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话剧实用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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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话剧范文1
1910年9月24日曹禺诞生于天津(祖籍湖北潜江)。1985年10月,曹禺在津门友人引导下才找到这所旧居(河北区民主道23号)。1991年天津市将这幢意大利式小洋楼定为“曹禺故居”。
我知道曹禺的名字是从《雷雨》这出话剧开始的。1935年到1943年,由著名戏剧家唐槐秋、唐若青父女领衔的“中国旅行剧团”(简称“中旅”)先后6次从江南到天津演出,我曾多次观看了他们的演出,仅《雷雨》就看了3次。由此得知此剧的作者曹禺(万家宝)。1933年23岁的曹禺大学未毕业便写出了震惊全国的话剧《雷雨》,从此宣告了一个杰出戏剧家的诞生。
起初,我由于年纪小,对戏剧中那曲折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深奥的人生哲理懵懵懂懂,一知半解。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变化,逐渐理解了剧情的内涵,欣赏懂了剧中动人的艺术形象。尤其那严谨的戏剧结构,丰富的舞台语言,以及所揭示的畸形的社会制度和那些必然崩溃的人物命运,都深深地影响着我,使我对其作者曹禺先生愈加叹服和崇敬。
1946年,我从天津秘密到解放区,参加了冀中群众剧社,当了演员,那些年我一直渴望能在曹禺剧作中饰演一个角色。1956年机会来了,我们河北省话剧院决定排演《雷雨》,并派我赴京拜访曹禺。在一个赤日炎炎的中午,我由当时的省会保定来到北京,首先观摩了两场北京人艺《雷雨》的演出,并到人艺图书馆索取了部分资料和图片,然后见到了曹禺院长。曹禺听说河北话剧团要排演《雷雨》,非常高兴,当即同我讲了这出话剧的时代背景和几个主要人物的性格特征。特别介绍了通过周、鲁两个家庭错综复杂的血缘关系和爱情纠葛,如何揭示出阶级关系和中国特定的社会环境中封建意识的统治力量,以及他在《雷雨》创作过程中,如何在中国传统民族戏剧借鉴、融合了古希腊悲剧和易卜生社会问题剧的精华。当曹禺知道我是天津人时,显得格外亲切,并很有兴致地向我讲述了他们万家当年在天津的阔绰生活和后来的破落。最后曹禺表示,排练中对剧本有何意见可以同他研究、探讨,也可以修改。
告别前,曹禺告诉我,20年前他曾在保定一所中学里教过英语,对这座古城怀有深厚的感情。并说:“你们的戏排成后,我争取故地重游,到保定看看河北的《雷雨》。”我表示十分欢迎。然而,我返保定后,反右运动的云雾已然形成,《雷雨》未能纳入排演日程。直到6年之后――1962年,《雷雨》才投入排练。
排《雷雨》前曾有人怀疑地说:“河北省话剧院擅演农村戏,能把《雷雨》演好吗?”不错,河北省话剧院是以演农村戏出名的,早年在解放区时就演出大量的表现农民和部队生活的戏,改为专业的话剧院后,演出的反映大革命时代冀中农民斗争生活的话剧《红旗谱》被誉为“富有中国气魄的一出好戏”。1963年演出的抗洪斗争的《战洪图》在京一炮打响,被新华社以《伟大的党,伟大的国家,伟大的人民,伟大的军队的颂歌――话剧〈战洪图〉受到好评》为题震惊全国。然而,面对反映城市生活的《雷雨》,河北省话剧院并不感到生疏。因为进城以后,剧团的成员逐渐变化,充实了许多戏剧高等学府的高才生,同时广泛地接触工人、学界、商界和知识界等社会各阶层群众,使演职员们生活积累大大丰富了。此外,为了把这出戏排好,剧院配备了较强的阵容,派熟悉城市生活、艺术造诣深厚的老演员饰演主要人物,孙树林饰周朴园、吕中饰繁漪、刘庚饰鲁贵、方瑞饰周萍、申芸饰侍萍、刘丽云饰四凤等。导演张铸还请来中央戏剧学院何之安教授任指导,排演前何教授领导演职员们认真进行了“桌上工作”,仔细研究、分析了这出话剧的特点、时代背景、人物关系和现实意义。在舞台美术方面,执行设计黄殿祺广泛搜集资料,画出了与其他演《雷雨》的剧团绝不雷同的设计图。譬如为了突出周公馆之欧式建筑风格――因周朴园系德国留学生,在第一幕设计了一组摆放着古玩、瓷器的壁厨格架,墙壁上挂着一架古色古香的德国大钟,从而显露了主人的身份和爱好。在第三幕则突出了鲁家贫穷破落的家境,正面屋顶一侧有个大斜角,搭落到邻居的房檐上。屋内有根柱子,上面糊了许多报纸,靠墙的墙围子也糊着发黄的旧报,房屋四周显露了天津地道外臭水坑旁贫民窟的景象。这些,都显示了黄殿祺这位天津人独特的《雷雨》舞美设计风格。
