季羡林日记(精编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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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日记1
季羡林(1911年8月6日-2009年7月11日),字希逋,曾用名齐奘,1911年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现改临清市)的官庄。1935年季羡林考取清华大学交换研究生,赴德国留学,在哥廷根大学学习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等古代语文。季羡林认为,在他一生六十多年的学术研究过程中,德国十年是至关重要的十年,他学术研究的发轫不是在清华大学,而是在德国哥廷根大学。1946年季羡林回国,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系主任、北大副校长、中国社科院南亚研究所所长、中国文化书院院务委员会主席、中科院院士。2006年,季羡林先生被评为“感动中国十大人物”。2009年7月11日季羡林在北京301医院因突发心脏病病逝。季羡林先生学贯中西、享誉中外、德高望重,是名副其实的学术巨擘、国学大师,被誉为“国宝”。
经典素材一
季老说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质朴,淳厚,诚恳,平易;骨头硬,心肠软;怀真情,讲真话;不阿谀奉承,不背后议论;不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无哗众取宠之意,有实事求是之心;不是丝毫不考虑个人利益,而是多为别人考虑;关键是一个“真”字,是性情中人。
“真情、真实、真切”是季先生的处世原则,在一生对国学的探究中,季老秉承“唯有真情相待,方能坦诚相见;唯有真实为事,方能有为当世;唯有真切处世,方能心阔坦荡”的三真原则,由“三真”所引申出来的是季老那博大的胸怀和深厚的爱国情怀。
分析点拨:人格是最高的学位。由季老的“三真”处世原则我们可以看出他高尚的品格,我们不由得感叹:这样的国学大师,怎能不令人肃然起敬呢?他的人格和处世原则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适用话题:人格 精神 处世原则
经典素材二
有一天,一位年轻护士说起某报正在连载季先生的著作《留德十年》,表示很爱看。季羡林先生马上叫人去买,他说:“书是给人看的,哪怕有几句话对年轻人有用了,也值得。”这一来事情轰动了全医院,大家都来伸手,还索要签名本。“都给。”“买去。”季先生发话说:“钱是有价之宝,人家有收益是无价之宝。”最后,家人一趟一趟买了600本,季老自己也一笔一画地在600本书上签名。
分析点拨:奉献让生命永恒。季先生虽然生病住院,但是仍然关注青年的成长,的确令人钦佩不已!抛却金钱这些身外之物,他重视的是中国的青年、中国的文化、中国的未来!
适用话题:生命的价值 生命在于奉献 金钱观
经典素材三
1946年,季羡林回国后经陈寅恪推荐赴北京大学任教,被聘为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主任。为了专心研究,他独自过了16年,才把家属接来。即使“”期间当门房时,他仍然暗自怀揣小纸片,翻译蜚声世界文坛的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的《罗摩衍那》。而他平生最艰巨的两部书,长达80万字的《蔗糖史》和长达数十万字的吐火罗文A方言(焉耆文)的《弥勒会见记剧本》的译释,都是在耄耋之年完成的。为了写《蔗糖史》,在长达两年的时间中,八十几岁的季老每天都要跑一趟图书馆,风雨无阻。“只要有一口气就得干活”,从入院第一天起,季先生就把办公室搬到医院来了。凡输液,必伸左手,留下右手写东西。滴水穿石,一部《病榻杂忆》就这样渐渐写出来了。
分析点拨:勤奋造就了大师,让他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回顾季先生的一生,我们发现勤奋始终伴随着他,即使在十年中他也能心无旁骛地专心治学。季先生的这种“只要有一口气就得干活”的精神值得我们后辈学习。其实世界上哪有什么天才,如果有,那也出自勤奋。
