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稿【热选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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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第一篇】
大宛国相去汉朝时中国西部约一万里,位于今费尔干纳一带,地处中亚腹地。张骞出使西域开拓了一条贯通东方与西方的贸易路线―丝绸之路。20世纪之初,古丝路沿线的中亚古国接连为俄国所吞并。俄国统治者们在中亚重划版图,一些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国家就此诞生,各族自成一国:塔吉克人的国家就是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族人的国家是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人的国家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人的国家是吉尔吉斯斯坦,而土库曼人的国家则是土库曼斯坦。如今,各国竞相夸耀自己是古丝路文明最当仁不让的传承者。
世易时移,不变的是,同张骞的时代一样,对于生活于新千年的大部分中国人来说,中亚仍然是一个神秘的所在。
丝与史
印欧语系古老民族的西域文明与中国东方文明的第一次相遇是在费尔干纳。费尔干纳盆地是世界上最大的盆地,为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三国共辖。
马尔吉兰是费尔干纳盆地位于乌兹别克斯坦境内的一座小城,前不久才举行了2000年建城大庆。这也是他们与丝绸共生共存的漫长历史见证。在城市的心脏地带,有一家闻名全国的传统丝绸工厂。工厂员工自豪地对我讲,乌兹别克斯坦出产的丝线在全世界都享有盛名。这家工厂现在仍用手工摇木轮的传统方式生产丝线,之后再用天然染料给丝线上色。石榴皮的红,落花生的棕,姜的黄。
相传在5000年前的中国,黄帝之妻嫘祖发明了养蚕缫丝。一枚蚕茧偶然掉进她的茶杯,她好奇用手慢慢拈弄,结果拉出了一条长而细的闪耀着光芒的丝线。古希腊和古罗马的贵族对丝绸青睐有加,当时的欧洲人还以为蚕丝是从一种神奇的树上长出来的。由于制丝过程严格保密,商人从丝绸之路的贸易中获取了极其丰厚的利润。商队穿越大漠,走过世界之巅的狭路,遭遇匪盗蛮族,只为把丝绸从中国贩运至欧洲。
正如一句老话所说,“条条大路通罗马”,通往罗马国的丝绸之路也不止一条。丝商们并不是从中国直接走到欧洲,这条路长达数万公里,耗时需一年。就像接力棒一样,丝绸几经易手,从一家商行到另一家,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从山巅到谷底,从荒漠到绿洲。在乌兹别克斯坦,很多老城都是丝绸之路的驿站,比如费尔干纳、撒马尔罕、布哈拉。
费尔干纳有名的一种丝织品图案叫作Khan atlas,帝王之丝。这种花色通常用来装点乌兹别克女子的衣衫。费尔干纳丝绸的华美直接在姑娘们的身上得到演绎。这正是我从翡露萨身上看到的。她是某家工厂的一名丝绸服装设计师。翡露萨有大而圆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脸上常带笑容。她的名字意为绿松石,这种石头蓝绿相间,正如高贵的古波斯城池。翡露萨邀我留宿她家。
“女孩子请陌生男人到家里比较少吧”,我说。我对费尔干纳穆斯林社会的保守民风不无担心。
“没事”,翡露萨说,“我家人很欢迎你去。我们乌兹别克人说,尊重你的父亲,更要尊重你的客人。”
这家住的是一栋木屋。她母亲迎出来,满面笑容,秀出一口金牙。乌兹别克传统歌曲响起来,她母亲立刻起身舞蹈,翡露萨的妹妹也加入了她。两人兴致盎然,灵活地舞动双手。父亲鼓掌打拍子,妹妹欢快地跳着,快速地转圈。乌兹别克的传统里少不了舞蹈,人们可以随时随处起舞。
餐桌上摆好了盛在一个大盘中的馕和抓饭。乌兹别克人对馕很是看重,还有不少规矩:馕不可以扔,不可以放在地上,不可以翻过来放。抓饭则可谓乌兹别克斯坦的“国菜”,油炒的米饭堆成山状,在山尖盖上羊肉块、胡萝卜丝和葡萄干。他们不分盘而食,而是众人一起用右手直接从一个大餐盘里取食。“众”是他们文化的精魂。进餐的过程也是一项神圣的仪式―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吃完饭后,我帮翡露萨把碗碟拿进厨房,看着翡露萨把剩下的馕包好,我眼珠都差点掉了出来,她包馕用的是“帝王之丝”!百分之百纯丝织品。
“我们这儿就是这样的,干什么都用丝绸”,翡露萨骄傲地说,“馕是圣物,本来就应该用最好的料子―丝绸来包。”
阿凡提的故事
丝绸改写了世界史。公元14世纪,来自草原的蒙古铁骑震惊了中亚和欧洲诸国,这是一支超乎他们想像的彪悍之师。他们来势之凶猛,不亚于那个时代的一颗原子弹。据说在布哈拉有三万人惨遭屠杀,人头堆成了金字塔。成吉思汗的军队不仅长于骑射,似乎连飞箭都近不了他们的身。他们是不可战胜的。原来在战甲之下,蒙古军队穿的是丝绸的衣衫。这就是他们刀枪不入的秘密所在。丝绸虽软,但其质强韧,无法穿透。
广袤的欧亚大陆为强大的蒙古帝国所控制的这一时期,丝绸之路迅速崛起。中亚城市日渐繁荣,变成贸易和文明的中心。其后中亚诸国的君王也都是已改宗伊斯兰的蒙古人后裔。
布哈拉就是其一。这座城市地处乌兹别克斯坦西部,克孜勒库姆沙漠(红沙漠)的边缘地带。克孜勒库姆沙漠一直延伸至土库曼斯坦。布哈拉是伊斯兰教徒朝觐的圣城,在其全盛时期可谓是当时世界上最现代化的城市之一。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宗教学者、艺术家汇聚于此。布哈拉古城仿佛为时间所封印,历史悠久的巨大清真寺里,天蓝色的圆顶熠熠生辉,在这里可以看到有百年甚至千年历史的宗教学校、水池、澡堂、墓园。
“我们的布哈拉是文化和文明的中心。”索吉尔说。他是布哈拉的一位皮鞋工匠。“这是艺术家的城市。艺术在我们的生活中就像呼吸和心跳一样重要。”
索吉尔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鼻梁高耸,上面横卧着一道厚重的连心眉。就像布哈拉的其他居民一样,他是塔吉克族人,是讲波斯语的印欧种族。在丝绸之路的时代,波斯语是中亚的通用语,是所有民族王公贵族和精英阶层使用的语言。这就是为什么乌兹别克斯坦各座丝路古城的居民中用波斯语的居多。
索吉尔的家中,波斯艺术随处可见。每天他都在家花不少时间做墙绘,用的是一种毛笔大小、笔头细如针尖的小画刷。波斯文化重细节。索吉尔极富耐心,一点一点地涂。花卉,动物,月亮,枝蔓,树叶,马赛克,缤纷但却和谐。在房间的某些角落,他放上了波斯阿拉伯文字符写就的诗句做装饰。在细心绘画的同时,他用卡带播放着阿拉伯语的祷文。
“这是我很久以来的一个梦想”,他说,“在我活着的时候创作出一个伟大的艺术作品。”再过100年,我相信,索吉尔的家或许也会成为一处历史遗迹,为布哈拉添彩吧。
索吉尔一边绘制墙面一边给我讲了一个阿凡提的故事。
相传有一位盲人村夫请阿凡提帮忙念信,结果阿凡提并不识字。村夫很是失望,说道:“太丢人了!你真该为你的头巾感到丢人!”那个时代,头巾是智慧的象征,受过教育的人的标志。阿凡提取下头巾,搁在村夫的头上。“现在你也戴着头巾了,你倒是读读看!”
