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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绝世高手》 绝世高手对决4篇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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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高手》 绝世高手对决篇1

生在社会,便会与人产生交集;与人共事,则团队便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爱玩游戏的朋友都知道,豪华装备有时候并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即便拥有最高等级的装备,可队友却是一位猪队友,那很高兴地通知你,你会在很努力很努力的情况下输掉一切。而且在这之后,他还会给你一个欣慰的微笑。经过调查采样发现,一个合格的猪队友应该具备以下功能:他可以让任何事情变得不可能,他可以让你在希望的曙光下全部输光,他可以让随便一个局外人瞬间变成神一样的对手,哪怕是你上一任猪队友。这类群体的杀伤力可见一斑,在历史当中也有不少这样的影子。多少英雄豪杰在猪队友们极为热情的帮助下,死得稀里糊涂。在中国历史上,有一位著名的刺客叫荆轲。在众多刺客中,能让历史学家为他留下一笔可能并不是因为他武功超群或者是本性忠义,而是他刺杀的对象太著名了。

荆轲生于卫国,在他岁数还不大的时候,曾想凭借剑术去游说卫元君,也就是卫国的第四十三那代国君,结果面试失败了。随后,荆轲又拜访了一位战国末期有名的剑术家盖聂,俩人在一起聊了聊剑术方面的事情,进行了一番纯业务探讨,结果又谈崩了。盖聂气得不行,怒目圆睁,荆轲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剑术大师把眼瞪成了机器猫,于是落荒而逃。再后来他又遇到了一个叫做鲁勾践的人,俩人玩游戏,结果把鲁勾践给玩急了,鲁勾践愤怒不已,荆轲只好再次逃走。这些经历全都记录在《史记》里面,荆轲尝游过榆次,与盖聂论剑,盖聂怒而目之。荆轲出,人或言复召荆卿。盖聂曰:“曩者吾与论剑有不称者,吾目之;试往,是宜去,不敢留。”使往之主人,荆卿则已驾而去榆次矣。使者还报,盖聂曰:“固去也,吾曩者目摄之!”荆轲游于邯郸,鲁勾践与荆轲博,争道,鲁句践怒而叱之,荆轲嘿而逃去,遂不复会。

荆轲刺秦的故事,最后是以失败而告终,虽然荆轲的剑术并没有达到某种境界,但他的武功应该算是出众的。所以,刺秦失败并不是因为武功差,而是两位猪队友献出了他们的“坑友”技术。

荆轲的第一个猪队友是燕太子丹,他的经历也十分坎坷,曾在赵国当过人质,与出生在赵国的秦王嬴政从小就相识,而且据说关系还不错。等到嬴政被立为秦王之后,太子丹又被派到秦国作了人质。可怜的是燕太子丹做人质时间比当太子的时间还长,都快成人质丹了。而且,秦王对待儿时玩伴的态度并不好,于是燕丹找了个机会逃回燕国。回到了自己的主场,太子的威严立刻发挥出来了,“小小的秦国不要太猖狂”,本想着带领燕国子民去攻秦,但冷静了秒后,太子叹息:“确实打不过。”于是太子丹决定去请教自己的老师。

“老师,秦国现在总是欺负其他的国家,马上就要威胁到我们了,该怎么办呢?”

只见老师先是眉头微缩,接着慢慢舒展开来:“哈哈哈,这个好办。”

“请老师指教。”

“你啊,抱大腿就行了。”

“老师您真是说笑了,除了抱大腿,难道我大燕国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或者抱小腿?算了,容老夫再想想。”

正在他老师考虑问题的时候,太子丹又收留了一位秦国叛将樊於(wū)期。

老师知道之后,如释重负。“这下总算是没有办法了。我看你也别叫太子丹了,就叫太子坑吧。”

对话是编的,历史上太子丹与老师一番商议之后,老师果断为太子丹引荐了一个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试问别人不入地狱,我怎么出来。太子丹的老师引荐了一位高人名叫田光。太子遇见田光之后,恨不得把他像水晶一样捧着,只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对付秦国。可谁知田光又引荐了别人,这才让太子丹与荆轲相识。太子很仔细,临走前对田光说:“今天跟您说的这事儿,您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这把田光气的:“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被人怀疑。”田光让荆轲去拜见太子,并传话告诉太子,自己绝不会泄密,称“老夫已死,有事烧纸”。田光就这样悲催地死了。所以在太子丹坑荆轲之前,实际上已经坑过好几个人了。

