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历史教育教学精编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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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历史教育教学1
关键词:中学;历史教学;挫折教育
一、研究背景及意义
当今社会中学生自杀事件频繁发生,社会公众对此非常关注,也进行了对中学生教育的总结和反思,意识到学生健康的心理、科学的心理素养对学生有着重要价值。总的看,中学生自杀很多情况是源于不能有效排解日常生活中的小挫折,有的是由于考试成绩不好,有的是由于不能有效处理社交和人际沟通问题,当这些问题不能及时疏导解决的时候,冰冻三尺进而形成一些极端案例。由此可以看出我国对于这方面的教育还需加强,历史教育题材中有很多对于作者的应对方式,但是目前都是零散的、碎片的。对中学历史教师来说,怎样运用学科特点,在历史教学中发掘挫折教育题材,展开历史教育的同时展开挫折教育,培育学生对挫折的应对性,有利于他们运用坚强的意志,迎接社会对他们的考验。挫折教育是指通过展开有目标的学习过程中,受到阻挠、干扰而不能有效实现自身目标,而产生的挫败感、紧张、消极的情绪。中学生位于人生成长的重要阶段,运用历史学科特点展开挫折教育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本文剖析了中学历史教学中实施挫折教育的重要性,有针对性的提出了中学历史教学中实施挫折教育的方法和策略。
二、中学历史教学中实施挫折教育的重要性
第一,新课改的要求。展开挫折教育可以较好的完成学生心理素质教育,培育学生坚韧的意志和团队意识,这是新课改对历史教育中挫折教育的新标准。其二,素质教育的新标准。素质教育要求学生在历史教学中强化挫折教育。第三,社会需求。目前很多学生往往是独生子女,对于这些饱受呵护的孩子来说,加强挫折教育与是非常必要的。
三、中学历史教学中实施挫折教育的方法和策略
(一)有效设定教学目标
一是融合性。在中学历史教学中,展开挫折教育并非明确的、有目标的,而是利用隐晦的、婉转的形式表达。教师需要能够善于运用挫折的教育素材实现挫折教育,避免将自己的意志带入挫折教育的教学中,使得挫折教育成为勉为其难的教育过程。如,在辛亥革命教学内容时,明确挫折教育,认知辛亥革命越挫越勇的斗争历程,深刻的认知革命的艰辛和发挥誓死不屈、越挫越勇的革命精神。
(二)挖掘挫折教育的历史素材
本文对历史教材中体现挫折教育的内容展开了分类梳理,可以总结为以下四个方面:人生道路、群体事业、个人事业、历史中有关挫折的理论成果。第一,人生道路上的挫折。比如司马迁,人生道路上就有不同的遭遇,司马迁并未绝望,而是在困难中努力,利用坚定的意志生存,它自此努力写书,最终实现编著完成了历史巨作,司马迁不畏困难的意志深深地打动了我们,为初中生供应了不朽的精神财富。第二,群体事业上的挫折。《抗日战争》这一课程时,在战略防御时期,我国主战场频频受挫,在战争相持时期,日本采取政治诱降的策略,造成卖国求荣,的抗战思想也受到了动摇。在这一重要时期,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战队伍继续抗战,一九四零年,带领的八路军一百多个团,对日军展开了大范围袭击,百团大战中歼灭敌军四万余人,强化了全民的抗战热情。一九四二年,形成了世界反法西斯同盟,一九四五年日本宣布投降。利用这一历史素材的教育,学生认识到抗日战争取得胜利的关键原因是共产领导的军民坚持不懈的抗战,通过顽强的意志,秉持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针对困难,勇于面对困难,顽强斗争获得抗日战争的胜利。第三,个体事业上的挫折。比如说民主革命先驱孙中山先生在少年阶段对利用西方形式改变我国命运就有了远大的期望,为了实现人生目标和理想。孙中山先生为革命奋斗终生。利用该课程的讲述,让学生体会到孙中山先生不屈不挠、不怕艰险的革命信念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三)实施多元化的教学方法
中学历史教师在展开挫折教育时,应该依据科学的教学形式,调动学生主动思考,才能推动挫折教育的完成。第一,角色体验教学方式。需要教师根据教学内容引导学生,将学生带入角色位置进而达到情感共鸣。在中学历史课堂中,教师应该依据历史教学特征和挫折教育的特点达到契合,有针对性的牵引学生参加角色扮演、情景表演等角色。第二,榜样教学方式。这种教学方式是强调教学中利用具体人物的挫折故事和成功经验,激活学生主观能动性,为学生提供榜样,激起共鸣,进而实现精神的鼓励和激发。如唐朝鉴真和尚六次东渡日本,翻越千山万水、历经艰辛,在回来的路上因为过于疲劳,感染重病,因而双目失明,他并未放弃自己,通过坚强的意志克服了困难。为中国和日本的国家友好作出重要贡献。历史教学中可以利用对该故事的讲解,让学生向榜样学习。第三,探究式的教学形式。利用探究式的教学,培养学生自主思考能力,利用学生的经历,将其带入深层的情感体会。这种教学方法是挫折教育的关键方式,重点是利用对于一些有争议人物的评析,学生彼此交流,各自表达思想中获取情感的认识,学习有效评析历史人物,促使学生利用辩证的观点解析历史事件和人物。
参考文献:
[1]引苗晶.浅谈在中学历史教学中的挫折教育[J].小学时代教师,2014(4).