不要以衣装取人。智者先贤通过阿凡提的故事告诉我们。
阿凡提也是丝绸之路时代的人物。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也可能是虚构的。从他的趣闻轶事中人们传讲着各种人生哲理。这也是伊斯兰教得以在中亚传播并扎根的缘由,与盛产文学和传奇故事的当地文化紧密融合。在布哈拉老城的中心有一座雕像,就是阿凡提骑着驴。
实际上不止是布哈拉,还有十几个国家都宣称自己是阿凡提的故乡。在土耳其,有一座阿凡提(土耳其人称之为Nasreddin Hoca)之墓,每年在此都会举行国际性的盛会以纪念他。伊朗人和阿富汗人相信阿凡提来自于他们的大呼罗珊。在阿拉伯,人们称他为Juha。其他地方还有亚美尼亚、希腊、塞尔维亚,一直到印度。
正如茶叶、丝绸和伊斯兰教一样,阿凡提的传奇故事也在丝绸之路沿线广为传播,一统各族各文化。这也是丝路这条纽带的惊人之处。
撒马尔罕的黄金之路
俄国入侵中亚后,给整个地区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斯大林在中亚一手创造出五个“斯坦”,每个斯坦分属一个民族。随着分界线的产生,历史和荣耀也就此割裂。
一个例证是,医学之父伊本・西那是塔吉克族人,公元10世纪生于如今位于乌兹别克斯坦境内的布哈拉。他父亲来自于今位于阿富汗境内的巴尔赫,在伊朗求学,后来也在伊朗去世,他留有阿拉伯文的著述。其实在遥远的过去,所有这些现代的国界线都完全没有意义,但如今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都将伊本・西那尊为各自国家的民族伟人,这么做的还有伊朗、阿富汗和其他阿拉伯国家。
还有一个例子,撒马尔罕和布哈拉,这两座城市都是乌兹别克斯坦引以为傲的丝路古城,然而其居民却是塔吉克人。作为塔吉克族的文化古城,塔吉克斯坦也希望这两座城市是自己的。
与被时光封印的布哈拉不同,在我看来,撒马尔罕兼有往昔的光环和20世纪的现代感。丝路时代的巨大清真寺就矗立于车水马龙的大马路边,附近街区就是苏联时代的公寓楼。
在撒马尔罕市中心,三座各色马赛克砖装点的巨大建筑将宽敞的雷吉斯坦广场三面合围。伊斯兰学校里的清真寺内建有纯镀金屋顶的壁龛(米哈拉布)。这个伊斯兰学校建筑群已收录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文化遗产名录。假如布哈拉的伊斯兰教学校和清真寺能恢复昔日荣光的话,对游客来说,雷吉斯坦的这处历史古迹可能不过就是一处博物馆和一堆纪念品店而已。
宏伟的撒马尔罕是14世纪时伟大的征服者帖木尔(Amir Timur)留下的遗产。在中亚,他修建了许多富有艺术气息的美轮美奂的城市。他从被他征服的国家和城邦,阿塞拜疆、伊斯法罕、德里、设拉子、大马士革等地找来雕刻家和石匠,也从那里运来大理石。彼时撒马尔罕城里到处都是艺术家。帖木儿在此建起了一座壮观的城池,城里随处可见世界级水准的建筑。他使撒马尔罕成为那个时代的大都市,世界的一个中心。
然而他所征服的城邦,凡有抵抗的一概遭到摧毁,包括伊斯法罕和巴格达。外族文明化为尘土,居民被屠杀殆尽。他的冷酷正如其名:帖木儿的意思是铁。伊朗人和阿富汗人不称他为Amir (国王),而叫他Timur Leng―瘸腿帖木儿、蛮王、文明摧毁者、世界史上最坏的君王。
英雄主义当然是有相对性的。一些人的英雄是另一些人眼里的。在乌兹别克斯坦,帖木儿被尊为伟大的民族英雄。他是其子民的守护者,将文明传播至蛮国的使者,一个乐天的人,知识卫道者。几乎每座城市都有以帖木儿命名的道路和公园。帖木儿像高高矗立在塔什干,其前任是已被推倒的卡尔马克思雕像。
撒马尔罕的导游不厌其烦地讲述同一个故事,是关于帖木儿的一个传说。1941年,俄罗斯考古学家惊喜地发现了帖木儿墓―一座椭圆顶的宏伟建筑,就在离雷吉斯坦广场不远处。据说在棺椁上刻写着这样的字句,任何人若有敢侵犯帝王遗体者,将“被比他更凶狠的敌人所摧毁”。在俄罗斯考古学家们打开棺木的数小时后,希特勒进攻苏联并一路高奏凯歌。
俄罗斯考古学家根据他们在棺木里看到的白骨这样描述帖木儿:身形高大伟岸的男性,右脚有残疾,遗体上还残存有肌肉组织和须发。自此,帖木儿的形象渐渐具体了起来。怒目横眉,面部轮廓分明,这是一张彰显着权力和残酷的脸。雕像中的帖木儿以高贵的姿态坐在王座上,手持利剑。这座雕像如今永久地伫立在撒马尔罕的大路上,也成为新婚夫妇最热衷的婚纱摄影地点。
帖木儿的灵魂仍在撒马尔罕未曾离去。他的胆识是人民的骄傲,他的勇毅是万世的楷模,他的过去是国家的历史。帖木儿留下的这座城对乌兹别克斯坦民族主义来说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乌兹别克斯坦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它拱手送给塔吉克斯坦,无论出于什么理由。
向左乌兹别克,向右吉尔吉斯