适用话题:勤奋 成才
经典素材四
前些日子,外省有一位学者在某报撰文,指责季羡林先生“自封大师”云云。季先生闻说后如往日一般平静,说:“人家说得对,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师。只不过我运气好,好事都往我这儿流。”他说:“我就两条,爱国和勤奋。我总觉得自己不行,我是样样通,样样松。”见秘书李玉洁不服气,季先生就叫她端正态度,并说:“人家说得对的是鼓励,说得不对的是鞭策,都要感谢,都值得思考。即使是胡说八道,对人也有好处。就怕一边倒的意见,人就晕了。”
夫参署者,集众思,广忠益也。山草香为大家整理的4篇季羡林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希望可以帮助您更好的写作季羡林的日记。
季羡林日记2
遗留藏品值天文数字
当然,不是说清贫的季老有巨额的钱财,而是朋友送赠的字画及季老本人的书法、手稿,自然已是价值不菲。
据称,季老弟子钱文忠曾分析过季老的藏品和财产大致分成六个部分:一、主要是1950年以前收藏的字画,其中包括已故师母从山东带到北京的字画,这些字画以齐白石为下限,数量很大,名家聚集,触目皆是,若论价格,在今天是天文数字。这部分是有目录的,主要-是先生已故的第一任秘书、追随先生半个世纪的李铮教授编订,我帮过忙的,这是10年前的工作;二、其他珍藏版古籍、古墨、田黄、田白、白芙蓉、名人信札等,数量很大:三、历年来,先生朋友赠送的字画、艺术品,数量也很大,名家包括启功、范曾、欧阳中石等;四、先生本人写的字、手稿,当然也有很高的价值;五、先生著作出版量很大,稿费数目也不小,当以百万元计,还有朋友馈赠,先生本人不经手。
曾协议将藏品捐给北大图书馆
季老遗产的去向,一般认为有两个可能性,一是捐给北大,入藏北大图书馆:―是传之后人。据报道,早在2001年7月6日,季羡林曾与北大签订协议,将图书、手稿、字画等藏品捐献给北大图书馆。此时,季羡林与独子季承已断绝关系,6年未见面。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去年10月29日,收藏爱好者、季羡林友人张衡称,在拍卖会上发现了季羡林私人收藏的16幅书画作品,事件披露后,一些媒体将矛头指向了北大为季羡林安排的秘书杨锐。
而到了去年11月5日,北大声明未发现季老藏品外流。3天后,北大公布事件调查结果称,季老秘书杨锐保管的季老藏品并未外流。11月26日,北大通报“季羡林藏品外流拍卖”调查情况,称已查明证实“举报人”手中字画全系伪作,所谓“秘书盗卖”完全没有任何根据。
与此同时,与父亲已13年没见面的季羡林独子季承与父亲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他公开指责北大干扰其与父亲见面,北大也拒绝将季羡林北大家里的钥匙给他。
最后,北大为季老撤换秘书,也将钥匙归还了季承。但据报道,纷纷扰扰的事件过程中,张衡称,未有任何人来看过他手上拍得的外流画作。该事件最后不了了之,真相也不得而知。藏品归属留悬念曾留字条“委托儿子季承全权处理”
2008年12月6日,季羡林又写了一次委托书,在场的人还以证人的身份在上面签了名。委托书内容为“全权委托我儿子季承全权处理有关我的一切事务。暨。季羡林。戊子冬。2008年12月6日于301医院。”季承7月1 2日说,这是事实,没有问题。
季羡林日记3
2日上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专门看望为我国科技、文化、教育事业作出重要贡献的季羡林、钱学森和何泽慧老人,向他们致以亲切问候。
灾难能锻炼一个民族的意志
“季老,我提前给您祝寿了。”走进总医院的病房,趋步向前,握住了季羡林先生的手。
季羡林是我国著名翻译家、文学家和教育家,精通英语、德语、梵语、吠陀语、巴利语、吐火罗语,还能阅读法语、俄语书籍,长期在北京大学任教,在语言学、文化学、历史学、佛教学、印度学和比较文学等方面都有很深造诣。4天后的8月6日,这位学贯中西的老先生将度过97岁寿辰。
这已是2003年以来第五次看望季羡林先生。每次相见,两位老朋友都能坦诚交换意见,聊得十分愉快。
房间宽敞明亮,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寿”字,季羡林特地穿上了一身银灰色的中式服装。
“因为过两天比较忙,今天提前来给您祝寿。”落座后,亲切地问季老:“我记得您今年97岁了。思维还这么清楚,是不是和常用脑有关?”