中学历史教育教学2
关键词美育 审美教育
Aesthetic education and junior history teaching
Tao Siyu
AbstractBeauty education is one kind of education for cultivating people’s ability to appreciate and create beauty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correct aesthetic view, which is also called aesthetic education. It is one kind of special education means. In high-school history teaching, students’ ability to appreciate and create beauty can be cultivated through the formal beauty of history culture and the spiritual beauty which is refracted by history character and affair.
KeywordsBeauty education Aesthetic education
美育是培养人们正确地欣赏美和创造美的能力的教育。在中学历史教学中,通过历史文化的形式美和历史人物、历史事件折射出的精神美,以培养学生欣赏美和创造美的能力。
更何况初中历史课的一大特点是每章节都蕴含着丰富的美学内容。因此,中学历史课教学在审美教学中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是美学在中学的重要阵地,提高历史教师的美学素质和美育素质,是在中学历史课中实施美育的保证。因此,作为历史教师都应当努力提高自身的美学修养,探寻美育的规律以及同历史学科相关的美学特点,从而达到历史学科审美教育的目的。
在初中历史教学中,还要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认识、去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性、必然性。批判各种违背历史发展的倒行逆施,善,是指在一定社会历史条件下,调整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行为关系的道德规范。它集中体现为人类的普遍利益、愿望和要求,是人类利益与社会普遍利益的统一,亦称合目的性。因此,在历史教学中就是要赞美、要讴歌那些以牺牲个人利益,甚至是生命来维护国家和人民利益的行为,抨击各种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丑行。美,是人类社会在实践中利用和把握客观事物的规律,实现人类预期目的的过程,是规律性与目的性的统一。因此,历史教学的目的,是为了使学生具有以史明智、以史为鉴、以史育志的思想,从而培养学生正确认识历史发展规律,具有强烈的国家意识和民族意识,以复兴民族大业为己任、为骄傲的品质。这正是精神美的表现,也是历史审美教育的落脚点。因而历史教育和美育只有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才能真正达到历史教育的目的。同时,也才能使素质教育在历史课堂教学中得到落实。
美育是一种特殊的教育手段。
它在教育人们认识自然和社会的时候有自身的特点。具体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
①美育是一种情感教育,通过激发人们的情感,在情感的共鸣中达到正确认识自然和社会的目的。
②美育要在寓教于美的愉快享受中实现认识自然和社会的目标。美育如果枯燥乏味、苍白无力,那就是教育者不懂得美育的规律、特点和作用。
因此,历史教师在教学中应恰到好处地创造和渲染美的情趣,可以说,没有教师情感的恰当投入,就没有历史审美教育,就达不到历史教学的目的。
在初中历史教学中,如何实施审美教育呢?
根据历史学科的特点和美的形态,应从两个方面去进行:
首先,通过历史文化的形式美,增强学生对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文化的自豪与热爱。形式美是客观世界的自然属性和物理属性所具有的美,给人以直观的感受,这种感受分为视觉和听觉两类。历史文化中的形式美主要表现为视觉感受。例如,古代浩大的工程秦始皇陵、长城、都江堰、故宫博物馆等,它们都凝聚了中华民族的智慧与结晶,成为世界所叹为观止的杰作。这样的美,能在教师对美育的认识程度中化为无形的力量,让学生在情感体验中得到美的欣赏、美的评价,并对中华民族光辉灿烂的文化产生无比的自豪感。历史文化中的听觉,主要是音乐的节奏、诗歌的韵律等。当人们静听一首优美的乐曲或诗歌时,不仅能获得情感上的愉悦,达到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目的,而且能在了解音乐、诗歌的历史中,为民族的艺术瑰宝而赞叹、自豪。如我们在欣赏《春江花月夜》的时候,不仅被美妙飘逸的乐曲带入一种超凡脱尘、清新优美的境界,而且让我们留连于这种自然的声音,而得到灵魂的洗礼。
中学历史教育教学范文3
一、中学历史美学教育研究的对象
中学历史课中的美学教育,研究的对象是什么呢?本人认为,是世界观问题。即把学生培养成什么人、树立什么样的道德标准的问题。这对于未成年、可塑性极大的初中学生来说,尤为重要。世界观问题是做人的根本问题,我们把学生培养成什么样的人,关系到国家的前途,民族的命运。作为中学历史教师,对树立学生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责任非常重大。
