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登幽州台歌》赏析(实用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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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幽州台歌原文、翻译及赏析1
原文
《登幽州台歌》陈子昂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翻译
向前看不见古之贤君,向后望不见当今明主。
一想到天地无穷无尽,我倍感凄凉独自落泪。
赏析
诗人具有**见识和**才能,他言敢谏,但没有被武则天采纳,屡受击,心情郁郁悲愤。诗歌写登上幽州蓟北楼远望,悲从中来,并以“山河旧,人物不同”来抒发自己“生不逢时的哀叹。语言奔放,富有感染力。
在用辞造语方面,此诗深受《楚辞》特别是其中《远游》篇的影响。《远游》有云:“惟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往者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此诗语句即从此化出,然而意境却更苍茫遒劲。
陈子昂这首感伤之作是由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遭遇触发的,但是其客观意义却远远超越了他自身以至他所处的时代的'范围,带有一定的广泛性。表现在这首诗里的感伤情绪,和世俗的忧生叹逝有明显的不同。这是一种在对事业和人生的执着追求中产生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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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幽州台歌陈子昂2
“终日成章,涕泣零如雨。” (《迢迢牵牛星》)
盈盈一条天河隔开一对有情人牛郎和织女,互相只能含情脉脉地遥望而不能相见,不禁泪如雨下,哪里还有心思弄机织布,此句用夸张手法写尽了人间有情人的相思之深,相思之苦。
“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杜甫《登岳阳楼》)
诗人杜甫登上岳阳楼,望着烟波浩淼的洞庭湖,想起杳无音信、远在天边的亲人,贫病交加,以孤舟为伴,再想到国家狼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不禁悲从中来。倚着栏杆老泪纵横。此句将诗人思亲忧国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杜甫《春望》)
这是乐景写悲情的典范诗句。安史之乱使京都满目疮痍,一片荒凉,百姓妻离子散。杜甫感时伤怀,加之思念亲人,面对鸟雨花香的春景,不但无心赏玩,反而泪落心惊。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这是欢喜激动的眼泪,安史之乱给国家和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杜甫早就盼望能早日平定战乱,而当这一天终于盼来时,他激动得悲喜交加,喜极而泣。“初闻”仅承“忽传”, “忽传”表现捷报来得太突然。“涕泪满衣裳”则以形传神,表现突然传来的捷报在“初闻”的一刹那所激发的感情波涛。这是喜极而悲,悲喜交加的逼真表现。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诗人陈子昂登上幽州蓟北极目远眺,不禁感慨万端:时光匆匆,天地宇宙这样久远阔大,而一个人的生命又是如此短暂,有生不能建功立业,这怎能不悲伤叫人怆然泪下呢!一个“念”字,表现了诗人包括宇宙古今宽广无垠的精神境界。一个“独”字,又渲染了诗人心中不可名状的孤独悲凉之感。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范仲淹《苏幕遮・碧云天》)
这是乡思旅愁之泪,夜间为乡愁所扰而好梦难成的作者,便想登高远眺,以遣愁怀,但明月团团又使他倍感孤独和怅惘,于是发出“休独倚”之叹。他又试图借饮酒来消释胸中块垒,但酒入愁肠,思乡之情更涌上心头,不禁黯然神伤,流下一行热泪。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范仲淹《渔家傲》)
大漠边关,戍边将士借酒浇愁,但一杯浊酒又怎能抵御万里乡关之思?久困孤城,将士们早已归心似箭。但壮志未愁,功业未就,还乡之计又从何谈起。万般思绪萦绕心头,彻夜无眠,鬓发染霜,泪下如霰,读来情真意切,感同身受。
“都门帐饮无绪, 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柳永《雨霖铃》)