河北省话剧院的《雷雨》推出后,先后在保定、天津、唐山等地演出,场场满员,获得好评。唯一遗憾的是,曹禺先生因工作繁忙未得机会观看演出。
1976年12月,河北省话剧院院长、话剧艺术家蔡松龄逝世。蔡院长早年曾是曹禺任教务长的“国立剧专”的首届毕业生,毕业后由于成绩优秀被校长余上沅和曹禺留校任教。这天,在北京为蔡松龄举行的追悼会上,影剧界的朋友、同仁来了许多。曹禺先生也抱病扶杖赶来,他哀情难抑地对蔡夫人张蕙桢说:“松龄是我最好的学生,我不能☆☆不来。”
我同曹禺大师最后一次会面是在1981年夏天,当时我们剧院正在北京首都剧场演出《张灯结彩》。一天晚上,曹禺事先未通知便悄然来到剧场看戏。散戏后,我发现曹禺在台下,赶忙上前问候。曹禺大加赞扬《张灯结彩》的演出。他说:“演《张灯结彩》这样的农村戏你们剧院确实拿手,也体现了你们剧院的风格。”说罢走上舞台,满怀深情地同演员们一一握手并合影留念。我即刻拿起相机拍下了珍贵的镜头。在走下舞台时,他对编剧、北京人艺的宋凤仪幽默地说:“这么好的剧本怎么给人家河北,不留给咱人艺演呀?”宋凤仪笑答:“咱们怕演不过人家呗。”曹禺说:“噢,这倒是!”说罢朗声大笑。
说起来,河北省话剧院曾经演出过3次《雷雨》。除1962年首次排演的《雷雨》之外,1999年又在省会石家庄以崭新阵容复排了《雷雨》。此次排演由年轻导演张小春执导,排练中有许多新颖别致的处理。导演用新的美学观点,突出该剧诗化现实主义的特征,在舞台样式和人物关系方面均有创新。演出巧妙地将舞台同观众席予以颠倒,演员利用观众席中4个出口(包括两个“太平门”)作为周公馆客厅通往大门、书房、楼上和花园的通道,显示了周宅的宽敞豪华。在此次演出中取消了大幕,用舞台灯光控制关闭幕,从而拉近了舞台与观众的距离。开演的铃声响了,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只见大管家鲁贵提着灯笼把大门关闭,然后走到舞台中心向观众寒暄问候,并告诉观众在演出进行中请不要吸烟,关掉BB机和手机。话音落时,四凤登场,父女俩边擦拭着客厅的家具边聊起家常。戏,就这样开始了。这种别开生面的开场,在笔者观看若干剧团演出的《雷雨》中是前所未有的,它产生了独到的艺术效果。
这次演出也有不足,例如最后一幕结尾处未能画上一个艺术句号,不如1962年演出的结尾――当四凤、周冲被电死,周萍自杀,侍萍嚎叫,繁漪惊奔等一阵慌乱之后,而舞台上却相对宁静片刻的强烈对比。新剧中,只见周朴园从花园方向蹒跚无声地步入客厅,他颓唐地呆坐在凳子上,手帕从手中飘然滑落到地上。一丝阴冷的青光在雷雨闪电中射到他苍白的面颊上。大幕徐徐落下,全剧终。此刻,观众看到周朴园以及他代表的那个阶层就像那滑落的手帕一样,在风雨飘摇中,面临着不可避免的崩溃的命运。
剧院第三次排演《雷雨》是2003年4月。为了庆祝河北省话剧院成立50周年,特选了这部经典剧目。此次排演由年轻的女导演朱艳铭执导,演员阵容新老结合(周朴园和鲁贵仍由第一次演出的演员,已然是古稀老者的孙树林和刘庚领演),其他角色由中青年演员扮演。由于时代的变迁和观众欣赏习惯的变革,如还用原来的演出节奏已不符合时宜了。演出本大量压缩了台词,使全剧节奏凝练紧凑,把原来3个半小时的演出时间改为不足3小时,使观众从始至终就被台上的剧情紧紧牵动着。朱艳铭曾在《导演的话》中说:“……人类,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不必祈求上帝,只有自己拯救自己!虽然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但曹禺先生的《雷雨》在今天的舞台上仍像一块金子一样闪耀着光芒:情感上《雷雨》所象征的,对我是一种神秘的吸引,一种抓牢我心中的魔。《雷雨》所显示的并不是因果,并不是报应,而是我所觉得天地间的残忍。剧中一个个鲜活人物心灵的碰撞,错综复杂的感情及恩恩怨怨,使今天的观众朋友们在剧场中不仅怜悯地俯视着那个时代这堆在下面蠕动的生物,看他们是怎样盲目地争执着,‘泥鳅似的在情感的火坑里打着昏迷的滚,用尽心力来拯救自己’而已。我相信他们还会进一步感悟人生,思考着如何走好今后的路……”