二、美学教育在中学历史教学中的地位
中学美学教育,作为素质教育的一个方面,在历史教学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它贯穿历史教学的每一节课,是历史课自始至终不可缺少和不可分割的部分,即历史教学的主线、原则。只传授知识,不注重思想教育。造成知识与思想脱节,这不是历史教学的目的,容易将历史教学引向歧途。我们在分析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时,以什么思想去指导我们分析呢?必须是用马列主义、思想、邓小平理论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美学观点、实事求是的观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不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不被假象所左右。把这一观点,用于中学历史教学的过程中,不但可以培养学生正确理解、分析历史问题的能力,还有助于学生运用现实社会之中,去分析当今社会的美与丑、善与恶、是与非,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而受益终身。
三、中学历史教学与美学教育的关系
如前所述,美学教育在历史课中起着主线的作用,那么,知识的传授又放在什么位置呢?当然,偏重美学教育,这不是真正的历史课,放弃美学教育,这失去了历史课设置的重要意义。因此,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中学历史教师教学的一门艺术,也是教好中学历史课必须研究、必须处理好的十分必要、十分重要的问题。本人认为,中学历史课的美学教育必须以历史史实为依托、为载体,以美学教育为精髓。脱离史实的教育是空洞的、乏味的、缺乏说服力的,去掉美学教育是枯燥的、无意义的。这好比长满绿叶和红花的树,历史史实是树干、树枝、绿叶,美学教育是红花。只有叶更绿,花更红,才会给人以美感。反过来,美学又指导我们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客观地、公正地评价历史人物、分析历史事件,特别是那些具有两重性的历史人物和两面性的历史事件。例如,我们不能因为喜爱岳飞而忘记了他曾镇压过农民起义的杨么;不要憎恨左宗棠镇压太平天国运动而忘记了他曾率军收复新疆,维护了国家的和领土的完整。不要憎恨李鸿镇压太平天国运动、又与日本签定了卖国求荣的《马关条约》,而忘记了他在洋务运动中的积极作用。就像鸦片战争这样的历史事件,它一方面使中国一步步陷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深渊,国家丧失,领土被劫,人民遭殃。另一方面,它又猛烈地冲击着中国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把资本主义的清风吹了进来,唤起了有志之士的觉醒,才有了、洋务运动。因此我们说,历史知识和美学思想是相辅相成的,只有相互间完美的结合,才能够构成一个和谐的整体,给人以教益。任何把它们割裂开来的做法都是错误的、十分有害的,也是一个中学历史教师在教育教学中不应该出现的。
四、美学教育在中学历史课中的运用
在历史教学过程中如何渗透美学教育是一个值得探讨的新课题,下面以初中教材中的事件为例,谈谈本人的一些做法。在方法上,我主要采用下列四种方法:
1、讲解法。就是在讲课过程中直接渗透美学教育。如讲革命先烈,我讲共产党的创始人同志时,突出他坚持真理、不怕挫折、英勇无畏、面对敌人高官厚禄的引诱,毫不动摇,体现了共产党人的大无畏精神。我们要学习他这种精神,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2、启发法。以假设的方式启发学生,让他们明白道理。如“西安事变”发生后,国内国外形式变得更为复杂。以何应钦为首的亲日派想用飞机轰炸西安以达到取而代之之目的;此时张杨邀请中国共产党参与解决西安事变。我给学生提出一种假设:如果你是共产党领导人,会怎么办?部分学生认为:主张杀掉,以解他对共产党和红军斩尽杀绝之恨,多数学生认为:在大敌当前、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的情况下,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对外。通过热烈的讨论,最后统一到了后一种观点上。这样使学生增强了是非辨别能力,同时也体现了共产党人的宽容、大度。做事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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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中学;历史;教学;美育;人格
“美育者,应用美学之理论于教育,以陶养感情为目的者也。”这是近代著名教育家蔡元培对美育的阐释。由此可见,美育目的是塑造健康心灵和完整人格。中学历史课程标准指出,历史教学应培养健康的审美情趣,努力追求真善美的人生境界,确立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塑造健全的人格,培养坚强的意志和团结合作的精神,增强经受挫折、适应生存环境的能力。如何才能在中学历史教学中实施美,以达到“培养和造就具有完整和谐性格和创造能力的人”这一目标呢?
一、合理运用历史教材中的自然美