这是离别之泪。一对有情人即将离别,河岸边,他们双手相拥,泪眼相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因为柔情蜜语,依恋祝福,都在泪花闪烁间。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登幽州台歌陈子昂3
关键词:关联论 汉诗英译 人称指示语 《登幽州台歌》
1.关联论简介
关联论由Sperber和Wilson于1986年在合著的《关联:交际与认知》一书中提出。关联论认为,交际是一个涉及信息意图和交际意图的明示―推理过程,即说话人用明示行为(如话语)把信息意图展现出来,听话人根据说话人的明示行为进行推理,获知说话人的交际意图。推理的过程所依据的就是关联性。在同等条件下,语境效果越大,推理努力越小,则关联性越大。
关联论指出,每一个明示的交际行为都应设想为它本身具有最佳关联,也就是说,“明示交际的每一个行为都存在这样一个前提,即它本身具有最佳关联性”听话人付出一定的推理努力,获得足够的语境效果,即为最佳关联。
Wilson的学生Gutt最早将关联论系统地应用于翻译研究,提出了翻译关联论,为翻译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本文限于篇幅,不作介绍。
2.汉诗英译中的人称指示语
指示语属于语用学研究范畴,这一术语源自希腊语,意为“指示”或“标示”。指示语可分为五种,包括人称指示语、空间指示语、时间指示语、话语指示语和社交指示语。人称指示语“涉及言语事件中的对话者或参与者角色的识别”,可分为三种:第一人称、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第一人称指言语交际中的说话人,第二人称指言语交际中的听话人,第三人称指言语交际中除说话人和听话人之外的其他角色。人称指示语包括人称代词、称呼、名字、头衔、职业名称等不同表达方式。
人称指示语的使用在汉诗英译中极为常见。汉语古诗简明扼要、寓意深远,对语言形式有较高要求,对人称信息的表达方式并不完全依赖于人称指示语。相比之下,英语则更注重语言结构和语法,在英译汉诗中,人称指示语的使用较多。
汉诗英译中人称指示语的主要作用为:明确人物指称信息,便于对诗歌的理解;完善语句结构,达到语法规范。下面我们就以《登幽州台歌》为例,从关联论的视角对翻译过程中人称指示语的使用情况进行分析。
3.《登幽州台歌》英译的人称指示语分析
《登幽州台歌》篇幅虽短,但“深刻地表现了诗人怀才不遇、寂寞无聊的情绪,语言苍劲奔放,富有感染力,成为历来传诵的名篇。”
作者陈子昂,唐代诗人,富有政治见地且才华横溢,但由于其政见常常针对当朝弊政提出批评,多不被采纳。《登幽州台歌》作于诗人随军征讨契丹期间,当时军队战败,情况危急,陈子昂屡次进言,不被采纳,反被降职。诗人觉得报国无门,登上蓟北楼(即幽州台,在今北京市),写下《登幽州台歌》,以此抒发自己的悲愤之情。
本文所选《登幽州台歌》三个译本的译者分别为许渊冲、Burton Watson和翁显良。许渊冲,当代翻译名家,翻译出版了大量中国古典诗歌,其译文尤其注重音美、意美、形美。Burton Watson是当代美国著名翻译家及汉学家,精通英汉两种语言,对中国古代哲学有较为深刻的理解,他的译文具有准确、优美、流畅的特点。翁显良,诗歌理论、英汉诗互译等方面专家,他对诗歌的翻译多用散体,意境优美,不拘形式。
下面是《登幽州台歌》的原诗及三个译本。
登幽州台歌
[初唐]陈子昂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许渊冲译本(以下简称“许译”):
On the Tower at You Zhou
Where are the great men of the past,
And where are those of future years?
The sky and earth forever last;
Here and now I alone shed tears.
Burton Watson译本,华满元、华先发,2014:297):
Song on Climbing Youzhou Terrace
Behind me I do not see the ancient men,
Before me I do not see the ones to come.
Thinking of the endlessness of heaven and earth,
Alone in despair, my tears fall down.
翁显良译本(以下简称“翁译”):
I See Them Not
Men there have been ― I see them not,
Men there will be ― I see them not.
The world goes on, world without end.
But here and now, alone I stand ― in tears.