荆轲带着田光的嘱托,拜见太子。听说田光已去的消息,太子泪流满面,十分伤心。等荆轲落了座,太子还起身给荆轲磕了一个头。荆轲都不好意思了:“太子,我是荆轲,要磕也应该是我磕啊。”太子说:“您是我们燕国的希望。现如今秦国越来越猖狂,我有一个不成熟的计策,倘若我们能想办法劫持了秦王,让他归还侵占各国的领土,若实在不行,我们把秦王杀掉,这样剩下的国家联合起来也可以打败内乱的秦国。如此这般,就只能靠您啦。”望着太子丹炽热的目光,荆轲顿了一顿:“太子,我再给你推荐个别人吧。”当然,这句话荆轲并没有说出口,不过在历史上,荆轲的确推辞了一下。据《史记》记载:“此国之大事也,臣驽下,恐不足任使。”说这是事关国家的大事,我本事不是很高,恐怕承担不起。不过在太子多次恳请下,荆轲最终只能答应。太子丹即刻提拔荆轲为上卿,相当于丞相之位。还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宾馆、美食、珍宝、车马和美女。太子每天还亲自去问候他,待其十分有礼。

可很长一段时间后,荆轲依然没有行动的迹象,这让太子有些发虚。眼瞅着秦国的声势越来越大,秦国大将军王翦已经攻破了赵国的都城,打到了燕国边界。太子丹赶紧去找荆轲,而且话说得还挺狠:“燕国这眼看也要被秦国灭掉了,我就算想一直伺候您,恐怕也做不到了。”荆轲知道太子是过来催进度来了,笑着说:“就算太子不说,我也要请求行动了。可我还需要两样东西,一个是秦国通缉犯樊於期的人头,还有就是燕国督亢的地图。只有拿着这两样东西,我才能取得秦王的信任。”樊於期是秦国大将,因一次打赵国失败而逃到了燕国,这一逃,秦王便杀了他全家。太子虽然不忍心,但也没其他办法。于是荆轲私下去找了樊将军,把这事儿前前后后这么一说,樊於期一听,心想:“只要能为全家报仇,我这条老命算什么。”二话不说,自刎而死。

除礼物之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于是太子丹对荆轲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看,这是一把筷子,根本无法折断。你再看,这是一根筷子,诶?你看,这筷子多结实啊。”荆轲礼貌地笑了笑:“太子那是你劲儿小,你只说吧,想干什么?”

“我想给您推荐一个人,此人名叫秦舞阳。”没想到,这位帮手却是荆轲人生当中遇到的第二个猪队友。传说此人凶悍非常,十三岁就开始杀人,走在大街上都没人敢面对他。太子丹还花重金为荆轲准备了一把号称天下最锋利的匕首,并让工匠在上面涂上了毒药。只要被这把匕首划出一丝血的人,必定当场毙命。准备好行囊,荆轲却依然没有出发。这时候太子几乎认为自己遇到了骗子,就对荆轲说:“日子也不多了,您还走吗?要不,我先让秦舞阳走吧。”荆轲一听就急了:“太子你什么意思啊?只管去,不管成不成功是吗?就让我拿着这么把小破刀就杀过去?我在等帮手!”历史记载,荆轲确实是在等一个人,可这个人住得太远,所以直到最后都没有赶回来。可怜荆轲命犯太子丹,就这么活生生地让太子逼着,提前出发了。

送行那天,太子带了一众人等,统一身穿白衣,头戴白帽为荆轲送行。荆轲望着这整齐的着装,感动地说道:“我还没死呐?”