所谓自然美,是指各种自然事物呈现的美,它是社会性与自然性的统一。历史作为一门研究人类社会发生、发展的进程及其规律的科学,有着丰富的美育素材。历史的自然美,既包括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的美,也包括千百年来人类利用自然和改造自然创造的人文景观融入到自然中体现出来的“天人合一”的历史自然美。在人类发展过程中所面对的动物、植物、山水,甚至风雷雨电都可以成为审美对象。例如,在教学古代四大文明古国时,让学生知道四在文明古国皆发源于大河流域,因为大河流域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使我们人类的祖先能够在那里采集、狩猎乃至过定居生活,繁衍后代,从面使学生感受长江黄河、尼罗河以及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所散发出的自然美。在中学历史教学中,欣赏大自然的美,不仅可以使学生视野辽阔、胸襟开展,陶冶人的性情,丰富人的精神生活,还可以激发学生对自然、对祖国、对生活的热爱和激情,培养学生爱护人类生态环境的思想感情;增强审美感受和审美能力,激发奋发向上的情感力量。
二、充分运用历史教材中的社会美
社会美即社会生活中的美。包括行为美、语言美、心灵美、环境美等。它来源于人的社会实践,因此人的美在社会美中占有中心地位。马克思说:“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历史的社会美是社会生活中客观存在的社会事物和社会现象的美。中学历史教学中充分利用社会美,便能对学生进行美育。如在教学涉及历史人物时,有屈原、文天祥等以身殉志,有邓世昌、关天培等为国捐躯,有提出“美德即知识”苏格拉底、主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孔子,有“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封侯封我意,但愿海波平”的戚继光,为民主革命奋斗终身的孙中山、“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他们闪光的思想,高尚的品德,震撼人心的事迹,都对学生有重要的激励作用,使学生的心灵、品格、情操在潜移默化中得到陶冶和升华。
三、恰当运用历史教材中的艺术美
艺术美是指各种艺术作品所显现的美,是艺术家按照美的法则,运用先进的审美观点、审美理想创造出来的,蕴含着社会生活本质规律、人们理想愿望,并能给人以美的享受的艺术形象。
在历史教学中的艺术美,包括雄伟的历史建筑、巧夺天工的雕刻、美妙的书法、精彩的文学作品、优美的音乐舞蹈等。例如,古人用诗歌反映当时的社会现实。如唐诗,浪漫豪迈的李白,其诗反映了大唐的强盛与发达。沉郁顿挫的杜甫,其诗则反映了安史之乱唐朝由盛转衰的史实。白居易《卖炭翁》等作品则写出了社会的动荡与黑暗。古代诗歌句子整齐,结构匀称,讲求押韵,感情丰富,文字优美简约而含蓄,有着其他文体难以比拟的艺术魅力。又如我国古代的建筑阿有房宫、故宫、天坛、布达拉宫、三大石窟。绘画上有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洛神赋图》,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凡高的《向日葵》,还有王羲之、颜真卿的书法等,无不反映了艺术家对现实美的筛选和提炼,而且包含着艺术家的审美理想和思想情感,它们以其独有的神韵向学生传播美,激励学生向往美、创造美。艺术美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它以其鲜明的形象性、直观性对人的心灵和情感产生强大的穿透力,通过对艺术作品的欣赏,使学生的心灵得到陶冶和净化,促进学生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发展,增强了学生的审美能力,对于实现学生的全面健康发展,形成正确的历史观和人生观都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总之,在历史教材中,美无处不在。历史教师在教学中的合理运用,必能以美感人,以情动人,使受教育者在心理上产生震动,感情上产生共鸣,在品质上得到陶冶,“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在潜移默化中受到良好的美育效果,从而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发展,帮助学生形成感受美显现美和塑造美的能力。
参考文献:
[1]张法主编。《美育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
[2]吴俊。《美学理论与美育实践》.贵州民出版社,
中学历史教学5
(一)以“纯粹历史的方式”运用史料
“如果历史不仅是一连串的知识结体,那它是什么?我们建议,将历史视为一些过去所遗留的材料之集合,而史学家乃用这些材料来作为关于过去的证据。……在这个意义上,历史是学生、教师和历史学家为重建过去而进行的一连串活动,亦因此而使它对他们而言变得真实与有临场感。此种历史知识观应用于教学方式上,即意味着学生应该对于各种一手、二手的史料进行探究活动。”──SCHP研究组。
相较于其它知识类型,历史知识一项很重要的特质即是其研究对象早已消失,也不可能再次出现,所以难以被直接观察;建立历史知识所需要的“证据”都是间接来自于过去所遗留下来的史料。历史是从史料所提供的“证据”中,建构关于过去人事的论述,可以说是一推理学问。因此,历史是一“不断地在发展的活动”(an ongoing activity),而不是一段段固定不变的事实知识;任何历史的陈述和观点都应具备合理的论证程序,而只要它们有合理的论证,其成立就可以被承认,历史所以常常容许有各种各样的观点共存。学习者必须先有这些基础观念,跳脱了单纯事实层累的历史观以后,才能谈到进一步去认识历史这一种知识类型。