“对,大脑要不停地活动。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今年灾害多,年初是冰雪灾害,‘5・12’大地震也是多少年没有的。”
“地震以后政府反应快,威信大大提高,对当地人民也是教育。”
“我常讲,几千年来,我们国家都是灾难和文明进步伴随在一起的。有一句名言: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的。”
“是恩格斯说的。”看到季老反应这么敏捷,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们的历史总是和洪水、干旱、地震等灾难联系在一起,但我们这个民族从没有溃散过,反而愈挫愈奋。”说。
季老表示同意:“一个民族和一个人一样,灾难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也能锻炼一个民族的意志。”
“我想起清华大学的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这就是我们的民族精神。”望着季老说。
“是的。”季羡林肯定地回答。
聊起教育和学习的话题,一辈子从事教育工作的季羡林主动向总理提问:“现在英语都普及了吧?”
“小学就开始学了,小学是记忆最好的时候。”告诉季老,“掌握一门语言,就掌握了一种工具。”
“对,语言是一种工具。”季羡林提议,“大学外语教育不但要加强,而且要鼓励学生多学几门外语。”
“奥运会快开了。”告诉季老。
“这是件大事,是世界对中国的肯定。”
“这是我们国家实力的表现。”和季羡林共同回忆起百年来中国参加奥运的历程,“体育的强盛,代表着一个民族的强大。”
“现在国家领导人不好当。治乱世易,治平世难,治理我们这样一个大国,更难。”季羡林说。
总理深有感触地说:“我常记着一句话,名为治平无事,实有不测之忧。我们有许多值得忧虑的事,脑子一点不能放松。”
“您别起来了。”站起来,微微弯下腰,双手握住季老的手说,“明年我再来看您。”
国家强盛和老一辈科学家的贡献分不开
比季羡林小四个月的钱学森,是中国航天科学的奠基人、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
“钱老,我来看您。好久不见,整整一年了。”走进房间,就向斜靠在床上的钱学森说。
“你们忙。”虽已高龄,钱学森反应仍然很敏捷。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钱学森担任中国科协主席时,在中央分管科技工作。他曾经亲自到钱学森办公室一起研究工作,并多次通过书信往来,探讨沙产业、数学科学等方面的问题。在1993年的一次书信来往中,钱学森就自己提出的“大化工”和“地下化工”设想和曾长期从事地质矿产工作的探讨。在回信中不仅完全同意这一设想,认为“这样一些大的战略问题应当引起重视”,而且组织专家为钱老搜集提供材料,并叮嘱钱老“为国珍重”。
最近几年,更是多次登门看望钱老,对他的卓越贡献和爱国情怀表达了由衷的赞许和敬佩。钱学森曾当面向提出了两条意见:一是大学要培养杰出人才;二是学校教育要把科学技术和文学艺术结合起来,学理工的要学点文学艺术,学文科的要学点自然科学。对此不仅深表赞同,而且在学校、座谈会等多个场合多次介绍钱老的意见,受到社会的普遍重视。
“国家还好吗?”虽然吐词不是很清楚,钱学森仍然关切地问落座后的总理。
“国家挺好,就是今年灾害比较大,前不久还发生了大地震,现在我们把受灾群众基本都安置好了。”
“现在中国也开始发展起来了。”
“国家强盛,和您这样的老一辈科学家所做的贡献分不开,今年‘神七’就要上天了,绕月二期工程和您关心的‘大飞机’也立项了,您高兴吧?”