后苏联时代的费尔干纳盆地在地理上有一个奇特之处,那就是飞地。乌兹别克斯坦有一方国土位于吉尔吉斯斯坦境内。吉尔吉斯斯坦有一个村落隐藏于乌兹别克斯坦境内。塔吉克斯坦有几个村庄被吉尔吉斯斯坦和他们的世仇―乌兹别克斯坦的领土包围。
我想去其中某个“孤岛”看看。莎希马尔丹(Shakhimardan)是吉尔吉斯斯坦境内的一处乌兹别克斯坦的国土。为了到那里去,我要先从乌兹别克斯坦出境,进入吉尔吉斯斯坦,然后从吉尔吉斯斯坦出境,再进入乌兹别克斯坦。回程也是同样的路径。我要过八道边卡,可我手边甚至没有护照。于是我只好偷越国境线。
我的朋友萨尔多的家在瓦迪,这是进入莎希马尔丹前最后一个乌兹别克斯坦的村庄。萨尔多决定送我去那边,没有意识到这将是一趟法外之旅。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一个愿意载我这个外国人的司机。我们在集市和车站转了两个小时,萨尔多认识的一个司机终于应承下送我们偷越国境这个差事。他开价35美元,而这段路才25公里而已。
我们到了乌兹别克斯坦的国门,这是第一道关。司机嘱咐我们乖乖待在车里。从黑乎乎的车窗看出去,国境线看起来不过如此。一条路从瓦迪往吉尔吉斯斯坦那边卡达姆卓伊的方向延伸。乌兹别克的边卡伫立在20米开外,外面有一道栅栏标志着国境线。乌兹别克斯坦的旗帜迎风飘扬。
五米开外,另有一条路跟这条路平行。而这条路全部位于吉尔吉斯斯坦境内。吉尔吉斯斯坦离我只有五米远!跳一跳都能过去。司机领着我俩穿过路界。我们猫着腰走路,慢慢潜行。万一被乌兹别克边防军发现,我们就完蛋了。
哈!我们已经在国外啦!在吉尔吉斯斯坦这边的路上,有一辆车窗全部涂黑的车正在候着。车主是一个啤酒肚镶金牙的吉尔吉斯人。我俩被扔到后座,车在吉尔吉斯斯坦的路上飞驰起来。
那条平行的道路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在那边能看到乌兹别克斯坦的边卡,边检室刷成蓝白绿三色,他们国旗的颜色。人们排队等候检查证件。乌兹别克斯坦政府部门出了名的腐败,在护照里夹上几张索姆币是不成文法。同时我们也能看到吉尔吉斯斯坦矮小简陋的边卡,他们的国旗红得耀眼。
这两条并行的路最后在吉尔吉斯斯坦边卡不远处交汇。这里是黑白两路入境通道的交汇点,令我偷越两国边卡的不法行为似乎有了那么一点正当的感觉。我真的到了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境内了,我来到了行人如织车声鼎沸的卡达姆卓伊村。我好想下车自在走动。但“偷渡客”的身份让我感觉好像所有人都在偷偷看我,要把我抓起来扔进牢房。
从外在环境来看,卡达姆卓伊和瓦迪差别不大。但是吉尔吉斯人的蒙古样貌让街道上多了些多民族风味。还有吉尔吉斯人传统的白色尖顶帽,不断提醒我们这里是比什凯克的地盘了。
大概只有上帝和斯大林知道为什么这块地方属于乌兹别克斯坦而那一块属于吉尔吉斯斯坦或塔吉克斯坦。整个费尔干纳盆地有分属三个国家的十几处飞地,盘根错节,关系复杂。如今,飞地成了费尔干纳盆地最大的问题所在。其中一个是索赫,它是属于乌兹别克斯坦的一小块飞地,位于吉尔吉斯斯坦境内,但居民是塔吉克人。2001年,索赫成了乌兹别克武装分子的老巢。乌兹别克军队和警察对他们无法可施,因为要进入索赫必须穿过吉尔吉斯斯坦。而吉尔吉斯斯坦军方也同样动他们不得,因为索赫是乌兹别克斯坦的领土。
分界线割裂了人类族群,并带来死亡。在与塔吉克斯坦的冲突中,乌兹别克斯坦在国境线附近和飞地边界埋满地雷,但是拒向任何国家告知地雷埋点,导致很多平民百姓无辜丧命。
到了乌兹别克边境,我们跟守卫莎希马尔丹的边防军人磨嘴皮,求他放我们进去:我们是来自穆斯林国家的朝圣者,因为在莎希马尔丹(这个名字意为“人之王者”)有闻名中亚的圣人之墓。莎希马尔丹是一个群山环绕的绿荫幽谷,这里漫山遍野长满了松树。
他真的放行了。
所谓“人之王者”是指阿里・本・阿比・塔利卜,先知的堂弟及女婿。全世界穆斯林普遍相信阿里的遗体埋在伊拉克的纳杰夫,那里因此成为重要的朝圣地之一。但是在亚洲,至少有七个地方声称阿里长眠于当地。传说阿里的遗体由毛驴驮着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没人能说清毛驴最终在哪里驻足,阿里的遗体在哪里下葬。由于阿里在穆斯林世界的崇高地位,他所有的墓地都有大量朝圣者慕名前往。
在莎希马尔丹的一处山丘上有一个小小的圣所,红砖墙,银色穹顶上有一弯新月。原建筑已经损毁。
苏联曾试图让当地人不再去阿里墓朝圣。除了破坏其墓地(当地人随后偷偷又重建,然后又被毁,再重建,如是再三),莎希马尔丹这个名字也一度被更换为卡姆扎巴。这个名字取自乌兹别克作家哈姆扎・尼亚孜,莫斯科钦定的乌兹别克斯坦民族英雄,因为他是布尔什维克革命的拥趸。乌兹别克斯坦独立以后,卡姆扎巴才重新更名为莎希马尔丹。“人之王者”也再次成为这个盆地的焦点。
夏季时这个盆地成为旅游胜地,挤满了乌兹别克游客。然而现在这座城市仿佛一座被遗弃的鬼城。莎希马尔丹的集市冷清极了。经济停滞,商铺关门。只有毛驴驮着水果走过。如果卡车要经过八道边卡,每过一道都要给贿金,谁还愿意来这里做生意呢?