既然史料是我们了解过去、建立历史知识的媒介,因此历史知识的“程序性规准”之核心即在于“如何将史料化做历史证据的正当运用”──对史料证据的运用有所认识,是掌握历史此一知识类型之“程序性规准”的基础。由于英国新历史科理念的根源即在于以历史为一“知识类型”而教与学,强调学习历史“程序性知识”之不可规避的重要性,所以自然认为应将“运用史料为证据”之概念与能力,引入于教学之中。他们强调,唯有理解了史料和历史之间的关系才能理解历史知识的本质;理解了历史知识的本质,才是真正认识了历史,从而能展现学习历史对人们的真正价值。基于此种观点,从历史知识的本质为出发点的新历史科理念,乃以史料的运用为其历史教学法主张的起点,让学生学习如何运用史料作为历史证据,乃成为新历史科教学设计理念的重点之一。我们可以发现,在英国,即使不同的人可能对于何谓“新历史科”的意义看法并不相同,但是却普遍视“以史料做为教学基础”的主张,为新历史科的基础成分。例如“史料对于历史的重要性”这个主题,即在表现新历史科理念之SCHP课程中一再回旋,甚且常常因而被贴上“证据教学法”的卷标。
所谓认识史料的运用,即是去认识“史料”与“历史”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去认识各种历史材料如何被运用于过去的重建。然而,由于史料只是一种间接性的媒介,因此运用史料以重建过去所涉及的问题也较为复杂,其中包含两项主要工作:一是史料的鉴别,二则是史事的说明和诠释。面对史料时,除了判定真伪的基本问题外,更牵涉到如何获得“有效证据”,以及证据“如何被理解与诠释”的关键概念。落实在教学中,学生要既认识那些处理史料的“技能”(例如:鉴定真伪、提出有意义的问题而从中萃取资料、比较不同来源的史料、判断史料中的矛盾和偏见成分等等),也要掌握理解历史证据时牵涉到的各种概念(如神入、因果、变迁等等)。
但是,学习何谓历史证据的概念,以及处理做为证据之史料的各项技能,却并非学得它们的定义即可。技能与概念的学习皆非倚靠记忆即能成就的。若仅是要求学习者去咬文嚼字地背诵“历史证据是什么”云云,只会使他们觉得枯燥无聊而已,即使终能背出长篇大论,亦无实际意义。学习者真正学会一个概念或技能,必须是要能够在课堂之外的新情境中自己独立应用它才是,而这就不是教师单方面的谆谆教诲所能完全含括的了,还必须涉及学生自己实际操作的学习经验。因此,在课堂上给予学生直接对史料进行探究的机会是必要的。SCHP研究组即强调:“既然所企望的结果并非事实的记忆而是关于态度和能力,课堂中所运用的方法就应该是尽量去为学生创造一种活动性的学习情境,而不是单让教师扮演传递知识者的角色。”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既然史学家都是运用了历史知识的规准来从事探究,那么学生能否从阅读史学家的论述作品或其彼此的论辩中去掌握如何正当运用史料的规准呢?这样不是更为便捷吗?事实上,这种方式对一般学生而言却是相当困难的。因为除了十分专业化的史学析论文字以外,历史知识的规准这个部分在历史叙述之中并不清晰,一般人并不容易从史学家的作品中明显看出他在建立此一叙述时所运用的方法技能。学生一方面很少已具备了研读专业史论的能力和兴趣,再者也还没有足够的背景知识去透视一般历史论述中所用的方法和技能,因此很难期待他们从阅读历史论着中去习得历史知识的规准。他们需要从自己处理史料、尝试建立某些论述的经验中来学习这些规准,这才是教导这种规准的较为具体的媒介。因此,对新历史科的支持者而言,要使学生对于“如何面对史料”、“什么是历史证据”有一些理解,作为其历史教育宗旨达成的基础,最好的方式还是透过他们自己运用史料作为历史证据的实际经验来得到。
综言之,在新历史科理念的脉络中,在学校历史课堂中使用史料的核心意义是:由于学生不能仅是被教导固化的知识,还应该被教导探究历史知识的方式,而这便涉及了让学生自己去运用史料,因为唯有透过运用史料的实际经验,学生才能真正掌握探究历史知识的方式。然而,在历史课堂中运用史料的活动,本身可以具有许多不同于此的意涵,并非只要在教学中运用了史料即是符合新历史科的理念。在这里有需要加以进一步地厘清。
运用史料于历史教学之中,在英国其实有长久的传统。自十九世纪中德国史家兰克(Leopold von Ranke)确立了现代史学以来,依据史料证据以追求“如其所是”之过去的理想,即或显或隐地引导着历史学界,也影响了历史教学的观念,史料亦因而被引入了历史教学之中。早在关注历史教学的英国“历史学会”(Historical Association)于二十世纪初成立之时,其出版品中即已有专门谈论史料运用的小册了(C. H. Firth, Source, 1906)。当时在历史课堂上运用史料的观念引申自片面兰克式的史学观,认为其主要的作用是藉由呈现各个时代的原始材料做为一种引证,来让学生感受历史叙述“如其所是”的真实性,进而引发学生的兴趣。例如于1919年出版《英国历史材料集》(English History Source Books)的编辑们,即在其前言中说明,他们运用史料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放在一课的结尾,作为一种生动的例证;另一种方式则是放在一课之先,在学生尚未读到正文前作为引线。”
很明显的,这些史料的角色地位是附属于课文内容之下的,只是帮助学生从课本中学得“事实”的一种附属品,点缀于行文之间,使这些要学生去“记得”的论述能生动活泼些,作为事实的那些叙述本身才是重点。这种运用史料的观念及方式在英国历史教学中颇为常见,多年来一直绵延不断。