这时候,太子很热情地对荆轲说道:“请允许我们表达一下对您的敬意。”旁边有人喊口令:“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谢礼。”

荆轲都要疯了:“没家属!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欺负人吗?还往车上放花儿,黄的白的好看吗?放心,我走了以后,每天晚上给你们讲故事。”

上面是编的,不过据史书记载,太子他们穿的衣服确实都是白的,场面也很凄凉,大家心里都知道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任务,所以荆轲才喊出来那句名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扬鞭策马,直奔秦国。

秦王听说他们是来称臣纳贡的,十分高兴,于是摆出了极为隆重的仪式。君臣们全都穿上了正式的礼服来迎接燕国的使者。

荆轲是正使走在前面,手里捧着樊於期的首级,秦舞阳是副使走在后面,手里捧着燕国的地图。俩人按次序前进,荆轲一边走着,回头一看秦舞阳,坏了,秦舞阳面无人色,眼瞅着已经到了吓尿的边缘了。哆嗦得满脸写着我是凶手的样子。

这让秦国的君臣都感到不适,荆轲赶紧打圆场。秦王也没再追究:“把地图拿上来吧。”于是荆轲献图,打开卷轴,展到尽头的时候,荆轲抽出匕首,左手抓住秦王的衣袖,右手拿着匕首直奔秦王而去,然而荆轲啥也没刺着,荆轲一直以为自己抓住了秦王,可当他注意到的时候,手上只剩下秦王的袖子了。荆轲心都要凉了,又拿着匕首去追秦王。秦王当时手里是有剑的,可是一着急没拔出来,于是秦王带着荆轲开始围着柱子跑。所有人都愣了,按照秦国的法律,任何人都不能携带武器上殿,侍卫们也只能在殿外守护,所以一时间,秦王只能自己面对刺客荆轲,可是还好,荆轲的那个助手秦舞阳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而在追逐中,秦王并没吃亏,显示出了德智体美劳的综合素质。直到秦王在侍从的提示下拔出了宝剑,优势已经颠倒过来了。

结果大家是知道的,荆轲刺秦并没有成功。但我们要承认,荆轲已经很努力了,当别人因为一个猪一样的队友而面临失败的时候,荆轲是有两个这样的队友,不知道当荆轲想到太子丹和秦舞阳的时候,晚上会决定先去谁家讲故事呢?

《绝世高手》 绝世高手对决篇2

因为你们 夜如此的温暖

一年一次如期而至的戏剧,又在今夜开始了。

同样的地点 同样的画面

身边有这不一样的人

散发着不一样的情怀

我们在群里相约一起去看戏

然后骑着电动车

载着人

吹着温暖的晚风

向“戏院”进军

闻着路边摊飘来的香气

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

竖起耳朵感受国粹的灵魂

我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只是为了完美摄影

近一步再近一步

竟然擅自闯进了后台

还厚着脸皮

请求合照

无果而返

黑夜里突然闪起几束光

才发现是他们扬起手机

挥舞着微弱的灯光

在一方的我见此

竟不禁地扬起回应你们

一群的可爱的人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我曾未有过的感觉

有你们 真好

多年的发小

不变的四个老“gen”

《绝世高手》 绝世高手对决篇3

当纯真相遇纯真,心间就会充满快乐,每每回想就会不由自主的幸福的微笑。原来,当纯真相遇纯真后,注定了彼此的快乐,幸福,温暖。

我说的纯真不是爱情,不是亲情,不是友情,而是我和我所带的这些小班的孩子们。

我虽然已年过不惑,可是心却仍同孩童一般,对于任何事情不爱多想,不论人有多复杂,总是以本真的简单去面对。明明知道再阳光的世界也有阴暗的角落,却仍是以纯净去看待。所以,简单着,快乐着,阳光着。并因此给人的感觉得是率性又纯真。