是的,《雷雨》的诞生不仅引起社会上强烈的反响,而且对中国戏剧创作的发展也起到推动作用。这出话剧的魅力及其影响,一方面,表现在现实主义、民族化的艺术风格、严密的戏剧结构、曲折生动的故事情节和个性鲜明的艺术形象上;另一方面,通过剧定的社会环境,周鲁两家复杂的血缘关系和爱情纠葛,把资产阶级和封建势力的畸形社会的残酷和罪恶暴露无遗。同时也把那个社会的危机和破绽呈现在观众面前。
《雷雨》之所以成为经典之作,首先是编剧曹禺先生的世界观及其攫取生活、驾驭生活的能力。其次剧中可表现的生活和一个个性格迥异的人物,都是作者所熟悉。从而得以塑造出一个个生动鲜明、血肉丰满的性格化的内心世界。《雷雨》这出名剧是中国话剧舞台上演出最多的一出戏,旧中国和新中国都有几十个剧团公演,可见其影响之大。1997年,根据话剧改编的20集同名电视连续剧问世,红火一时。然而观众看后议论纷纷,笔者以为,电视剧《雷雨》在导演李少红追求“雅俗共赏”的前提下过于“俗”了。它将话剧隐于幕后的戏搬将出来,把人物“点到为止”的台词加以具体发挥,尤其是将爱恋乃至床上戏露骨地表现,迎合了小市民口味和浓浓的商业需求,从而影响了该剧的品位,破坏了原话剧特有的风格韵味,使这出爱情悲剧变了味儿。
曹禺大师生前虽因病住院多年,但始终关心着我国戏剧工作的发展。在他谢世前不久,86岁高龄仍为河北戏剧刊物《大舞台》撰稿《美丽的种子》。他曾表示,不相信话剧是“夕阳艺术”,他认为中国话剧的生命力不是盲目跟着西方各种主义跑的,而是把脚跟坚定地站在中华民族的大地上。只有这样,才能创作出具有民族独创的中国话剧的艺术精品。
在“96中国戏剧交流暨学术研讨会”召开之际,曹禺大师虽未能出席,但请他的夫人李玉茹宣读了热情洋溢的贺词。他写道:“……西方的话剧传入中国,之所以能扎下根来,成为遍布全国的大剧种,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我们的深厚的戏剧传统溶化了它。以我个人或者以田汉、夏衍、洪深、欧阳予倩,还有吴祖光这些人来看,如果不是我们自身具有较深的中国文化的戏剧传统,我们也是啃不动话剧这块‘洋骨头’的。”
雷雨话剧范文2
每场演出后,导演王翀、制作人李逸以及剧组其他人员站定在剧场中间,早已准备好回答种种质疑、建议、批评,一则阐释自己的作品:你有看不懂的自由,我有自圆其说的权利;二则当然也更想听一下观众对这部颠覆话剧之作的意见,毕竟这是他们此次“戏剧新浪潮”的首部亮相之作。
这样也叫话剧?
当观众提出这样的问题时,导演王翀做了一个很标准但饶舌的回答,“它的魅力就在这儿:一方面既不是电影也不是戏剧,另外一方面既是电影也是戏剧。”其实王翀听出了问题真正表达的意思,“暗含的意思其实是,这样的戏有什么魅力呢?你没有魅力!”但“在我自己眼里就全是魅力,太多魅力”。
王翀所说的这个魅力一部分在于,观众看到、听到的镜头里的画面、音乐音效都是属于现场的,11场演出过后,他们自己什么东西都留不下来,而这就是戏剧的魅力。他甚至提醒观众,“你已经能感觉到这种新鲜和刺激,可是不自知也不愿意去承认。”
但除了满场乱跑的4台摄像机和大银幕上被即时剪辑出来的故事画面,还有很多细节能看出这部戏的“电影诉求”一样明显。尽管小剧场演出并不需要麦克风也一样能听得清楚,但《雷雨》里大提琴、钢琴的演奏和演员个人,都加了麦克风同期声收音,目的就是为了创造一种专属于电影的质感,让声音从喇叭里出来再进入观众耳朵;他们坚持配音台配音……这些细节贯穿了《雷雨》的整套结构, “必须得经过一道媒介它才能像电影,说白了就是必须得有这个电流声和喇叭声才能有电影质感。”
不要揣度这是他们投机取巧的方式,最困难的还正是剪辑。不像是真正的电影剪辑——所有东西都拍完后在剪辑室里控制那精确到毫秒的镜头,《雷雨》的现场剪辑师杨帆要完成的是拍摄当中剪辑,不仅需要配合整个团队,还得保证剪辑出来的镜头好看不冗余。尤其在镜头设计上,要有平拍还要有俯拍实现起来并不简单,所以必须有两组甚至三组演员同时活动。坦白地说,剧组排练“所有的精力都是用于技术上的磨合,但这种戴着脚镣跳舞本身给了大家巨大的”。
不过,如果场面混乱到观众连到底把视线指向哪里都搞不明白时,这个演出究竟是什么形式什么名号都已经不太重要,电影也罢,戏剧也罢,起码的代入感去哪里了?