“你们干得好。”
“这是老一辈科学家奋斗几十年的成果。”
“我们的科技和发达国家比,还有很大差距。”
“您讲得对。我们在一些关键科技领域还落后,还得努力。”坦诚地说。
年轻人才培养一直是钱学森关心的问题。轻轻扶着钱老的手,对他说:“您嘱咐的几件事我们都记住了,一是要把中国的科技搞上去;二是要重视培养人才,尤其是年轻人才和拔尖人才。”
“现在已涌现出不少优秀的年轻人才。”钱学森欣慰地说。
侧过身去,亲切地向钱学森的夫人蒋英询问钱老的饮食起居情况。
“都行。能吃能睡,他是一个很听话的病人。”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会意的笑声……
年轻人应该向您学习
94岁的核物理学家何泽慧院士,是“中国原子弹之父”钱三强的夫人,也是我国从事核物理研究工作最早的女科学家,曾经和钱三强一起发现了铀核三分裂、四分裂现象,被誉为“中国的居里夫妇”。
和钱三强夫妇的交往,可以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初。那时,常到家里拜访他们。钱三强也专门到中南海向介绍我国核工业发展的情况。
钱三强夫妇一直过着简朴的生活。钱三强去世后,何泽慧先生仍然一直住在中关村的老房子里,已逾半个世纪。虽然组织上多次提出给她调房,都被她婉言谢绝。3年前,曾在中秋节来到这里登门看望何泽慧先生,临走时和老人约定每年来一次。
一诺千金,继去年再次探望后,今天又一次登门看望老人。
岁月荏苒,眨眼又是一年。满头白发的何泽慧,笑着起身迎接如约而来的总理。
“还好吧?”看到何先生身体比去年还要好,十分高兴,“今年是比较忙,但我和您约定了一年来看一次,我还是要履行诺言。”
“不再到办公室去了吧?”“不上街买菜了吧?”……首先询问老人的近况。
“我是您的晚辈,三强在世时我就来看过您,我记得那时候这个屋子里的书比现在还多……”忆故人,聊家常,小屋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忽然,起身从对面桌子上拿起一个摆放着的相框,里面是钱三强夫妇和同事的合影。仔细端详着说:“三强先生去世那天晚上,已过了12点,我去了医院,向他的遗体告别……”他仿佛回到过去的岁月。
“您一生多朴素啊,一直都保持着科学家的本色。”看着照片里的何泽慧穿着朴素,有感而发,掰着手指一一说来,“什么叫本色?就是求真、特别叫真,有时候有点犟,不计较生活,热爱科学,热爱祖国……您是杰出的老一辈科学家,为国家科学事业做出了贡献,年轻人应该向您学习。”
“我觉得自己还差得很远。”何泽慧谦虚地说。
临别时,已经起身的看见何泽慧要站起来,赶紧双手扶住她:“您慢慢起来,站一会儿……”
正要出门,总理忽然回转身来,用双手握住何先生的手笑着说:“我一年来看您一次。希望您明年比今年更好。”
季羡林日记4
高卧总医院的季羡林先生也许并不清楚,最近3个月来,他的名誉已被迅速败坏。
诞生于民国初年的季羡林是中国当代不多见的几位高龄知名学者之一,他的炫目光环令附于翼下的人得到了诸多实惠,希望与他接触的人比比皆是。
已有诸多迹象显示,有人经过精心设计来到这位学术名宿面前,利用他因年老体衰而陷于视听等多重功能障碍的困境,假他之手一连炮制出“北大软禁”、“字画失窃”等数起闹剧,令不明真相的公众遭到蒙蔽。
据记者了解,一些当事人在未能掌握基本证据之时,即做出了“人身软禁”以及“藏品失窃”等指控。没有证据表明这些指控能够成立。而依据一些检举人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所做陈述,他们更多时候是基于某种“感觉”做出了这些指控。
季氏的一些门生故旧则表示,这是一场事先预谋的行动,有人试图摧毁季先生周围的屏障,以便在这位孤苦伶仃、信息闭塞的老人身边“有所作为”。
真假“软禁门”