而我们幼儿园我所教的小班的孩子们,三四周岁,更是纯真可爱。他们的一举一动,有时让我违心的佯装生气,却在心着实的喜欢着他们的顽皮,他们的乖巧,以及他们的淘气。

例如,我们班的二旭小朋友,每每户外自由活动时,二旭才不管脏与不脏呢,不论是在沙坑里还是在水泥地面上不是跪着就是坐着,自顾自的玩的那个尽兴。但是在玩时,时不时的瞄一下别人干什么,偷看我一眼在哪里。当看到我正好也在看他,就会用笑容告知我他喜欢老师这样的关注。他在玩时从不招惹别人,当别人惹了他,他不像别的孩子来告诉老师,而是不管你是那个班的,个子大小,一边哭着也得一边尽力逮住人家,回击一下。当我告诉他时,应当先告诉老师,老师给你去批评招惹你的人。虽然嘴上这样教育着孩子,其实心里却在称赞着就得这样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英雄壮举,每每这时总觉得他就是个真正的小小男子汉。不过毕竟是孩子,也爱在我面前撒娇。今天下午送孩儿们大门口离园时,他妈妈还没来接他,他就一会儿一手拉着我的手转圈,一会儿双手拽着我的衣服藏在我身后,露着小脑袋冲我笑,一会儿又跑到我前边,双手拉着我衣服,抬着小脑袋双腿敲到我腿上。家长们就笑:“知道你脾气好,喜欢他,才这样”,我微笑俯视着二旭说:“谁喜欢这样的淘气包呀,就非得眼前花”。虽这样说着,心里早已陶醉了孩子与我这样的无拘无束,幸福悠然而至。

再说娜娜小朋友吧,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小女孩。今天上午中班还有我们小班去后院玩,因为大班在录制游戏,还得上交光盘。和同事们闲聊起我早晨上班路上拍摄的喇叭花真好看,阿兰和阿红说:“你没见咱们大门口附近那家的向日葵多好看,你还不拍几张去”。于是走出大门,往西一看,朵朵向日葵笑容灿烂,我不由自主也笑着,笑着迎向那朵朵欢颜。等我心满意足的返回,阿兰笑说:“你刚走,娜娜就问你干嘛去了,我就说放羊去了,娜娜就问还回来不,我就说回来。谁知娜娜自己安慰自己说,不回来,就没老师了,是不?”呵呵,其实阿兰是我的搭档,怎么会没老师。我可以想象当时孩子问阿兰时,那不敢确定我是否回来的担心的眼神,可以确定孩子对我发自内心的依赖。阿兰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心里早已感动的稀里哗啦。之所以孩子依赖我,说明那是发自内心的信任,感知到了我温暖的传递。

下午时分,一块带包装的面包,被一双小手递到我面前,原来是达达小朋友,我以为是让我给他打开,原始孩子却说是给我的。我笑说:“好孩子,你吃吧,老师不饿”。孩子撅嘴失望的只好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孩子不甘心我的不领情,再一次把面包传递过来,我忙说谢谢,并摸摸他的小脑袋说:“老师家里也有这种面包,再说老师真的不饿,不信你摸摸老师的肚子多鼓呀!”我边说着边故意的把肚子挺起来些,孩子这才信以为真的笑了。对于分享美食这种状况,并不是达达小朋友的个别现象,而是我班的大多数小朋友都是如此,包括户外活动时中大班的小朋友也是如此。他们把与我分享当成一种幸福,可是哪有老师随意吃孩子的东西的呀。所以,只好找种种借口不让孩子失望与我的这种分享。从中,我领悟到了播种的一颗爱心换回的是无数爱心盛放的暖意。

我用朴素纯真的爱去爱我的孩子们,而纯真无暇,满脸稚气,眼里毫无杂质的孩子们,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也同样的爱着喜欢着我。

当纯真相遇纯真,是不是除了开心就是快乐,除了幸福还是幸福呢?我想每个人心里一定都有了一份答案。

《绝世高手》 绝世高手对决篇4

无事可做,无书可看的父亲,愁肠百结,一脸的重重心事。母亲做饭喊父亲烧火。父亲扽一把麦草,胡乱塞进灶膛,火焰熊熊燃烧。面条刚进锅,火蛇吐出猩红的信子,摇摇尾巴无力地趴下了。温吞开水淹掉面条的韧劲,舀在碗里糊汤烂花。母亲气得掷出铁勺子,砸起锅底的面糊糊。她说父亲吃饱穿暖非要匀个活法,是闲贱闹得。

父亲在母亲怨恨迷惑的目光里走出家门,不是找活干,是找蹲在阳坡地晒暖暖的人谝闲传抽纸烟。一派文明的父亲蹲在衣衫邋遢的闲汉群里,闷头抽烟。一支烟接一支烟抽,还发给别人抽,但再不说书里的事,眯缝着昏昏沉沉的双眼,任由一浪高过一浪的粗俗笑声灌进耳朵。他消瘦的身影隐没在愁绪缭绕的烟雾里,光阴从熏黄的手指头逃走。一天三四包廉价的纸烟,彻底烧掉了母亲的耐心和期望。