沉浸、代入的观感是后话,“观众到底该看哪里”,对这个问题王翀的解释是,“应该看哪里绝对没有标准答案,观众自可各取所需,这也是本戏的意义——开放。”所谓“”的意思,“就像你今天在现场看到的这个东西一样,有拍戏还有演戏,有拟音还有配音,有演员的表演还有对表演的解构,总之,有海量的内容可以供你选取。有微博体验的观众应该对无限的文本有接受能力,如果觉得跟不上我的戏,只能说你沉浸在传统话剧的套路里不能自拔。”
真作假时假亦真?
观众想要的沉浸感正好是王翀选择这种形式来排演话剧刻意抵抗、摒弃的东西之一,“那是现实主义戏剧的观演关系,希望观众沉浸在戏剧假构的世界里,最后接受它的意识形态,其中是有强烈政治需求的。”
而《雷雨》在刻意远离对话、远离舞台幻觉,告诉观众“我现在是在演谁”,以及“这一台演出都是假的”。舞台似乎每个时刻都在告诉观众:我们就是在演、在拍摄、在布妆,全景展示了传统戏剧营造假象的全过程。
但是假的同时,《雷雨》力求呈现另一种真,王翀的解释是,“其实每一代的艺术家头脑当中都有一种新的真实,我们希望在这个作品里创造另一个真实,和他们那种现实主义完全不一样的真实。”《雷雨》舞台上每一个布景、道具、发型等的细节都追求“一种变态的真实”,比如,鱼缸里是活鱼,大哥大是1989年摩托罗拉的一个型号,冰箱是1987年的,型号BC160……
给全剧所有角色配音设置的那两个配音演员,就是希望远离话剧口腔式的表演而故意分离出来的部门,“不仅满足了刻意去呈现配音的目的,也暗合了电影艺术特有的手法,电影演员表演的时候更多是眼神流转的姿态表演,配音在其次。”
如果传统戏剧能打动观众的是演员流畅的表演,那么这部《雷雨》里,其他技巧也是演员的表演之一。这样的尝试从表演上来说对戏剧演员要求更高,必须像电影演员那样,有迅速进入下一场戏的能力,因为他们时而是派对达人,时而又是手术医生。更挑战的还在于,除了会演,还得学会装拆台、装拆灯、换场等等,戏里每一个演员都有第二职业,执行制片或者摄影师、摄影助理、道具等等。王翀的意思是,对演员来说,应该有更多的职业能力。
被解构的为什么是《雷雨》?