在1951年IAAM(Incorporated Association of Assistant Masters)出版的《中学历史教学》(The Teaching of History in Secondary School)中即指出,运用史料的好处就是“传输历史事件的真实感”,并且对于在一般学校中使用史料来进行“研究、批判、比较”的做法,表示疑虑。同书之1965年版则说明史料的运用在中小学的价值是作为“事实的例证”,提供学生去相信那些被提供的事实的基础。表面上,这些关于历史教学的主张与新历史科的教材一样都含括了史料,但是他们背后的理念却并不相同。学者罗吉斯站在新历史科的理念上即针对此点批评道:“一般课本里引用的史料多半是装饰性的,通常只涉及文义说明的问题,其实意义不大。事实上,把史料放进课本之中的本身并非重点,重点是在于这些史料必须被学生用某种纯粹历史的方式而运用。”
从他的批评中可以明显分辨出新历史科之倡导运用史料,与传统教学之运用史料在理念上的重要差异处。所谓“用某种纯粹历史的方式而运用”,也就是要让学生利用那些史料来尝试进行“依证据重建过去”这样的“历史工作”。这包括了鉴别和阐释相关的史料证据;联系不同的证据并认识到它们之间可能有的矛盾;识别史料中所含的意义可能是什么,以及能否充分支持一个结论;评估证据的可信性,例如是否带有偏见;根据手中的史料证据做出判断或提出说法;并联系相关的史料证据以推证所提出的判断和说法等等。从而掌握那些与建构历史知识有关的重要概念,认识历史知识的本质,终能理解历史这一门“知识类型”:这才是史料出现在教学之中的主要意义之所在。仅仅是使某种历史论述生动一些,以强化学生的印象之成形与记忆,则并非重点。从新历史科的理念而言,史料运用的本身就是教与学的重心之一,不只是附属品而已。
另一种常见的运用史料的想法则是将史料视为“说故事者”。他们运用史料不是为任何已存在的叙述做例证,而是要让它“自己说话”,也就是用史料去“让过去用它自己的声音来诉说”。从这点而言,一手史料所能带来的临场感和真实感,是一般后代转手叙述所难及的,不但可能刺激学习者的思考,亦具有提升学习兴趣的效果。相当受到欢迎的这一种教学用书《发生在他们眼前》系列("They Saw it Happen" Series)的作者之一海斯( Hales),即在其导言中指出:“不管历史的意义是什么,终究曾有一个时刻它并不是历史。……历史学家依据经验来写他们的描述,但是头一件事还是这些事物发生了,而对我们而言,第一步就是这些事在我们的想象中重新发生。在我们去诠释之前,我们乃是先去经历;在我们判断之前,我们先去感受。”
持这种想法者,着眼处是原始材料所能带来的二手描述难及的临场感,甚而扩而大之去等同于某种“真实”,因而着重于让学生透过某件原始史料自己建构出过去的情境。例如在六年代后期深入参与史料教学推广的学者费艾司(J. Fines),对于一封来自Garnet Wolseley将军邻人之信件的教学价值,其形容即是:“那个住在历史隔壁的人可以给我们任何现今二手叙述都比不上的读物”;他指出,那些原始史料的“力量”就是在于“告诉我们更多的事实”。如此的用法走向极端的话,就是将一段段史料视为一幅幅“过去之画像”(picture of past),呈现了某些过去本来的面貌,甚而让我们能去“直接观察”。然而,史料本身是否真能如画像般“如实重现”过去呢?历史事件的参与者的所言所行就是历史吗?(有任何人是住在历史的隔壁吗?)仅凭一件史料是否就能使我们“得到事实”呢?历史是由一件件史料一段段地“原音重现”连缀即成的吗?答案却是可疑的。从历史知识的本质考虑这些问题后可知,这事实上是因简化而扭曲了史料与历史的之间的关系。这种史料的教学用法是有必要再加以斟酌的。
转贴于 从历史知识的本质而言,史料是我们通往过去的媒介,为我们呈现过去本来就是史料的作用。这种运用史料于教学的方式的确脱离了“装饰”的性质,已经让进入课堂中的史料本身有了“历史的作用”。藉此至少能够让学生生动地体会到:我们是“透过史料”来认识历史的;历史叙述必有所本,而这“言之所据”即由史料所提供。这虽可以说是学生使用“纯粹的历史方式”运用史料的第一步,然而,也只是第一步而已。因为历史“史料”──“证据”──“历史”之间的关系其实更为复杂,史料提供证据,但史料本身不能等同于证据,更不就是历史。真正能使史料有助于历史理解的用法,是要去问:这个材料如何能够变成一种历史证据?而不只是将片段的材料“对号入座”,单纯的视为“就是”某种证据。如果停在“对号入座”然后“让它自己说话”的阶段,则其内在的基础理念还是与新历史科所应用者不尽然相同。
再者,一些历史材料确实能激起学生的兴趣,阅读一封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十八世纪儿童所写的信,或是去参观城堡、拜访古迹、观察出土的陶瓶碎片,都会使学生觉得相当有趣。而费艾司说的并没有错,“所有历史工作的起点,都在于对某些特定事物的兴趣之被撩起”。然而,对新历史科的理念而言,关键却是在于这个“起点”有没有真正进一步的可能性,亦即在这兴趣被撩起后,是否能够引起学生在认识历史本质方面有所进展,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如果学生的兴趣是表现在有意愿去接受更多别人给的“故事”,那其实并不是一种历史教育的成功信号;这种教学即使运用了史料,也不是达成历史教育宗旨的途径。
简而言之,虽然都是运用了史料,但若老师在实际教学中还是单方面地大讲史料,以一种“较真的事实”的姿态传授给学生,或单纯用作说明“一种事实”的工具,在新历史理念的脉络中,都是不足的;而在最糟的情况下,还会有误导作用。