母亲翻腾出一套沾满泥巴草叶的衣服,发狠扔向父亲。父亲慌忙伸出修长干净的双手去接,衣服的一只袖子正好遮住父亲浑黄的眼睛。她收拾起简单的衣物,撇下几亩薄田的青庄稼和站在地上发楞的父亲,气咻咻地回娘家了。

父亲在母亲转身的一瞬间,清清楚楚看见母亲脸上亮闪闪的泪花,他的心猛地抽搐,生出一团无地自容的羞愧。

父亲弓着腰在田野劳作,一行行水稻迎风摇晃,黄绿色的穗子有些份量,微微低垂头。野风毒日磨砺的父亲像个真正的农民,破旧的草帽下露出黑焦的脸颊,鼻翼两侧延伸出深深的纹路,紧抿的嘴巴布满细细的裂痕。有乌云遮住太阳,眼前漫过大片阴影,他才抬头望一眼远方,目光绵细迷茫。水稻的海洋,自天际潮涌而来,波涛起伏,涛声阵阵,气势犹如大海涨潮般壮观,掀起父亲沉寂如死水的心海。他双手撑住一柄浸透油汗的铁锹,痴了,呆了,长久地和自然做心灵的交合。

四季穿行在父亲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劳作里。父亲喜欢上这样的生活,饱满不张扬,平淡不浮躁。他不再想念有书看的日子,也不再抽烟,依着节令播种收割,依着母亲的想法营务荒废多年的家园。

院子里早年修建的一个菜园,母亲种满白菜油菜辣椒月季大丽花,没有规划地任由它们成长。父亲清理掉全部的植物,整齐地压上几垅地膜,挖来温棚培育的蔬菜苗,侍弄栽植。菜园四周点缀一圈金黄的秋菊,靠近厨房廊檐处有株葡萄树,举着细小的嫩芽,攀爬上父亲搭建的木架。

父亲发现园子西面有一棵瘦弱的树苗,研究半天,不知是什么树苗。母亲扫过一眼,立马指出是枣树。父亲刨除周围的杂草,慢慢启出树根,有些怀疑母亲的判断,但还是移植到菜园外面。如母亲所说,枣树是很耐旱,不需要过多的水分和养料。

母亲和父亲经常在黄昏时分,端着饭碗坐在葡萄树下,面朝菜园拉闲话。父亲抿了几口家酿的米酒,黧黑的面颊泛起潮红,浑浊的眼睛居然精光闪闪。菜园里高高低低的各类植物,此刻披上透明斑斓的霞光,齐刷刷地,向着西边天辉煌灿烂的落日舞蹈。

菜园外的那棵树苗,快一人高,指头粗细的枝干,几片片蜷曲的绿叶,能分辨出是枣树。它像发育不良的少年,瘦筋怪脑,不用说结枣儿的模样。院子南墙边,与它同年的槐树,已丰姿初露。

父亲没有一点嫌弃它,目光充满怜爱。哪片叶子哪天长出来,哪根枝条又比前一阵粗了多少,他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发现树苗时,他不堪劫数的心灵刚开始复元,改变了轨迹的生活逼迫而来。树苗的缓慢成长,让他感触到自然的神奇力量。最初,正是这种浑然天成的能量蜕变了父亲的灵魂,他惧怕的生活柔顺平和起来。

母亲肥胖的身子灵活地翻进菜园,顺手摘根翠绿的黄瓜,喀哧一口,咬掉大半截。父亲笑母亲一点不讲究,母亲则还击父亲干什么都拿腔捏调,不嫌累的慌。枣树摆一摆瘦弱的身子,颔首致意,它听得懂父母之间的絮絮叨叨。

枣树挂果那一年,老宅子必须拆了重建。院墙外新修的马路比房子的根基高出近一米,暴雨来临,灌进院子的水淹没了菜园,枣树挺立着瘦弱的胸脯,迎接避难归来的父母。它二分之一的树冠被雷雨劈断,树枝倒垂,落叶满地,主枝干傲然地指向天空。

新建的楼房起的地基很高,比马路多出半米。枣树经历拆迁的混乱,半截树干埋进土里,突兀地长着一顶树冠。建房的工匠嫌其妨碍施工,几次举斧要砍掉,均被父亲拦住。父亲舍不得,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长大,还挂了一篮子玛瑙般的小枣,亮晶晶的光泽,曾润湿了父亲浑黄无神的眼睛啊!