如果不是拿被誉为现实主义戏剧经典的《雷雨》开刀,大家的反应也不会这么茫然和激烈。或者说,王翀看中的就是《雷雨》被赋予的“经典”的帽子,“一招制敌”,告诉你现实主义才是最假的,告诉你什么是真的。
其实,创作者曹禺先生本人并不喜欢《雷雨》,他极少去看排练和演出,理由是“它太像戏了,剧本本身已经是一个完整圆满的世界”,尤其是他看过一次公演后,直言“我很失望”。不过王翀的改编取得了曹禺女儿万方的授权,且每一场演出都会支付版税。
《雷雨》的故事发生在1990年的中国,“柏林墙倒塌、苏联开始解体、戈尔巴乔夫获得诺贝尔奖、日本战犯天皇过世,而中国,人们开始远离公共空间和政治空间,退回到卧室、床上和自己的身体里。而在个人的身体史里,女性是必须屈从于男权秩序的。”如此一来,新戏里保留的主要角色只有周萍、繁漪和四凤,以及《雷雨》原作的女性主义视角。除了时代命运被舍弃之外,王翀甚至忽略了原作里的定性,“因为这个时代里,这些都不再是主题。”
剧中的所有台词没有一个字是自己创造,全部来自原作,但都已被拆解:周萍对四凤所说的情话被用在了繁漪身上,周朴园逼繁漪喝药的台词则成了“派对上的人”相互劝酒的词。另外,因为运用了原作的大量舞台提示,所以更像是一个电影诗歌文本,而不是戏剧文本。尤其是当宫哲饰演的四凤沿着即时搭建的柜子攀爬到最高处“飞翔”时,达到了王翀希望的“画面感很强的诗意”,当然,王翀说,“你可以不认为这是‘四凤’。”
其实在戏里,繁漪与四凤不过是两个恨嫁的女人,所以他选择《雷雨》,还因为原作的女性主题和王翀作品一直以来的女性主题一致:女性在男权秩序之下的无从选择和必然的命运悲哀。他曾经的作品《阴道独白》、《中央公园西路》等都有强烈的对男权政治的批评和对女性命运的关心。
戏一开始的时候繁漪说,“我不愿意喝这种苦东西,我想我是喝够了”(原作里是说不爱喝药的),就隐喻了男女之间劝酒的性别政治。这部戏里还有一个情节:男性试图说服女性开门然后进入,但镜头一直“锁”在屋子里游走思考是不是开门的女性身上,“这个视角的选取,也是反传统的一种。”
他要革了话剧的命?
“毫无疑问,《雷雨》就是一部向传统告别的野心之作”,说出此话的王翀一副话剧革命者的姿态。王翀的革命心理还是基于对传统中国话剧口腔式表演的不满,所以他要“打破靠语言推动情节发展的窠臼”。
王翀之前所有的作品都是翻译西方的文本,但是要做中国戏剧的颠覆,就必须从中国自己的戏下手,“希望告诉大家这么一个文本能够做到何种程度上的导演、表演的创新。”
但这不是王翀第一次做这样的“新浪潮戏剧”,去年6月在同一个剧场演出的《中央公园西路》也是有4台摄像机作为演出部分,只是这次更大胆,“《中央公园西路》的结构还是遵从了原来的对白式的叙述体,但是在《雷雨》里,把对白量降到最低。”
他将自己这种“似电影非电影,似戏剧非戏剧”的尝试称作“新浪潮戏剧”,“小剧场戏剧的发展经历了上世纪80年代探索戏剧到90年代先锋戏剧,后来所谓的新锐戏剧基本上是一个空壳子,所以在探索新戏剧的方向上,我是有能力提供一个问号和惊叹号的。”
雷雨话剧范文3
关键词:新课改;语文实践;教学总结;教学形态
新课程改革沸沸扬扬,但落实到具体教学中时就气力衰弱,和以前的教学模式并无二致,其精髓却被浮泛在课堂40分钟的教学流程中,只是被时髦地利用了一下而已,学生的“自主、合作、探究”活动只不过10分钟而已,时间一到,自然终止。我常想,课堂40分钟的教学时间,学生还未来得及体会概念和问题,如何能实现“自主、合作、探究”的深刻意义,所以课堂的这种活动只能以浮泛作结,只是流于形式的时髦应用而已。
到底什么样的教学形态才会实现教学的真正价值和意义,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自主、合作、探究”呢?先谈谈我对现代话剧《雷雨》的教学思考和设计。
现代话剧是一种文学形态,是集合了诸多元素在内的舞台文学艺术,即是一种通过舞台语言来深刻反映生活的文学形式。它通过演员在舞台出色的语言方式呈现生活主题,让人们直观地从视觉和听觉上了解人物形象、体会生活和感悟生活。我们对话剧教学的方向是明朗的,即让学生深入了解这种文学形式。因此,据教学行为可行性的原则,探究的方向可以定出两个,一是剧本的创作,一是舞台表演。
在话剧《雷雨》的教学思考中,有两点可以作为突破点,一是语文必修四只给出了话剧的第二幕剧本,二是它只是文字剧本并非直观的舞台表演。对于第一条,可以利用学生的好奇心,让他们自己推想其他三幕的情节,并且尝试写作;对于第二条,可以利用学生强烈的表演欲望,让他们尝试排演话剧。这两项工作是学习话剧的核心工作,扎实有效地做完这两项,话剧教学的目标也就会完成得很好。