在回乌兹别克斯坦费尔干纳的路上,我们要走同样的线路,过同样的关卡。我们到了吉尔吉斯斯坦边境,得坐出租车过境。
吉尔吉斯司机紧紧盯着我和萨尔多。
“没带违禁药吧??”
“没。”萨尔多回答。
“不是吧?”
“不是。”
“那你们为什么要走这条小道?”吉尔吉斯司机继续审问。
“因为我们没护照。”
“走嘞!”
兄弟,没有护照可不是罪过。
司机把我们搁在路边的一处墓园。我们尽量隐蔽地往前走。被吉尔吉斯边防军发现的话会被逮捕的。这处村中墓园是一个空间转换的节点。右边的大路是吉尔吉斯斯坦,左边是乌兹别克斯坦的村庄,我们的“家”。
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第二篇】
每年的四月末和八月初,都是我们去一面坡小镇的固定时节。四月,这个被艾略特描述为只会培养紫丁香的残酷季节,于我们却是和朋友欢聚,一同在青山绿水中徜徉的好时光。丁香的香气在空中凝固,像一堵高墙一样,让人窒息。这样的时候,北方的树彻底地绿了,青草的气息也开始弥漫起来,仿佛混合了乳汁和太阳的光线。我最爱闻植物的气息,无论是微微发热的草味,还是折断的树枝味――它们的汁液是太阳之血。当然,晒干的干草也另有一番让人沉醉的气息,那是秋天丰收时满足的气味,是在死亡身旁的庆典的气息,它更多的是与星光和辽阔有关,是一种甜蜜的疲倦。
没有朋友的地方,风景再美,也与我无关,那是无人居住的风景。如果没有朋友,有些地方在我是永远不存在的,它们永远是地图上的一个小点,无法显示出房屋、街道的具体细节,是我们自身存在的边疆,荒凉而抽象。正如不认识元正这个憨厚的好人,哈尔滨孙家站对我就是不存在的,没有意义的。一面坡也是如此,如果不是通过网络认识那里的几位诗人朋友,我甚至一辈子也不可能涉足其间,不可能扛着大铁锹在马延河畔挖小根蒜、婆婆丁。四月末正是野菜大面积钻出北方的原野的时候,在小镇外的任何一处有绿色的地方,你都能轻易切断它们白生生的根,然后在小酒店里吃野菜馅饺子,听他们对着唱我听不懂的京剧。
这样的暮春,和三五好友,随便谈着什么,扛着大铁锹,像一群无所事事的人,在田埂小路上缓缓而行,在谈话间歇便能听到河水时高时低的声音,不由得便想起孔子和他的学生就有关人生理想的一次谈话。子路的理想是治理一个“迫近在大国之间,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国外有军队来侵犯,国内又闹饥荒,等到三年,可以使人民有勇气,而且懂得大道理”。孔子对此只笑了一笑。另一个弟子公西赤回答老师的提问时说:“愿意学习宗庙祭祀或者同外国盟会,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一个小傧相。”孔子不置可否,又问曾点。曾点“铿”的一声把锦瑟放下,站起来回答说,“我的志愿和他们不同”,然后说:“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沐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意思就是暮春三月,春天的衣服穿定了,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少年,去沂水洗澡,在舞雩台上吹风,一路唱着歌走回来。孔子这时才长叹一声说:“吾与点也!”(我赞同曾点的想法呀)一贯讲究经世致用的孔子,居然赞同这个似乎荒唐的“理想”,可见出其具有诗人气质的一面。
一面坡曾经辉煌过,由山里采伐的木头都要通过这里的铁路运往外面。它的南面是一列青色的山坡,不甚高,爬一趟却也有些累人。山坡上有南大庙,尚在修缮。站在山坡上往下望,小镇尽在眼底,屋顶在山谷间绵延数里。镇子被铁路割成两半,道南比较热闹,居民较多。道北很是清净,许多房屋都空着,铁路改革搬走了七百来户,这里一下子冷落起来。镇上俄罗斯和日本式的老房子很多。朋友用了不到一万块现大洋就买了一座举架很高的老房子,有前后两个大园子。他自己也真如叶芝在《茵尼斯弗利岛》一诗里说的那样,“搭起一个小屋子,筑起泥巴房/支起九行云豆架,一排蜜蜂巢/独个儿住着,绿荫下听蜂群歌唱”。在这样的朴素生活中,让安宁在到处飞舞的红雀的翅膀中徐徐下降。不同的是他不是独个儿居住,有被我们取了绰号“小孤独”的小嫂子陪着,他在县文化馆的工作也很清闲,有时一个月才去一次,乘大巴只半个小时路程,中午就返回来,猫在屋子里写火车一样长的诗,或是在园子里鼓捣,在网上玩到凌晨,几天不出门。污染尚不严重的马延河里,有可供他摸去的巴掌大的蛤蜊,炒韭菜吃。他时常在阳光温暖的下午,躺在浅水里睡觉,头枕一块青石,晚上写作到深夜。
园子里种了豆角、辣椒、芹菜、茄子、黄瓜、向日葵等北方常见的东西,有没有西红柿我没注意。园子篱笆旁有一棵沙果树,枝桠伸到了路旁,在外面就能摘到。他说去年结果太多了,一根胳臂粗的树枝有一天喀吧一声就折断了,“甜蜜的负担”。屋前还有一棵李子树,我们前些天特意去摘李子吃,很甜,就是有虫子,气得元木连虫子都给吃了。朋友说虫子是春天一开始就钻在花里的,果子结成后表面连眼都没有。门口他种了丝瓜,爬在耳房的屋顶上。前园子边上有葡萄藤爬了满架,指甲大的青葡萄累累垂垂。朋友说让我们仲秋再去,那时霜一打,葡萄最好吃了。我们去的那天下雨,记得博尔赫斯《雨》一诗中有这样的句子:“这蒙住了窗玻璃的细雨/必将在被遗弃的郊外/在某个不复存在的庭院里洗亮/架上的黑葡萄”。他写的其实是时间和怀念。朋友家的后园子里种了土豆、萝卜什么的,还有苞米。好玩的是去年,头天晚上邻居家的苞米被老鼠吃了个精光,他就想赶紧下药,可没等他动作呢,老鼠一夜间又把他后园子的苞米扫荡一空,棒子还留在秆上,却一个粒都不剩。可以想象一大群,至少几百只老鼠,都爬在玉米秆上沙沙沙地啃,小眼睛乌黑发亮的情景,倒会觉得不那么可恨,却是好玩的事情了。我爱吃倭瓜,就请他明年给我种几棵,其实城里到处可以买到,让朋友给我种,只是好玩而已。
元正相中了一面坡,想老了的时候在这里也买个小房子,种种园子,在河里游游泳、钓钓鱼,到山坡上挖挖野菜。去年朋友就说,秋天时可以去松树下抓蝈蝈,用手电筒照着,帼蝈都趴在树根上不动,一棵树总会有十来只蝈蝈。它们胖胖的,肚子里的籽一排排,细长细长,用油炸来下酒,味道和蚕蛹差不多。可是我大概也只是来在这里看看朋友,和伯辰蹲在门口,观察蚂蚁搬动比自己身体大两倍的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谈生活、朋友和诗歌,话题并不总是很轻松。写到这里,我就想笑,这老哥知道我的专业是诗学,居然让我给蚂蚁整个理论出来。我们在那里看蚂蚁,看小东西的那份执著。它们又推又拉,有时还把瓜子立起来,就和西西弗斯推石头一样。瞧,一个小孩骑着自行车过去了,好险!石头又滚下了山坡,可是西西弗斯又大踏步地下山了!