另一个需要厘清之处则是“史料教学法”与“活动教学”之间的关系。运用史料于教学可以说意味着将历史视为一探究过去的“活动”,而不是被动地接纳他人所给予的资料。这种教学方式可以提供学生“活动性学习”的模式,不但有课堂讨论、史迹考查、观察遗物等等身体方面的活动机会,也使得学生需要去动动脑因而获得的心智上的活动。学习处理史料作为历史证据,可以说是相当具有挑战性的活动,能够扩展心智,产生满足感。在强调“学生中心”、“活动教学”的五、六年代教育改革浪潮下,“好的学习”被认为应该是“活动性”的学习,而因为在历史科中最能运用活动教学形式者,首推运用史料,史料在历史教学的运用于是被推向了一个高峰,运用史料的教材在量与质上皆有大幅度的提升。然而,反过来说,由于大环境的风潮强大,风行草偃,往往使历史教学者过于着眼在“活动”的概念,反而喧宾夺主,轻视了对于“历史”本质的思考与应用,流于追求表面活动教学法,以致常常有“为活动而活动”之弊。学生们迷失在一些代表了过去的“新鲜”、“愚昧”、“好笑”的史料中,脑筋急转弯一番,也许当时觉得课堂上十分有趣,最后却难以留下些什么真正有意义的学习成果,反倒是伤害了历史教育所有的价值。
然而这其实并非史料教学之“活动”本身之弊,而是因为在理念上本末倒置所致。要防弊则必须抓紧最根本的原则:运用史料于教学中的原因,是因为学生需要透过这种途径,这种以史料进行探索的“活动”,才能真正达成历史学习的宗旨,认识历史;绝不是因为要急着寻找一种“适用于历史科的活动”来响应教育风潮之需,才找上了史料教学。运用史料的历史教学方式,既不因为它本身是一种“活动”而能戴上神圣光环,也无须因为一些“表面性的活动教学”所闯下之恶名而被判逐出天庭。对于新历史科的支持者们而言,真正该思索的乃是应藉由什么样的活动方式来发挥史料证据在历史学习中的正当功用。
而这种发挥史料教学功用的方式,在新历史科理念的脉络里,其原则乃是:应将史料做为为了“特定推理”而用的证据的来源(‘evidence for particular inferences’)而学习如何被处理。也就是着重于去认识“某物如何能作为某项推论的证据”,去学得一些用以评价证据的观念,同时学习“把证据放到它的背景之中来运用”以及“考验证据”等等。如此,配合他们日渐增长的背景知识,学生们能够慢慢地加深了对于运用证据的掌握,帮助他们向认识历史这一门知识的终极目标迈进。从许多服膺新历史理念的教材中可以看出,他们认为虽然教学中所用到的史料只是相关史料中的一小部份而已,但却要藉以给予学生史学家在运用各种类型的史料时的一些重要观念。归纳起来,他们在实际教学时所采用的主要方式大致有:
1.展现叙述与证据之间的关系。常见的提问形式是:“在这段资料中可以得到什么样的证据来说明……。”
2.鼓励学生去分析史料的内容,从中引出推论,说明自己的观点,以及支持此观点的证据,而不是让他们只是去重复或摘要史料的内容。
3.时常要求学生针对不同材料的证据,就内容和可信度做比较。
4.明确针对相互冲突的证据进行讨论。
5.对同一事件之不同的历史论述加以比较。
6.选出一个主题(如俾斯麦的性格),给予学生多段来源不同的材料,让他们自己去对照整理,并且解释其中的差异,进而形成他自己的推演,找出自己的结论。
7.让学生尝试用自己的眼光去找出史料中带来的问题,并用他自己的方式处理。
因此,在服膺新历史理念的历史课程中,教师会就每一项内容主题运用多样性的一手与二手史料,引导学生就这些方向提出问题,帮助他们学习掌握史料证据的概念和技能。让学生学习用某种“纯粹历史的方式”运用史料,从事新历史理念中真正的历史学习。
(二)“学习”做历史学家所做的事
对于新历史科以史料证据为基础的教学理念,反对者主要的批评是:将成人的历史研究工作与学童去处理史料“进行探究”并举而谈,根本是一种噱头而已;因为研究历史是需要具备人情世故的经验、研究技能、及足够的知识才能进行的工作,以学童的程度而言,他们不可能进行“历史研究”。也有历史学家宣称,一般学校历史课中所谓“史料探究”的练习,90%只是虚有其表的冒牌货。极力反对新历史科理念的铎夏(Steward Deuchar)即针对此点强调:“许多老练的历史学家都被‘新历史科’的现象所惊吓,我从未听到有哪一个历史学家对它有好的评语”。事实上,此类批评牵涉到新历史科理念对于在课堂中运用史料的实质意义之更深入的分辨。
历史教育学者承认,“历史方法训练”听起来的确是超越了一般学校历史课堂所应负荷的工作,然而他们亦指出,这些“历史方法”事实上存有其最基本的一些层面,有其相对上较为简单的技能层次可以用来解决相对上比较简单的问题。学生虽然无法马上抓住全部的证据概念,但是可以一步一步地做到。面对一般的学生,新历史科所主张的是他们“可以去‘学习’做历史学家所做的事”,而这绝对不同于“就是”去做历史学家所做的事。在一般学校中的历史教学使学生学习去做历史学家所做的事,直接去运用各种一手和二手的史料,是可以用有限制的意义来谈,并不去涉及将学生培养成历史学家的层次,而只是使学生借着某些运用史料的特定练习,学到历史学家的一些态度和方法。历史教育学者沈模特即特别指出:历史程序性的概念和技能事实上是具层次性的;从负面去定义历史学习活动而以为任何不合于历史学家之活动者也就不该是历史学习的内容,这样的观点是“忽略了这个科目的发展性结构”。学生所从事的工作并非全等于历史学家的工作;对于历史学习而言,某些与专业历史学家的做法相冲突的层面,也许正是不可或缺的。例如,适用于历史教学中的史料是有限的,势必要由教师进行事先的选择,甚而往往需要加以编辑和重制,教师也常常会“建议”一些问题,有时甚至需要提供一些特定的答案,而这些却是专业历史研究中所应避开的。因为学生是在“学习”,他们的运用史料证据的活动必然需处于教师的督导之下。历史教育并不是直接套用历史学家的工作于学生身上,而是以历史知识特质为基础,一种经过设计的、具有教育意义的学习活动。