以下是我通过实践后做出的以《雷雨》教学为出发点的话剧单元教学设计:
(一)新课程的教学思考:(1)强调学生的课堂主体地位;(2)激发兴趣点并培养自主操作与创新能力。
(二)新课标与综合性研究学习的要求:(1)力图使学生对中外话剧有基本的了解;(2)引导学生观察语言、文学和中外文化现象;(3)培养发现问题与研讨探究的能力。
(三)基本学习内容(前期工作):(1)第二幕文本阅读;(2)第三、四幕影视欣赏;(3)引导至第一幕的教学中,课本未选章节。
(四)从参与讨论到思考创作:(1)分组(4~6人/组),主持1人,执笔1人;(2)讨论基本内容为第一幕舞台布景在周家还是鲁家,怎么开场,安排哪些人物,交代哪些内容,矛盾怎么体现,情节如何发展,怎样才更加合理;(3)形成第一幕剧本草稿并且试排。
(五)组间交流讨论,组内修改,分组表演:(1)交流本组创作时遇到的问题,组员出现的分歧,如何解决的,其他组提出建议;(2)表演,讨论,修改并形成正稿;(3)阅读曹禺先生第一幕剧本,对比自己的剧本,看看谁距大师更近一步。
(六)学生可能会有的收获(教学预期):(1)基本了解话剧的表现形式;(2)学会合理安排人物以及情节,会处理人物矛盾和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3)懂得话剧表演词的巨大作用;(4)在自主学习中学会思考问题和处理问题;(5)懂得话剧在舞台表演上是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懂得合理和集中反映矛盾的必须性和必要性。
话剧《雷雨》的教学计划用8课时,但实际上达到10课时,虽然未按计划完成,但我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成果。
其一,同学们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和热情。从分组到作计划,之后分工再到研讨,交流完毕到修改,虽然个别组因争相主持和发言闹了小矛盾,但最终都完整地呈现了各自的成果,我作为教学组织者只是不断地参与各组讨论并进行观察。
雷雨话剧范文4
2004年12月14日,孙红雷从山西拍完电视剧《范府大院》回到北京,当晚应邀去参加东北同乡会。那天坐在孙红雷旁边的是一个叫李馨雨的女孩。她是大连人,毕业于大连师范大学,因为痴迷于炫目的T形台,一年前来到北京,现在是红百合模特公司的签约模特。
晚上11点,聚会结束了。北京的冬夜出奇的寒冷,冷风夹杂着雪花扑打着窗户。孙红雷站起来,对全场男士发出号召:“我们男人绅士一点,把没有开车来的女士一一送回家好吗?”现场一片欢呼。李馨雨和另外两个女士搭乘了孙红雷的车。她们三个分别住在海淀、东城和朝阳,孙红雷开车穿越大半个北京城,将她们逐一送回家。
凌晨1点,孙红雷刚疲惫地回到家,李馨雨的电话就来了:“孙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孙红雷幽默地说:“能为你这样的美女服务,是我的幸运。”李馨雨心里甜丝丝的。
一转眼,2005年春节就来了。电视剧《半路夫妻》就要开拍了,孙红雷没有回哈尔滨老家,而是独自在北京琢磨剧本。正月初四,孙红雷突然接到了李馨雨的电话,她期期艾艾:“孙哥,我父母来北京了,想借你的车带他们出去逛逛。”话一说完,李馨雨又觉得自己太冒昧了,毕竟与孙红雷才见过一次面,就开口向人家借车。
令她没想到的是,孙红雷爽快地答应了,并且问她:“你车技怎样?在北京开车可不容易。”李馨雨老老实实地告诉孙红雷:“我刚拿到驾照不久。”孙红雷哈哈大笑:“你这么短的驾龄,干脆我给你们当司机算了。”
正月初五、初六那两天,孙红雷开车载着李馨雨和她的父母游览了北海、雍和宫等景点,还逛了地坛庙会。李家父母对这个开朗热情的小伙子很有好感,李母悄悄问女儿:“孩子,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李馨雨嗔怪地看了妈妈一眼:“妈,你说什么呀,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嘴里这么说着,内心却满是甜蜜。
从那以后,孙红雷与李馨雨的交往逐渐频繁。每对孙红雷多一分了解,李馨雨对他的好感就加深一分。为了接近孙红雷,这年3月初,李馨雨认真地对孙红雷说:“这段时间是时装走秀淡季,我想去你们剧组串个戏,能否帮我通融一下?”