诗人的坟墓
昨日,朋友刘波赠我一套分上下两卷的《牛津简明英国文学史》,作者是安德鲁・桑德斯。早上起来随手翻阅,竟然被其开篇吸引住了,这篇引言的题目为“诗人之角:英国文学经典作家名录的发展”。
说起这个“诗人角”,喜欢英国文学的朋友必定有所耳闻。在伦敦有座westminster abbey,有偷懒的译作西敏寺,有老实的译为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这是英国国教的一块圣地,历代王室举行隆重加冕的地方,素有国庙之称,其中满是王室成员及一些显贵的墓葬,棺椁埋于室内的地下墓穴。这教堂与众不同的原因,倒不在此,却是因了有不少文人骚客葬身于此的缘故。“诗人角”位于修道院右后角落,寂寞一隅,虽是作为一种荣耀,说明英国王室对诗人的器重,但毕竟只是这么一个角落,与政要权贵们相比,仍不过是附庸,何况有的诗人也有贵族头衔呢。在凌空百尺的拱柱托举的屋顶下,是一尊尊石像、一方方浮雕、一块块平嵌于地板上的刻碑。许多纪念碑只是为追忆诗人生平而立,并非真正埋骨之所。从第一个入寺的乔叟,到最后入寺的奥登,简直是一部石砌的英国文学史。
乔叟有英国“诗人之父”称誉,晚年贫苦不堪,因负债被告,就戏笔写了首谐趣诗,向自己的保护人诉苦。亨利四世读诗会意,加赐乔叟年俸。不到几个月,乔叟却病死在寺侧一小屋中,那是1400年的10月,诗人的遗体被安葬在大教堂北耳堂东侧廊的一个不起眼的墓穴里。他能安息于此,倒不是因为他写下了《坎特伯雷故事》这样的杰作,而是因为他担任过英国王室的建筑大臣,去世前一直居住在大教堂的管辖区,而且,他的妻子同王室还沾亲带故。
乔叟死后两百年,写下长诗《仙后》的斯宾塞,1598年圣诞前夕,从爱尔兰逃避兵灾战乱来到伦敦,不到一月便贫病交加而死,被葬于乔叟墓的下方。据说下葬当日,前来凭吊的文朋诗友,一人作诗一首,当场把诗稿和笔投于墓穴之中陪葬。其中便有日后威名赫赫的莎翁。
安息于此的诗魂们,不单生前遭际迥然,死后的待遇也要分出个等级来。最低的可说是地面刻碑――霍普金斯、安东尼・特罗洛普、亨利・詹姆斯、D.H.劳伦斯、迪兰・托马斯、T.S.艾略特、奥登等。比之规格更高的是壁碑,有拉斯金、马修・阿诺德、克莱尔。再高级一些的就是半身像了。在清一色的白色大理石像中,威廉・布莱克的青铜座像显得格外醒目。布莱克默默奋斗一生,老来贫困,死后被草草埋于荒郊,墓上连一块碑也没有,死后却享此哀荣。在其他像中,最显著的自然是莎翁倚柱支颐的站像。济慈与雪莱有碑无像。罗伯特・彭斯、罗伯特・骚塞、湖畔诗人威廉・华兹华斯均有坐像。有的侧目而视,有的俯首抱膝,似乎仍在浅唱低吟。一片石头的庄严肃穆中,也有简・奥斯丁小姐与勃朗特三姐妹加以点缀,但亦全无一丝血肉的温暖。曾以动人诗行与爱情医好妻子瘫痪、创造爱情奇迹的罗伯特・勃朗宁,死后却要与爱妻长别离,只有与好友丁尼生“相看两不厌”了,而后人更熟悉的却是他妻子的《葡萄牙人的十四行诗》。
这里边最有争议的是诗人拜伦,他曾有诗言道:“且来享受醇酒妇人,尽情欢笑;明天再喝苏打水,听人讲道。”据说他不仅这样劝别人,自己也身体力行,在一座白色大厦养了无数情人,和他风流缱绻过的还包括他的异母妹妹,就是这许多的私生活问题,使得这位面目姣好的诗人死后,一百五十年之久不得在西敏寺内获一席之地。教会长老的理由是,拜伦的“公然放浪行为”和“不检点的诗篇”使他没有资格进入西敏寺。但是英格兰诗歌协会认为,这位伟大的浪漫作家,由于他的诗和“他对于社会公道与自由始终的关切”,还是应该享有一座纪念物的,西敏寺也终于改变了初衷,在“诗人角”里安放了一块铜牌,以示纪念。
再来看看墓志铭,想必我们对这些生前事身后名会别有一番领悟与感慨。乔叟的墓志铭上写着:“我再也想不出精彩故事;因为乔叟,格律不整的小子早以他熟悉的俚语讲过。好友们,你一定熟知:即使他没讲过,他写的书里一定有过”。莎士比亚的墓志铭写着:“好朋友们:看在耶稣的面子,别刨掘九泉下的一撮白骨。放过这坯黄土,您永得祝福;移动我的骸骨,必遭诅咒。”伊丽莎白时代的桂冠诗人本・琼生,在他的雕像上刻有他那句简洁的墓志铭:“哦,稀世之才。”而名气远远不及前面几位的《乞丐歌剧》的作者盖依,在他的碑上却留下这样一段话:“从各种事物显示,人生只是一场玩笑。以前我如此认为,现在我更知果真如此。”
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范文【第三篇】
文史相通,文学作品往往都产生于一定的历史背景并反映某一方面的社会现实,这就为我们的文史结合创造了有利条件。高中生在经历了从小学到高中的语文学习后,已经积累了不少的文史知识。因此,文史相通的方法可以用在历史教学当中,实现文史知识互相佐证。本文就以高中阶段的鲁人版语文教材和岳麓版历史教材为例具体阐释文史结合、利用语文知识为历史教学服务的方法。
语文第一册中鲁迅的《为了忘却的纪念》,是1933年鲁迅为了纪念被国民党杀害的五位进步青年作家而写的文章。文中结尾是这样的:“要写下去,在中国的现在,还是没有写处的。年轻时读向子期《思旧赋》,很奇怪他为什么只有寥寥的几行,刚开头却煞了尾。然而,现在我懂得了。”[1]学生通过这节语文课的学习,对国民党的文化专制、言论自由的缺乏有了较为直观和深刻的了解。这个地方以实例的形式很好地诠释了我们历史课堂上经常涉及到的文化专制现象——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宋明时期的理学教条、明清的文字狱、欧洲中世纪天主教会对“宗教异端”的迫害。反之,这篇语文课文也能从反面佐证言论自由、思想开放时期的历史现象,例如: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古希腊先哲的精神觉醒等等。文史结合,学生学起来就容易多了。