“软禁门”指控颇为蹊跷。尽管季承早前曾向媒体控诉自己与父亲季羡林之间的见面遭到百般阻挠,但是在过去13年间,有若干文献表明,季老一直不曾中断过社会往来,陌生求访尚不拒见,亲人阻隔一说存有疑窦。
现已退休的张国铸是季羡林亲妹妹季漱林的女婿。1995年,季羡林84岁。在济南一家设计院工作的张国铸前来北京学习,受岳母等人委托,学习间隙前去北大朗润园探望舅舅。
季羡林当时还在带研究生,状态不错。他告诉张国铸,有一次自己要出门,门锁了,又忘了钥匙,就从一米多高的窗台上翻了出来。那次见面,张国铸证实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挠。他表示,90年代季家的一些亲戚亦有来北京探望。
“1994年季老还去了泰国,1995年他还在国内到处走,这不稀奇,”北京大学一位工作人员对本刊记者说,“他那时候还住在北大,家里不相干的访客都能进,更不要说儿子和亲戚了。”
由于来北京一趟不容易,张国铸就把济南亲人的电话一一留给了季老。之后逢年过节,济南亲戚都要通过电话问候。据张说,结果大都接不上,“不是说正在休息,就是说正在学习”。
2001年,山东大学百年校庆,季羡林应邀以贵宾身份出席,并在济南南郊宾馆与19年没有见面的妹妹等亲属相见。不愉快随之发生了。
已是傍晚时分,室内光线暗淡。亲人们提议一家人集体合影留念,陪同在侧的李玉洁不同意,说照相机的闪光灯会伤着老爷子的眼睛。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静默下来。张国铸说,亲人之间19年没有见面,合个影都不允许,一种被阻碍的感受立刻产生。
夹在秘书和亲人之间的季羡林显得为难,拿眼睛左右看看,结果没有理会李玉洁,携亲人们来到贵宾室门外集体合影。李玉洁没有出去,只有杨锐陪着。照完相离开,陪同季羡林送他们的杨锐还安慰一行人说,回北京后会把相片寄给他们。明知是安慰,但张国铸说,这些话让他们心里暖和。
2007年农历除夕上午,坐了一夜火车的张国铸来到总医院,探望时隔6年不见的舅舅。由于忙了一晚,没有得到充分休息,那天早上季羡林很虚弱。张国铸和他聊了一会儿,向他索要了一个签名,并拿出自济南带去的相机合了一张影,就此告别。
2008年除夕下午,张国铸再次到北京探望季老。这次他带着精心准备过的两份以提案形式写成的书面材料,准备通过季老递给中央领导,以助他那曾是地下党员身份后被遗忘的岳父恢复名誉和地位。这一次,季羡林换了病房,安检也没有放行。杨锐告诉他。季老身体虚弱,正在接受治疗,不宜见客。
张国铸把材料交给杨锐。杨锐表示,季老既不是人大代表,又不是政协委员,这种事情恐怕办不了。但她答应转交给季。张国铸回到济南后,打电话询问杨锐事情进展。“杨锐当时的回答好像是舅舅不愿听还是太累了之类,反正这事儿就这样压下来了。”
“他就是这样,不好开口求人。”季羡林的一位故旧兼同事对记者说,有位香港商人曾想通过他的关系向中央领导谋一个政协委员当当,结果被他沉默以对。他晚年主持的学术工程“东方文化集成”,本来也有机会得到一些商界资金支持,碍于脸皮太薄,又不愿意主动向人提起。
没有走通季羡林这条门路的张国铸回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杨锐的爱人吴志攀在北京大学担任党委副书记,否则他也许会去找吴志攀,托他帮忙过问一下自己岳父的事儿,“这也是季羡林的家事啊”。
让张国铸感到气愤的是,除夕的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一,媒体有报道说季老在病房里接受了学生拜年。季老坐在沙发上,状态不错。身在济南的张国铸把这条消息连同图片从网上下载,并附上一段话,“我们被骗了,季老家中亲情被人为阻隔”。
父子交恶
在日常面向社会就诊之外,总医院同时还承担着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医疗保健任务,和所有医疗机构一样,军方卫生系统的人士对本刊记者表示,医院一般均有探视规定,确保正常有序地开展医疗工作。在这种情况下,探视不成功并不奇怪。