望着一脸诚恳的李馨雨,孙红雷不忍心拒绝。恰巧《半路夫妻》的导演是陈小艺的丈夫刘惠宁,孙红雷与他私交甚深,李馨雨顺利得到剧中一个小角色。
剧组驻扎在北京北郊怀柔影视基地。与孙红雷朝夕相处,李馨雨发现孙红雷身上的闪光点越来越多。4月中旬,在拍孙红雷走出监狱,骑着自行车回家那场戏时,在一个急转弯的路上,他连人带车翻进了沟里,左腿刮破了一大块皮肉,鲜血直流。导演让他休息几天,孙红雷摆摆手:“剧组这么多人,停工一天要损失多少钱呀!”简单包扎后,他又开始拍戏。
孙红雷的坚强让李馨雨感动,爱的情愫在她心头潜滋暗长。下了戏,李馨雨经常往孙红雷的房间跑,没话找话地与他聊天。有时孙红雷在看剧本,她就默默地坐着,不说一句话。每当这时,李馨雨都心如鹿撞,渴望孙红雷向她表白些什么,但他始终平静如水,这让李馨雨有说不出的失落和烦恼。
2005年5月,情难自抑的李馨雨,在孙红雷回宾馆的路上截住了他,她不顾女孩子的矜持,大胆地说:“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知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孙红雷久久地看着李馨雨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认真地对李馨雨说:“对不起,我早已有了心上人,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替代她!”说完,孙红雷想向李馨雨表示歉意,可她已满含泪水跑开了……
5月中旬,李馨雨的戏拍完了,她没与孙红雷告别,带着幽怨,悄悄地离开了剧组。想到自己无意中伤害了一个好女孩,孙红雷的心像针扎一样疼痛。
痴心不改爱着你,为何让我心伤憔悴
李馨雨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孙红雷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遭到拒绝后,她便将全部的精力和激情投入到工作中,但夜深人静,回首与孙红雷交往的点点滴滴,酸涩的泪水还是盈满了她的眼眶。
8月初,电视剧《半路夫妻》顺利杀青。孙红雷从报纸上得知,日本一家时装公司与红百合模特公司举行时装走秀表演。他突然想起了曾对李馨雨许下的诺言:走秀那天,他会亲自赶赴现场为李馨雨捧场。
8月12日晚上,孙红雷径直来到北京长城饭店时装走秀现场。李馨雨身着橘黄色的时装,高挽发髻,涂着淡蓝色的眼影,时尚与古典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表演结束后,孙红雷怀抱一大束鲜艳的郁金香迎上前去。
在孙红雷的邀请下,李馨雨跟着他来到了咖啡厅。李馨雨酸溜溜地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送花,要是你女朋友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孙红雷认真地说:“她才不会像小女生一样吃醋呢,她雍容华贵、磊落大方。”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人士?为何能让孙红雷如此痴迷?在李馨雨的反复追问下,孙红雷终于说出了他痴爱的女神――那就是国际巨星巩俐。原来,2001年孙红雷与师姐巩俐在电影(周渔的火车)里扮演一对情侣,现实中他假戏真做地爱上了巩俐。孙红雷知道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对巩俐始终难以忘怀,无可遏止地爱着她。这些年,他一直在单恋的漩涡里沉浮……
得知这些,李馨雨惊愕不已,她没想到这个外表粗犷的男人对巩俐如此一往情深!孙红雷与巩俐肯定是没有结果的,这让李馨雨又看到了希望。她尖锐地戳破孙红雷的幻想:“巩俐有家有室,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其实世界上有那么多美丽的风景,你为什么不用心去发现呢?”“我要等下去,哪怕等一辈子也无怨无悔!”说着说着,酸涩的泪水从孙红雷眼角涌了出来……
孙红雷已经35岁,不再年轻了,他应该有自己正常的感情生活。如果他还一味地沉湎在单恋的阴影里不能自拔,他未来的感情生活注定沧桑而破碎。李馨雨心想,哪怕他不接受自己,她也要帮他走出单恋的阴影。
解铃还需系铃人。9月初,李馨雨忍不住拨通了巩俐的电话,原原本本地将孙红雷暗恋她的秘密以及他痛苦的现状告诉了巩俐。沉默片刻后,巩俐在电话那头缓缓地说:“适当的时候,我会与他好好谈谈。”
2006年1月,巩俐来北京拍摄张艺谋执导的大片《满城尽带黄金甲》。她主动约了孙红雷,两人谈了很久……最后孙红雷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孙红雷心中的梦,碎了。他来到护城河边,一边大口地喝着白酒,一边流泪。半醉半醒间,孙红雷在电话里对李馨雨说“我向巩俐表白了心迹,她很生气,我觉得活着真没意思……”
当李馨雨赶到护城河边时,孙红雷已经喝醉了。她开着孙红雷的车,将他送回了家。孙红雷吐得一塌糊涂,嘴里发出呓语:“水,我要喝水……”李馨雨在孙红雷身边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晨,孙红雷醒了过来。见李馨雨一脸疲惫地坐在自己身边,孙红雷说了声“谢谢”。自己默默地关爱他,难道换来的就是这声生分的“谢谢”吗?李馨雨抓住孙红雷的手:“你的眼里为什么只有她?难道我真的那么一无是处吗?”