政治史在《马克思主义的诞生》中阐释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对其内容做了解释,其内容之一是这样编写的:“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资本主义在促成财富、资本积累的同时,也加速对工人阶级的剥夺,破坏财富生产者的生存条件。”相关的,有语文第一册恩格斯的《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对马克思的历史贡献恩格斯在这篇文章中提到了好几个方面,但其中之一就是赞美他“马克思还发现了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它所产生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特殊的运动规律。由于剩余价值的发现,这里就豁然开朗了……马克思首先是一个革命家。他毕生的真正使命,就是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参加推翻资本主义社会及其所建立的国家设施的事业,……”[2]对学过的课文,学生自然熟悉不过了,文史互相佐证,事情就显而易见了。
文化史《汉字与书法》讲到“汉字发展为自觉的书法艺术,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在对汉末社会危机进行深刻反省的同时,一个特立独行的士人群体逐渐形成,书法成为士人表达自我对意境、神韵、风骨追求的理想形式。”这个地方对我们没有学过通史的学生来说理解起来有点难度——汉末以来以至魏晋时期的社会危机是什么?社会危机对士人群体的影响又是什么?对于学生来讲都是比较生疏和复杂的历史知识。在这个问题上,语文第一册《归去来兮辞》所反映的东晋大诗人陶渊明辞官归隐的心路历程正好以个例的形式很好的诠释了这一历史问题—— “……彭泽去家百里,公田之利,足以为酒。故便求之。及少日,眷然有归欤之情……”[3]——陶渊明从晋孝武帝太元十八年(393)起为州祭酒,到义熙元年作彭泽令,十三年中,他曾经几次出仕,几次归隐。陶渊明有过政治抱负,但是当时的政治社会已极为黑暗,政坛纷争、军阀混战。伴随着这些篡夺而来的,是数不清的屠杀异己和不义战争。陶渊明天性酷爱自由,而当时官场风气又极为腐败,谄上骄下,胡作非为,廉耻扫地。一个正直的士人,在当时的政治社会中决无立足之地,更谈不上实现理想抱负。陶渊明自身品格与现实社会之间的根本对立,注定了他最终的选择——归隐。学生在学完这节语文课后,对以陶渊明为代表的魏晋士人群体及其情趣所在、精神追求有了大致的了解,在这个基础上再来看书法兴起的历史背景就比较容易了。
同样是文化史,第9课讲中国古代诗歌的发展历程,这节课的内容更加明显的体现了文史不分的思想。《诗经》中的《关雎》、楚辞中的《离骚》、豪放浪漫的李白、忧国忧民的杜甫、同情民间疾苦的白居易、空前绝后的大文豪苏东坡等等人物及其作品,学生在语文课本中都有不同程度的接触,教师在讲解不同时期的诗歌发展历史时,选择学生熟知的文学知识就很容易引起学生的共鸣,达到较好的教学效果。
文化史的教学中,中外思想史的内容不好理解。例如,对宋明理学在历史上产生的消极作用,教材是这样编写的“维护专制统治,压抑、扼杀人的自然欲求,产生了消极影响。”讲到这里我们就可以让学生联系他们语文上的鲁迅作品《祝福》来体会宋明理学和封建礼教杀人于无形的本质——“她象是受了炮烙似的缩手,脸色同时变作灰黑,……只是失神地站着。第二天,不但眼睛窈陷下去,连精神也更不济了。……头发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其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的悲哀的神色,仿佛似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4]——祥林嫂的悲剧命运一步步走向终结,就是向读者展示封建礼教如何一步步把妇女逼向绝境。《祝福》这篇小说很好地诠释了宋明理学在历史上所起的负面作用。到了后边第21课讲《新文化运动》涉及到“打倒孔家店”,《祝福》仍然是一个很好的诠释例子。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讲文化史中《19世纪的西方文学》可以联系学生学过的莫泊桑的《项链》;讲美国1787年宪法修正案,可以联系语文第5册的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
总之,在历史教学中渗透文史结合,互相佐证的方法,是一种改革授课方式、增加思维内容的教学方法,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本文只是列举了一部分具体实例。在今后的历史教学中,这种教学方法尚需不断改革和完善。
参考文献:
[1]鲁迅。《为了忘却的纪念》,《语文》第一册26页,山东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三版
[2]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语文》第一册29页,山东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三版
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第四篇】
此外,演讲中还要注意以下几点: 难点互动探索
难点问题1把握演讲词的主旨
生1:老师,把握演讲词的特点与主旨是什么意思?