首先,关于诗歌标题的翻译,原诗标题《登幽州台歌》的意思是诗人登上幽州台所作之歌。许渊冲和Watson都选择了介词短语作为译文,认为标题中的地点,即幽州台,是诗歌的关键,以此作为译诗的标题能够较好地传达原诗的信息意图,构成与原诗的关联。而翁显良的译法则不同,从用词可见,他认为诗人的创作意图和情感是更重要的因素,因而使用人称指示语为信息编码,用第一人称表现作者本人的主观情感,将诗人的交际意图传递给读者。可以说,翁译的标题在字面上与原诗并不构成关联,但在交际意图上,仍然保持着与原诗的关联性。
下面来分析诗歌主体部分人称指示语的使用情况。
第一句“前不见古人”,包含两处人称信息,一处是省略了的主语,另一处是“古人”。这句诗是一个无主句,根据语境,通常认为所省略的主语为第一人称,即诗人自己,这一理解符合语境,以最少的推理努力达到与原诗的最佳关联。因此,在三个译本中,但凡补译出主语,都使用了第一人称指示语I,只有许译将原诗的陈述句译为疑问句,从而无须译出主语。对另一人称信息“古人”的理解,是这句诗的关键。“古人”的字面意思为古代的人,但结合诗人的身份与写作这首诗的背景,可知“古人”实际上是指“古代那些能够礼贤下士的贤明君主”。这层意思才是诗人的交际意图,与原诗构成最佳关联。三个译本都使用了名词短语形式的人称指示语,但信息的侧重点各不相同。许译为the great men of the past,虽未点明是贤明君主,但用great一词也与原诗的意思基本对应。Watson的译文用the ancient men,完全是与原诗的字面对应,或许由于译者没有考查到“古人”的具体含义,理解没有到位,类似的情况在西方译者的翻译中是屡见不鲜的。翁译用men there have been这一含有后置定语的名词短语,这符合翁显良译诗的自由奔放的风格,但同样在语义上没有明确到位。相比而言,许译的关联性更佳。
第二句“后不见来者”句式和第一句一样,所包含的人称信息也类似。一处是省略了的主语I,三个译本的译法都与第一句一致。另一处是“来者”,与上一句的“古人”相对,前代的贤君既不可见,后来的明主也无由相见,诗人以此来表达自己失意的苦闷之情。三个译本都使用了人称指示语。许译用those of future years,其中those即为上一句的the great men,语义连贯而下。Watson用the ones to come,仍然是字面关联,但语义有些流于浅显。翁译用men there will be,风格与上一句一致,但语义同样不够明确到位。相比之下,仍是许译的关联性更佳。
前两句诗涵盖古今,状写出时间的绵长。第三句“念天地之悠悠”,则是诗人在感慨古今后,回到眼前的实景,极写空间的壮阔。这句诗仍然是一个无主句,“念”的主体应是诗人自己,但三个译本不约而同地没有补译出这一主语。许译和翁译都直接描述客观事物,甚至没有译出“念”,其原因或许是译者认为这句诗的侧重点更强调空间的广袤,同时在语言形式上多一些变化。Watson的译文同样没有使用人称指示语,但是很忠实地译出了“念”这一信息,即thinking,这一现在分词作为独立主格结构,与下句的译文正好连成一句,其逻辑主语也由下一句带出。对比三个译文,Watson的译文与原诗的关联性更大,而许译和翁译都在语义上进行了不同程度的转化,尤以翁译的转化更大,虽更显其译诗的自由风格,但与原诗的关联性恐怕也因此有所削弱。
在前三句状写出广阔无垠的时空背景下,诗人孤寂哀苦的情绪在第四句“独怆然而涕下”中跃然纸上,“两相映照,分外动人”。对于这句诗的翻译,三个译本都使用了第一人称指示语,许译和翁译用了第一人称代词I,Watson则用了物主代词my。相比前三句诗,这句诗虽然也是无主句,但其人称信息可谓非译不可。因为前三句诗从时间和空间上为第四句诗做了铺垫,只有第四句诗是诗人对自己情感的直接抒发与描写。因此,补译出人称信息,可使诗人的交际意图得以明示,减少读者的推理努力,构成与原诗的最佳关联。
对比原诗与三个译本,可见人称指示语在汉英两种语言中的使用情况大不相同。原诗从标题到诗歌主体部分,句句所言皆为诗人,但却不着一字,全诗四句皆为无主句,没有使用任何人称指示语。而三个译本中,许译出现了3处人称指示语,Watson译本为7处,翁译则为9处。出现如此差异的原因,主要在于汉英两种语言的差异。汉语重意合,但凡推理可知的信息,通常可以省略,这是因为“说汉语的人对语句的理解常常是凭着他们对语义关系的敏感性和语境才达成的”。(刘重德,2006:152)汉语古诗又要求字数精简,根据语境可推理而知的人称信息,通常无须明言,因此人称指示语的使用较少。英语重形合,强调句子结构的完整,语义的连贯依赖于各种衔接手段的使用,主语通常不能省略,而在诗歌中出现在主语位置的信息又多为人称信息,因此人称指示语的使用较多。是否补译主语,以及补译出的主语是否为人称指示语,则可根据关联性并结合语境进行判断,其衡量的标准是使读者能够以较少的推理努力获得足够的语境效果,了解原诗的交际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