这种对于“处理史料”等历史方法的学习在历史教学中的定位方式,是合于普通教育的本质与目的的。每一个学生在踏出校门前,都应该有机会接触各种人类用来运思的方式,这原是教育“扩展智识”的本质。正如虽然绝大多数的学生不会成为科学家,但没有人会因而认为不该在学校的科学课中教导每一个学生“科学方法”,或是鼓励每一个学生自己去做实验一般,学生也应该“学习”历史的方法。事实上,对于学生而言,去追踪寻找资料并且对它们进行整理,对各种不同种类的证据进行比较与诠释,并不比学习“使用科学的语言”来得困难。他们之能够做这些“历史练习”,与他们不必是科学家却还是可以在实验室中做某些科学实验是同样的道理。真正的问题并不在于学生“没有能力”学习,而在于如何配合学生的能力使他们学习。
然而新历史科关于史料教学的理念亦并非没有其内在的问题。最引人疑虑的一点是,新历史科倡导者的早期谈法常会给人“盲目崇拜一手史料”的印象,并且偏重于史料处理的“技能”(skills)层次, 忽略了理解史料还是与对“产生史料的环境”(特定历史知识)的认识之间有密切关连。这对于“历史”的教与学会有所妨碍。1989年的一项研究调查显示,即使是支持新历史科理念的教师,还是会对于目前似乎过于着重处理史料之“技能”的状况觉得担心,忧虑会因此而对历史教育中其它有价值的部份产生排挤的效应。由于近年来对于“历史技能”的强烈宣扬,明显的,许多教师已对程序与内容之间的重要平衡产生了不确定感。一位采用SHP考试大纲的教师即说道:“像那样过于强调事事都是‘以技能为基础’或‘以证据为基础’带来了危险。它忽视了‘历史内容本身也能提供某些贡献’的这个事实。”
在现实中,有些教师的确以牺牲“历史内容”的考量为代价,来专注于用史料发展学生的“历史技能”。长远来说,这种做法之瑜却难掩其瑕。事实上,史料与历史知识是相互依存的,必需要拥有与史料有关的历史知识,处理史料证据的活动才能展开;如果没有历史知识做基础,所谓鉴别史料,重建史实,只会变成一种猜谜游戏,反而失去了历史教育的意义。再者,处理原始史料对于年轻学生而言本就还是有相当的困难度,史料并非时时都显得那么有趣,有时甚至根本是难以了解的。史料并不会对“陌生人”开口说话,而且即使是说了话,拥有不同背景知识的倾听者也会听到不一样的声音表情。史料和历史知识相互依存的关系是不可忽略的事实,若过于偏重史料处理的具体层面将会带来极根本的问题:其学习活动的历史性过于肤浅和薄弱。
这可以说是因为新历史科理念发展初期对相关问题探讨仍不够细致所致。本来这也许是任何一种新的教学理念所必经的阶段,应该会随着反复的论辩与理念的深化而逐渐克服。然而,历史教育涉及的层面广泛,新历史科的理念推广之后,所带来的效应已非纯粹理论层次可局限。许多在实际教学上的应用者,他们面对着教学的“效果”与学生考试成绩等等现实压力,易于倾向去抓住最具体的革新做法,对于真正作为基础的理念探索却难以深入。史料证据的处理在历史中本来就是复杂的,牵涉个人的经验、知识、技能、史学概念之间的交互作用,运用史料证据的教学也就难以是简单明了的,各项因子之间的辩证关系需要随个别情境细心掌握,不容易有机械化的规则可循。如果教学者未加深思,仅以表面的革新为念,则容易偏好一些在处理史料时较为明确而容易掌握的“规则”或观念,像“找出偏见”、“分辨一手与二手史料”、“高度简化地去判别一个史料是否可信”等,来做为其教学的重点而忽略其它重要的内涵。然而一旦走入偏锋,其实往往是从“死背资料”的一端,走向“死背方法”的一端,对于历史的学习,仍是无益。
因应此种问题,近年来新历史科阵营中的学者莫不一再说明史料与历史知识之间的密切关系。他们指出,有关考验证据的活动并非是一种纯粹的智能游戏,而是真的要使学生了解“过去发生了什么”,以及“我们如何而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强调将历史的“内容”与“技能”两者两极化对立,其实是一种错误的观念。如果一种以史料证据为基础的大纲只是关注于史料本身,那么它事实上是“非历史的”(unhistorical)。因为具有相关历史知识背景脉络是理解一项证据的条件之一,若仅仅要学生研究史料就会忽略了这项条件之需求,因而使得学生不能真正认识历史知识的“类型”。处理史料的“技能”必须在历史知识的脉络中彰显其意义,它们并不能被先分离出来学会了以后,再拿回去运用。他们强调,除非学生已经具备一些背景脉络的观念,以至于能够向史料发出问题,否则原始史料其实很难发生作用。而要如何在技能与内容之教学中取得良好的平衡,是历史教育中值得继续深入探索的主题。
整体而言,当前英国历史教育界已经普遍接纳运用“史料”来培养“历史技能”为历史教学中一项重要的目标。我们可以发现,当教师想到一些重要的议题时,像GCSE对历史教学的意涵、初中历史课程的设计等等,“历史技能的发展”自然就出现在老师们的想法里。1988年中,全英国廿一个历史课程大纲中只有五个未将技能的教学列于优先。然而,实际教学层次的问题亦一一浮现。除了历史技能与知识之间的平衡仍有待斟酌外,在课程、教材、教学的设计上亦需要更细致的考量。例如,许多史料的选择本身相当不错,能够配合学生程度和课程主题的需要,但是配合的讨论问题却是若非太大以至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去回答,就是答案已经明显的写在课文之中了,失去运用史料的真正意义;有时一些史料的简短摘录所能提供的证据可能难以支持学生去回答如“请你对……提出解释”或“哪些证据可以用来支持……的观点”之类的问题;问题的设计不当,有时则会造成历史学家的工作被看得太轻易了的情形,例如:“现在我们把所有的线索放在一起,想一想他们……”等等。
事实上,要采用新历史科这种运用史料证据的教学方式,需要比传统教学更多几分小心。因为,这种做法如果碰上了不好的教学者,往往会带来比“传授事实”模式更大的危险:学生不是会产生对过去的认识过于主观的态度,就是可能会连一些具正当性的历史知识也一昧地怀疑。可以说,“以史料为基础的教学专制会比以板书和讲述为基础的教学专制来得更为糟糕”!而要做好这个工作,避免因偏执而产生的危险,则必须学校教师和专业历史学者一起合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