师:如何把握演讲词的特点?可以参看“兴趣情境导引”中的解说。把握演讲词的主旨,就是概括性地了解演讲词的中心。
生2:怎样概括性地掌握演讲词的中心呢?
师:可以通过分析演讲词的主要内容来概括中心。
生3:有哪些基本方法呢?
师:①抓住文题;②把握文中点明中心论点的语句;③分析归纳演讲词的论证过程,明确论据内容(事实、理论)以及论点之间的关系。
相关知识链接:把握主旨的基本内容
题常常直接明示演讲内容
开 头常常提出演讲主题
结 尾常常总结演讲主旨
关键段落深刻揭示或充分论证主旨
关键语句暗示或明示演讲主旨
提示与注释常常揭示演讲背景与演讲目的
文后习题题目含有演讲主旨
文章层次在区别主次之中,理解演讲主旨
范例1 简述《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一文的主旨。
分析:
恩格斯对马克思有“科学家”和“革命家”两个评价性的称谓,表明马克思在创建革命理论与参加革命实践两个方面的贡献。马克思的革命理论内容极其丰富,革命实践范围又十分广泛,恩格斯的演讲词用三段(3-5段)文字进行了概括;马克思的革命实践也是比较丰富的,文章通过两段(7-8段)文字进行了概括。
解答:
《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从理论与实践两个方面,介绍与颂扬了马克思对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伟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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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从特定称谓、文章结构、关键语句等方面概括主旨。
范例2 试分析《我有一个梦想》与《我的呼吁》的针对性与鼓动性。
解答:
从标题看,“我有一个梦想”是针对美国黑人权益危机提出来的,比如当时曾发生一个黑人妇女没有给白人让坐而被拘捕的事件;“我的呼吁”是针对世界缺乏生命伦理提出来的,比如国家之间战争的威胁时时存在,和平出现的危机,人类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证。
两篇演讲词的语言都有明显的鼓动性。“我有一个梦想”有一种诗意和美感,对听众有较强的鼓动作用;《我的呼吁》通过直接“呼吁”听众,亦有鼓动作用。《我有一个梦想》中排比句的运用,如“让自由之声响彻纽约州的崇山峻岭!让自由之声响彻宾夕法尼亚州的阿勒格尼高峰!让自由之声响彻科罗拉多州冰雪皑皑的洛基山!让自由之声响彻加利福尼亚州的婀娜群峰!……..”《我的呼吁》中对比句的运用,如“这时候,善就是:爱护并促进生命,把具有发展能力的生命提升到最有价值的地位”;“恶就是:伤害并破坏生命,阻碍生命的发展”。它们都具有非常强烈的鼓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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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重从主题角度看演讲的针对性,侧重从语言角度看演讲的鼓动性。
范例3 《我有一个梦想》与《我的呼吁》在内容方面相同的地方有哪些?
分析:
(1)《我有一个梦想》反对种族歧视;《我的呼吁》也主张种族平等:“白人和有色人种必须以伦理的精神相处,始能达到真正的和解。为了实践的这种精神,我们应该推行富有将来性的政策。凡受人帮助,从艰难或重病中得救的人,必须互助,并帮助正在受难的人们。这是受难的人们之间的同胞爱。我们对所有的民族都有义务以人道行为及医疗服务来帮助他们。”
(2)《我的呼吁》“呼吁”尊重生命,反对战争;《我有一个梦想》要求黑人斗争不要施行暴力:“我们应该永远得体地、纪律严明地进行斗争。我们不能容许我们富有创造性的抗议沦为暴力行动。我们应该不断升华到用灵魂力量对付肉体力量的崇高境界。”
解答:
两篇演讲词至少在主张种族平等与反对暴力方面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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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筛选彼此相同的信息,尽管文章侧重点不同。
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第五篇】
关键词:分层 跨层 交叠
在《可恶的新娘》这部电影中,叙述学分层方法的使用特别明显。用叙述学来对影片进行解读,笔者发现了很多值得探讨的问题。
在进行详细的分析之前,有必要对电影情节做一个简要的介绍①:1895年,格雷戈・雷斯垂德警探托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华生解决有关艾米丽娅・瑞克莱蒂饮弹自尽后又杀死自己丈夫的悬案。此案未能解Q,后又出现了多起“恐怖新娘”杀死负心人的案件。直到卡迈克夫人请求福尔摩斯帮助自己受到死亡威胁的丈夫,他们又重新开始调查,但并没能成功地阻止谋杀。福尔摩斯进入自己的“思维宫殿”进行分析,并等待莫里亚蒂教授的到来。两人碰面后就“恐怖新娘”事件进行了讨论,甚至莫里亚蒂当场开枪自杀,却眨眼间又站了起来。此时,世界崩塌,夏洛克在飞机上醒来,此时是2015年。随后,夏洛克抱怨打断了他在“思维宫殿”里对于案子的思考。因为在现代的时间线上,莫里亚蒂教授当着夏洛克的面自尽,现在却又重新回来了,和“恐怖新娘”的“死而复生”完全一样。夏洛克再次进入“思维宫殿”中, 这一次他解决了“恐怖新娘”案,却发现“新娘”竟是莫里亚蒂教授。他再次清醒过来,便着手寻找艾米丽娅・瑞克莱蒂的坟墓,以验证自己的想法。挖出的尸骨却复活了。下一幕,福尔摩斯倒在莱辛巴赫瀑布旁,与莫里亚蒂教授展开了搏斗。显然,夏洛克又处在了自己的“思维宫殿”之中。福尔摩斯和华生联手解决了莫里亚蒂教授后,夏洛克再次在飞机上醒来,去处理莫里亚蒂教授回归的问题。然而影片并未就此完结,画面一转,福尔摩斯和华生坐在221B的壁炉前讨论“恐怖新娘”案的命名和自己能否适应未来世界,全片结束。