季羡林的老同事和老朋友也回忆,他们一般若要去探望季羡林,要提前和他的秘书打好招呼,征得病人和院方意见后,再做安排,并非想见就能见。
季承及女儿季清早前提出多般抗议,声称亲人被阻隔。北京大学核心层的一位工作人员对本刊记者表示,北京大学从来尊重季老的意愿,一切都是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办,“他说不见,那我们就去落实”。
据这位工作人员介绍,季羡林住进军方医院高干病房是北大努力争取来的,即使是与季羡林同年龄和同名望的侯仁之先生也没有得到这种待遇,依然住在校办医院。这些年,都是北京大学出钱出力替季承照顾季老,“现在我们反被咬上一口”。
季羡林与季承的父子关系僵持,一直是圈内人所共知的,这也是父子不相见的焦点。否认存在软禁的季承表示,他与父亲的这种关系正遭人利用。但北京大学方面强调,季羡林父子关系一直很僵,关于此事,北京大学手里握着许多季羡林写的纸条,但“我们不敢公布,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儿,我们也怕伤害季老,所以迟迟不出手”。
季承与父亲的关系在13年前之所以恶化,至少由两起事件导致。本刊记者从包括季家亲属在内的多方人士那里了解到,大约在1994年,季羡林的妻子彭德华因病去世,在4万元丧葬费用中,季羡林要求作为儿子的季承出2万,一个要求出,一个不愿出,结果父子交恶。季羡林此时便扬言要与之断绝关系。
另一件事情,即季承与他们家的小保姆有私情,父子由此反目。70多岁的季承老来得子,今年已与他的继妻诞下一子。张国铸说,
“这是健康的表现,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说,我不如你啊。”
就这些事情,张国铸很认真地谈到,他们父子即使一时决裂,也不会持续13年。他认为,哪怕拒见确是季羡林本意,杨锐等做秘书的也应该从中撮合。“得想办法化解他们的矛盾,”他说,“像这次见面一样,你把季承引进去,给老人一个惊喜,不行吗?”
“秘书有秘书的工作,没有义务包办你的家事。”熟悉杨锐的人士对记者说。即使是这样,吴志攀也曾提醒杨锐,季承与季老毕竟是父子,人家要见面,你不要阻挡。
问题是,季老的脾气似乎并不允许通融。有时候,他的沉默就是一种不容违拗的旨意。据一位故旧介绍,季羡林的性格是,凡你就一件事情征询他的意见,如果他一声不吭了,那你最好趁此打住,不要再说。“50多年了,我们已经摸透了他这点性子”。
没有人清楚季氏父子之间的感情冷战何以长期持续。见诸文献的一个事实是,季羡林应媒妁之言迎娶了彭德华,于1935年在山东诞下季承之后,翌年即抛妻别子、远赴德国,从此天人远隔。直到1946年,季羡林方始回国,执教于北京大学,但并没有迅速回家探望。1960年代,季羡林才将一家人正式接到北京,结束了独居生活。
在季承最需要父爱的幼年时期,季羡林并不在身旁。
季氏的外甥在文章里写道,有一天看到一位叔叔走进屋里,摸了摸他们的头,然后进了里屋,听到里面一片嚎啕哭声。季羡林归来,但陌生的记忆使这种亲情显得脆弱。在后来的一连串变故中可能危机四伏,加速了碎裂。
据季老一位已退休的北大故交介绍,季氏父子关系恶化到顶点的时候,他甚至扬言遗嘱之中不会将一分钱留给儿子。这可能也是他将毕生的积蓄、收藏大半捐赠给北大和其他机构的原因之一。据信,包括汶川地震捐助希望小学的20万在内,由秘书经手的这个数目大约为250万之多。
父子决裂之后,季羡林的生活空间里除了护工,还先后经历了三任私人秘书。2003年之前,他尚能过着行走自如的生活,及至住进总医院,终日与秘书、护工朝夕相对,老人只能以病房为家。
北京大学校方人士向本刊记者表示,季承现已和父亲重聚,倘若他决定照顾父亲、痛改前非,十几年恩怨一笔勾销,归于和好,“我们乐见其成”。
抢夺季羡林