新建成的楼房要装修,杂乱不堪的院子要整理,旧物旧家具要处理,桩桩件件蜂拥在眼前。父亲刚做的心脏手术,不能出狠力,母亲干活大不如以前。燕子衔泥般,一天干一点,九间屋子十个月的时间才收拾出来。院子没有功夫修葺了,只有等来年天暖和土解冻才能动砖。

父亲想起,许久没有细细瞅一下的枣树。菜园子埋进地基了,枣树站在地基上枯黄零落,掐一把树皮,有青涩感传递到父亲干枯粗糙的手指尖。父亲咧着嘴笑了,脸上满布的皱纹像秋菊绽放,花瓣缀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春天再次光临时,父亲的身体恢复了旺盛的活力。他挥舞镢头,刨除砖头瓦块,重建家园的欣欣向荣。他身边的枣树,枯褐色的树皮隐隐透出青绿,枝条上新鲜的绿叶,一片一片载着阳光,像小船出发远行。

上世纪八十年代,父亲有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司机。拥有这个职业的人,闲暇大多喜欢喝酒打牌吹牛,而父亲却有一个清高的爱好:看书。阅览范围广且杂,天文地理,古今历史,社会风俗,无所不看;精彩处,手舞足蹈,喜不自禁。且记忆又好,看完最喜讲给别人听;陶陶然,神采飞扬,一副饱读之士的洒脱。他看书,买书,半辈子对书用情至痴,常人眼里的不务正业大抵如此。

父亲看过的书,从陇南地区搬到白银,最后全部搬回乡下的老家。父亲在体制改革中失去了工作,他没有刘欢歌里唱得那般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年过半百,改行能干什么呢?家里倒是有几亩薄田,操务它们不甚费力。但是光种粮食是没有经济效益的,乡下可借书的地方不多,父亲的精神食粮青黄不接。

无事可做,无书可看的父亲,愁肠百结,一脸的重重心事。母亲做饭喊父亲烧火。父亲扽一把麦草,胡乱塞进灶膛,火焰熊熊燃烧。面条刚进锅,火蛇吐出猩红的信子,摇摇尾巴无力地趴下了。温吞开水淹掉面条的韧劲,舀在碗里糊汤烂花。母亲气得掷出铁勺子,砸起锅底的面糊糊。她说父亲吃饱穿暖非要匀个活法,是闲贱闹得。

父亲在母亲怨恨迷惑的目光里走出家门,不是找活干,是找蹲在阳坡地晒暖暖的人谝闲传抽纸烟。一派文明的父亲蹲在衣衫邋遢的闲汉群里,闷头抽烟。一支烟接一支烟抽,还发给别人抽,但再不说书里的事,眯缝着昏昏沉沉的双眼,任由一浪高过一浪的粗俗笑声灌进耳朵。他消瘦的身影隐没在愁绪缭绕的烟雾里,光阴从熏黄的手指头逃走。一天三四包廉价的纸烟,彻底烧掉了母亲的耐心和期望。

母亲翻腾出一套沾满泥巴草叶的衣服,发狠扔向父亲。父亲慌忙伸出修长干净的双手去接,衣服的一只袖子正好遮住父亲浑黄的眼睛。她收拾起简单的衣物,撇下几亩薄田的青庄稼和站在地上发楞的父亲,气咻咻地回娘家了。

父亲在母亲转身的一瞬间,清清楚楚看见母亲脸上亮闪闪的泪花,他的心猛地抽搐,生出一团无地自容的羞愧。

父亲弓着腰在田野劳作,一行行水稻迎风摇晃,黄绿色的穗子有些份量,微微低垂头。野风毒日磨砺的父亲像个真正的农民,破旧的草帽下露出黑焦的脸颊,鼻翼两侧延伸出深深的纹路,紧抿的嘴巴布满细细的裂痕。有乌云遮住太阳,眼前漫过大片阴影,他才抬头望一眼远方,目光绵细迷茫。水稻的海洋,自天际潮涌而来,波涛起伏,涛声阵阵,气势犹如大海涨潮般壮观,掀起父亲沉寂如死水的心海。他双手撑住一柄浸透油汗的铁锹,痴了,呆了,长久地和自然做心灵的交合。