孙红雷喃喃自语:“这辈子我无缘与巩俐在一起,但我一定找个长相、气质像她的女人。我知道你很优秀,但你和巩俐
没有一点共同之处。”孙红雷的话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李馨雨的心。她哭着跑了出去……
走过试用期,坎坷情感之旅花香满径
这时的李馨雨已经26岁了,她多么渴望有一份稳定平静的感情。以前她把感情全部堆积在孙红雷身上,拒绝了一个又一个优秀男士的追求,她想,现在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风景了。
此后的一年时间里,李馨雨尝试着接受其他人,但总有孙红雷的影子在她心里窜来窜去,她根本没有精力去爱对方!李馨雨狠心地告诉自己,她打算用一年时间来做“爱情试用期”。如果还不能套住孙红雷的心,她就永远与他作别。
2007年3月,在孙红雷视线里消失了一年多的李馨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李馨雨幽幽地问他:“红雷,我想再与你做朋友行吗?”称呼由“孙哥”突然变成“红雷”,让孙红雷有些不自在。他讪笑着:“我们一直不就是朋友吗?”李馨雨给了孙红雷一个明媚的微笑。
其实,自从被巩俐坦诚谢绝爱意后,孙红雷一连拍摄了《刀锋1937》《落地请开机》《天堂口》等5部影视剧。繁忙的工作,几乎让他无暇回首那些伤心的往事。时光流水,也将他的心灵创伤渐渐地抚平。
2007年4月,孙红雷接拍陈凯歌执导的电影《梅兰芳》,他在戏里扮演梅兰芳的好友邱如白。为了最大限度地与角色接近,孙红雷决定到欧洲旅行寻找剧中人当年的足迹,李馨雨自告奋勇地要求陪着他去。6月初,孙红雷和李馨雨沿着当年梅兰芳大师到英国、法国等六国表演的路线走了一圈。李馨雨的英语很好,她一路上充当孙红雷的翻译,还把当地许多英文资料翻译成中文,让孙红雷阅读。这次欧洲之行,让孙红雷受益匪浅。7月中旬,《梅兰芳》开拍了,由于准备充分,孙红雷的表演得到了陈凯歌的高度评价。
就在梅兰芳拍摄期间,孙红雷远在哈尔滨老家的母亲糖尿病恶化。孙红雷知道留给母亲的时光已经不多了,他想多陪陪母亲,可他拍戏繁忙,又没有时间照顾母亲,这让孙红雷非常郁闷。
李馨雨得知后,主动对他说:“你把伯母接到北京来吧,我替你照顾。”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孙红雷越来越觉得李馨雨是个心地善良、温柔贤淑的好女孩,让她帮忙照顾母亲,他能够放下心来。
很快,孙红雷赶赴老家将母亲接到了北京。因为孙红雷在家里的时间不多,李馨雨就成了老人的“闺女”。李馨雨几乎每天都赶过来陪孙母聊天,还为她买了许多无糖的食品。孙母视力不好,看报纸和电视都很吃力,李馨雨就读报纸给她听。看到年近70岁的孙母每天去医院注射胰岛素,还要排队等候,一折腾就是大半天,李馨雨决定自己给孙母注射胰岛素。
她跟一个在医院工作的老乡学习打针,一个星期后,就能熟练地找到血管了。于是她买来注射器、酒精、药棉,在自己左手臂上练习扎针。几天后,李馨雨终于能够为孙母注射胰岛素了,而她的左臂上却满是针眼。孙红雷知道后感动得热泪盈眶。
由于孙母的糖尿病已是晚期,尽管经过医院尽力医治,但她的病情还是不断恶化。2008年2月,孙母带着满腹眷恋离开了人世。临走前,老人紧紧拉住孙红雷的手:“孩子,馨雨是个好女孩,你千万不要错过她呀!”孙红雷含泪点了点头。
经历了这些共同的日子后,孙红雷内心对李馨雨逐渐有了依恋之情。对巩俐的单恋像一场混沌的梦幻,现在他的梦彻底醒了。既然在那荒诞的梦里游走是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眼前人?
不久,孙红雷找了个机会,认真地向李馨雨表白心迹:“我曾经伤害你那么深,你现在还能接受我的爱吗?馨雨,是你让我懂得珍惜眼前人,我很想要一生一世与你牵手!”李馨雨听了,百感交集,眼泪扑簌簌直下。
3月20日,孙红雷因为在电影《蒙古王》中的出色表演,荣获亚洲影展最佳男配角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孙红雷动情地说:“我现在双喜临门,太幸福了!以后我不仅要做一个出色的演员,还要做一个出色的丈夫,让心爱的人过上幸福的日子!”李馨雨看到这则报道,感动与幸福在心头涌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