13年后,季承终于重新来到季羡林身边。与此同步的,是一场“字画失窃”风波,以及在此前后出现在季羡林身边的另外一些面孔。
名叫张衡的那位字画商人之前突然宣称,自己拥有一批季羡林的藏品,并指控这些物品系季身边秘书窃取而流入市场。这位商人通过新华社摄影记者唐师曾向媒体进行了检举。
“字画检举只是一种手段,”至今还无法确定自己手中字画真伪的张衡对本刊记者说,“意图是要替换季身边的秘书。”
已有视频信息显示,这位字画商人在病房里要求季羡林授予他负责撤换秘书事宜的权力,并指导视力不佳的老人出具了一份授权书给他。由于嫌书写不够明晰,末了他甚至拿过纸笔,亲自动手在授权书上做了标示。已知这些视频系唐师曾携同前往时摄录。
视频内容显示,还有一些人对季老进行了一番盘问。在尚不能确定字画真伪以及是否属于盗窃流入市场的时候,一位男士对季羡林说道,“我们崇拜您,您高兴我们就高兴。他们不能因为您住院就把您家里的东西处理掉。”
秘书撤换之后,季承在唐师曾、蔡德贵等人陪同下来到病房,掌握了局面。北京大学此后又派出另一位人员前去看护季氏。但据知情人士透露,对于季羡林的真实控制权已落入季承等人手中。季承此后也向本刊记者介绍,自己每天都要去医院看看,但他似乎并没有很快接手照顾父亲,有护工和新秘书打理此事。
“季承不要老头儿,他要的是钱,”知情人士对记者说,“他就是为了让父亲写纸条给他去要这要那,房子是我的、钱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都交给我。”
张衡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说法。据他称,在字画风波中他与季承有过接触,归结起来,对于季承的印象只有一句话,“季承根本不关心季老别的,他眼里只有钱、钱、钱。”
见到季羡林后,季承旋即持着据称是父亲出具的纸条向北大提起了财产诉求,其中包括季羡林在2001年通过正式协议捐赠给北大的那一批藏品。本刊记者自北大方面了解到,对于这些捐赠,季承从来持反对意见。2006年,季承曾致信北大,表示季羡林的一切捐赠都是不合法的,他无权捐赠,“我们不同意”。据信,在此间隙季承曾两次前往总医院,寻求与季羡林见面,但未能得见。
面对重新找上门来的季承,北大方面给予的答复是,这些公益性捐赠都是季老早年和北大签署过协议的。如果季承对此有不同主张,不应找北大交涉,而是需要去他的父亲。北大方面的人士对本刊记者表示,“这已不是我们和季承之间的事情。我们不可能单方面把合同撕毁,请他逐一清点并搬走。”
财产诉求也许只是抢夺季羡林的一个分支,更深一层可能还涉及出自北大的不同派系对于季羡林的抢夺。
在北京,新近兴起有关“字画门”乃系一种阴谋的声音,将矛头直指现以助手名义贴近季羡林的蔡德贵,以及他称之为师弟的钱文忠。据悉他们二人现正同时担任设在山东大学的季羡林研究所副所长职务。季羡林研究所由中国孔子基金会发起,山东大学党委书记任所长。
一种指证认为,与季承殊途同归,蔡氏与钱氏借助字画风波清除了代表北京大学东语系阵营守护在季羡林身边的杨锐,而杨锐又恰恰是北京大学党委副书记吴志攀的妻子。
“唐僧”门下
蔡德贵和钱文忠曾分别求学于北京大学阿拉伯语系、东方语言文化系。消息显示,1960年代蔡德贵进入北大阿拉伯语专业就读8个月,时逢“”,离开北大;1984年,钱文忠由华东师大附中被招人东语系梵文班就读。
知情人士回忆,二人均因追随季羡林而获益,也皆在北大留下过一些不愉快。自称出于季门的蔡德贵,擅长阿拉伯哲学,所修专业与季羡林的研究领域相去甚远,亦没有就读于季氏执掌的东语系,本无联系。据蔡德贵自述,一向仰慕季氏的他于1980年代开始与季氏往来,此后又着手写作《季羡林传》。
圈内人士告诉记者,这本传记出版后。季羡林并不感冒。究其原因,主要是书内一些情节存在出入,令季不满。季氏本人没有给这本为自己创作的传记题序。蔡德贵自己亦表示,当出版社准备在北大为这本书举办宣传活动,邀请季氏出席,被季坚决回绝,并说,“我肯定不去,老师和学生互相吹捧,像什么话!”