四季穿行在父亲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劳作里。父亲喜欢上这样的生活,饱满不张扬,平淡不浮躁。他不再想念有书看的日子,也不再抽烟,依着节令播种收割,依着母亲的想法营务荒废多年的家园。

院子里早年修建的一个菜园,母亲种满白菜油菜辣椒月季大丽花,没有规划地任由它们成长。父亲清理掉全部的植物,整齐地压上几垅地膜,挖来温棚培育的蔬菜苗,侍弄栽植。菜园四周点缀一圈金黄的秋菊,靠近厨房廊檐处有株葡萄树,举着细小的嫩芽,攀爬上父亲搭建的木架。

父亲发现园子西面有一棵瘦弱的树苗,研究半天,不知是什么树苗。母亲扫过一眼,立马指出是枣树。父亲刨除周围的杂草,慢慢启出树根,有些怀疑母亲的判断,但还是移植到菜园外面。如母亲所说,枣树是很耐旱,不需要过多的水分和养料。

母亲和父亲经常在黄昏时分,端着饭碗坐在葡萄树下,面朝菜园拉闲话。父亲抿了几口家酿的米酒,黧黑的面颊泛起潮红,浑浊的眼睛居然精光闪闪。菜园里高高低低的各类植物,此刻披上透明斑斓的霞光,齐刷刷地,向着西边天辉煌灿烂的落日舞蹈。

菜园外的那棵树苗,快一人高,指头粗细的枝干,几片片蜷曲的绿叶,能分辨出是枣树。它像发育不良的少年,瘦筋怪脑,不用说结枣儿的模样。院子南墙边,与它同年的槐树,已丰姿初露。

父亲没有一点嫌弃它,目光充满怜爱。哪片叶子哪天长出来,哪根枝条又比前一阵粗了多少,他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发现树苗时,他不堪劫数的心灵刚开始复元,改变了轨迹的生活逼迫而来。树苗的缓慢成长,让他感触到自然的神奇力量。最初,正是这种浑然天成的能量蜕变了父亲的灵魂,他惧怕的生活柔顺平和起来。

母亲肥胖的身子灵活地翻进菜园,顺手摘根翠绿的黄瓜,喀哧一口,咬掉大半截。父亲笑母亲一点不讲究,母亲则还击父亲干什么都拿腔捏调,不嫌累的慌。枣树摆一摆瘦弱的身子,颔首致意,它听得懂父母之间的絮絮叨叨。

枣树挂果那一年,老宅子必须拆了重建。院墙外新修的马路比房子的根基高出近一米,暴雨来临,灌进院子的水淹没了菜园,枣树挺立着瘦弱的胸脯,迎接避难归来的父母。它二分之一的树冠被雷雨劈断,树枝倒垂,落叶满地,主枝干傲然地指向天空。

新建的楼房起的地基很高,比马路多出半米。枣树经历拆迁的混乱,半截树干埋进土里,突兀地长着一顶树冠。建房的工匠嫌其妨碍施工,几次举斧要砍掉,均被父亲拦住。父亲舍不得,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长大,还挂了一篮子玛瑙般的小枣,亮晶晶的光泽,曾润湿了父亲浑黄无神的眼睛啊!

新建成的楼房要装修,杂乱不堪的院子要整理,旧物旧家具要处理,桩桩件件蜂拥在眼前。父亲刚做的心脏手术,不能出狠力,母亲干活大不如以前。燕子衔泥般,一天干一点,九间屋子十个月的时间才收拾出来。院子没有功夫修葺了,只有等来年天暖和土解冻才能动砖。

父亲想起,许久没有细细瞅一下的枣树。菜园子埋进地基了,枣树站在地基上枯黄零落,掐一把树皮,有青涩感传递到父亲干枯粗糙的手指尖。父亲咧着嘴笑了,脸上满布的皱纹像秋菊绽放,花瓣缀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春天再次光临时,父亲的身体恢复了旺盛的活力。他挥舞镢头,刨除砖头瓦块,重建家园的欣欣向荣。他身边的枣树,枯褐色的树皮隐隐透出青绿,枝条上新鲜的绿叶,一片一片载着阳光,像小船出发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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