1993年,季羡林开始主持“东方文化集成”大型丛书项目,旨在建立一个囊括500部堪以传世的东文学术思想文库。该项目由东语系一些学者和国内顶尖学术人物联合设立。消息显示,大约在两年前,蔡德贵拟再
版一部阿拉伯哲学史。编订书稿后,寻求列入“东方文化集成”丛书出版。审查过程中,一些阿拉伯专业权威发现书稿存在一些硬伤,几易稿件,均未能通过。
据说,为此蔡找到了季羡林那里,丛书一位主要负责人后来接到时任季氏秘书李玉洁的电话,过问何以不出版蔡德贵这部书。这位负责人说,季先生规定的标准是要保证质量。有鉴于此,最终没有放行。
多年以来,蔡德贵逐渐融入了季家的圈子。季家亲属对记者说,最初翻翻他的书,再接触接触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后来大家慢慢熟悉了,也就成了朋友。
蔡德贵近年还与杨锐合作出版了《季羡林说自己》,并一道参与季羡林口述历史的录制和整理工作。熟知情况的人感到奇怪,不明白季羡林为何指名要他也参与此事。后来了解到,老先生的用意,是要通过自己的口述纠正他传记写作中那些有出入的细节。
字画风波后,蔡德贵被指名成为季氏的正式助手。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每天会给季氏做口述录音一个多小时。季承也向本刊记者称,当需要录音的时候,蔡德贵就会来到季氏身边。
圈内人士表示,蔡德贵身后的山东大学季羡林研究所除了展示一些季氏各个版本的作品、图片、物品以及蔡一手撰写的传记之外,无精髓可撑门面。如能得到一些独家的季氏口述和手稿,内容将会大大充实。季家亲属也向记者承认,蔡德贵和他的研究所需要这些。
由于身兼季羡林研究所的副所长职务,此轮风波中钱文忠亦遭到怀疑。这位最近为季氏父子受阻13年而疾呼不平,并一口认定季氏有不少字画流失、张衡手中字画系真品的原北大才俊,在师长眼中是一位乖巧、聪明、常往季家跑的学生。
钱文忠自谓与季氏有着祖孙般的感情。他说,自己对他存在绵绵敬仰。季先生有“玄奘情结”,对玄奘的崇敬之情由来已久,“季先生一生只用了一个笔名,就是‘齐奘’。‘齐’可以理解为见贤思齐,也可以说他是齐鲁大地的玄奘”。
擅长社会交际活动的钱氏,曾担任东语系学生会主席。凭他的天分本是可以留校的。消息显示,有一些事情最终迫使他离开。据称当他念完硕士之后,考季羡林的博士时英语未能及格,系领导请示季氏意见,季氏答复按规定办。于是没有通过。
版本不同的另一件事情与政治有关。钱氏当年的一位师长告诉记者,钱文忠在读时是一位预备党员,因为一些综合问题被延长预备期。经过一番思想教育,依然“很骄傲,听不进去”。系党组织领导请示已担任副校长的季羡林之后,撤销了他的预备期,未予转正。另有消息人士向记者透露,钱文忠当时可能卷入了一场。
返回上海的钱文忠据说与季氏依然有联络,后来又以季“关门弟子”的身份自诩,遭同门师兄揶揄。北京大学一位内部人士表示,近年与季羡林一家来往频繁的钱文忠是知道季氏父子之间怎么回事的,却还要为父子被阻隔一说张目,“居心何在?”
没有人知道针对季羡林的抢夺会以什么方式结束。对于这位大师而言,他在有生之年得到了无以复加的名望,同时又付出了惨重代价。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也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守护他,这使他时刻面临着各种利益诉求的打扰。字画风波只是其中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