一、通过跨层现象分析叙述层次
影片前一小时都在叙述1895年的故事。突然镜头晃动,世界崩塌,夏洛克・福尔摩斯在一架飞机上醒来,此时处于2015年,我们才知道这前面是他做的梦。随后的半小时内,又出现了一次进入梦境和脱离梦境的情况。片中夏洛克的“思维宫殿”就可以看作叙述分层的结果。当夏洛克在“思维宫殿”中时,他是叙述者兼人物,处于一个主叙述当中;当他脱离“思维宫殿”时,他是人物,处于一个超叙述之中。超叙述层为主叙述层提供叙述者。这样的分层带给观众一种穿越时空、两个时代的咨询侦探对话的感觉。然而,“两位”侦探的对话不是仅存在于这两个叙述层次中。
影片第一次的跨层现象发生在主叙述和超叙述两个叙述层次,超叙述层次中的人物夏洛克突然听到了华生说:“吗啡还是可卡因?”但约翰并没有说话。于是产生了下面的对话,夏洛克问:“你说了什么?”约翰回答:“我什么也没说。”夏洛克说:“不,你说了。你说……‘今天是什么?吗啡还是可卡因?’甚至‘今天是什么?’‘吗啡还是可卡因?’”这两句话用的是华生的声音。在接下来的情节中我们看到,夏洛克再次进入“思维宫殿”(主叙述),“思维宫殿”中的华生问出了这句话。因此,这是下主叙述入侵超叙述,是一种下侵上的跨层现象。
第二次的跨层出现在夏洛克第二次清醒后着手寻找艾米丽娅・瑞克莱蒂的坟墓这一段情节。在此之前,已有“思维宫殿”,飞机上清醒,“思维宫殿”的情节出现。而且,这次他从“思维宫殿”里摆脱出来有着明显的标记:通过夏洛克的眼睛,看到约翰、玛丽和麦克罗夫特,且画面中呈现出了 用手电检查患者眼睛时患者的瞳孔扩张、收缩的样子,甚至还有约翰的声音:“你到底怎么了?”玛丽的问话:“他是在做梦吗?”这显然是一种跨层现象。然后画面显示夏洛克醒来,约翰正给他做检查,并且又出现了瞳孔扩张、收缩的样子,以表现刚清醒过来的夏洛克努力看清眼前的状态。随后他们一行人去挖艾米丽娅・瑞克莱蒂的坟墓,期间表现了夏洛克和约翰的争执,格雷戈和夏洛克挖坟墓、开棺等场景。一直到尸骨复活,观众才知道这还是在夏洛克的“思维宫殿”里。
这是导演利用观众的惯性心理玩的一个小把戏,人物的装束这种符号在这里起了一个混淆视听的作用。当前面以“思维宫殿”-飞机上清醒-“思维宫殿”的顺序排列出现,再次出现以现代装束示人的人物时,观众会理所应当地认为这就是2015年的时间线,是剧中现实。当按照以为的现实展开剧情时,尸骨活动会在观众身上产生更加惊人的效果。
这就引发了另一个问题。上文所述的跨层现象依然存在,但并不是超叙述层向主叙述层的侵入了。因为这里是“梦中之梦”,而且跨层现象是明确存在的。如果以福尔摩斯,即夏洛克的“思维宫殿”为主叙述层,超叙述层是飞机上清醒过来,这里显然又多了一个叙述层次,即在“思维宫殿”之下,又多了一个叙述层次,这一层的叙述者是福尔摩斯,跨层现象就变成了“下侵上”。之前通过夏洛克的眼睛看到约翰、玛丽和麦克罗夫特,画面中呈现出的用手电检查患者眼睛时患者的瞳孔变化的样子,甚至还有约翰的声音、玛丽的问话,都是属于下一个叙述层次的,我们可以命名为“次叙述层”。所以,现在影片中有了三个叙述层次:再次清醒寻找坟墓是次叙述层,“思维宫殿”为主叙述层,飞机上清醒过来是超叙述层。
二、分层含混造成人物关系走向的不同解读
(一)莱辛巴赫瀑布叙述层次归属
在确定了这三个叙述层次的基础上,我们才能解决下一个问题,也就是当尸骨活动的下一幕,福尔摩斯倒在莱辛巴赫瀑布旁,与莫里亚蒂教授展开了搏斗。这里,是和“思维宫殿”一个层次,还是和寻找坟墓是同一个叙述层次,或者是一个新的叙述层次?
如果是和“思维宫殿”一个层次,这一层的叙述者是飞机上清醒的夏洛克,这没有问题。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清醒寻找坟墓作为次叙述层,它的叙述者就不能确定了,因为上一层的叙述者不可能是两个。
如果说和寻找坟墓是同一个叙述层次,说明这一层次的叙述者是“思维宫殿”里的福尔摩斯,也可以说通。这一层次作为福尔摩斯叙述自己和莫里亚蒂教授的搏斗完全合情合理。在他刚从瀑布边爬起来,说:“哦,我知道了,还是没醒,是吗?”更是反映了他处在一个被叙述层次的情况,只是这一个叙述层里出现了两个不相关的情景。
如果是一个新的叙述层次的话,这一层只能是次叙述层的下一层,即为次次叙述层。这种情况是否能够成立呢?笔者认为也是可行的。就福尔摩斯所说的话:“哦,我知道了,还是没醒,是吗?”既可以表示他努力清醒,想回溯到上一个叙述层;也可以理解为他没有清醒,反而跌入了下一个叙述层。华生对福尔摩斯说:“该醒来了,夏洛克,我是个讲故事的,我分得清楚自己是在故事里。”对应影片第一个小时里的场景,也是以华生的口吻向观众介绍整个案情的,但我们现在明确地知道,第一个小时是夏洛克的“思维宫殿”,也就是主叙述层次,他才是真正的叙述者,表现出来的是借华生之口说出这一切。在这里也是一样的,再次清醒寻找墓的夏洛克诉说了莱辛巴赫瀑布的故事给我们。
(二)人物关系走向的不同解读
于是出现了新问题:一个故事可以同时作为两个叙述层次存在吗?笔者认为,这里出现了一个分层的含混,影片并没有极为清晰明确地交代清楚。但这一点,对于理解人物关系的走向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影片《可恶的新娘》和《盗梦空间》很相似,都是从人物的梦境中进行探寻,最终找到解决办法。而且梦境都是分层的,《盗梦空间》的梦境分了七层之多,越向下越接近人物的真实想法,《可恶的新娘》亦如此 。
作为《神探夏洛克》的主角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约翰・华生,他们俩的关系一直是这部英剧讨论的绝对热点。从外部环境看,《福尔摩斯探案集》问世后,一直都有两位主角关系讨论的风潮。该剧的编剧之一马克・加蒂斯本人就有一名同人,他也明确表示说本剧不是关于侦探故事的故事,而是侦探的故事。英国于2014年3月29日通过了同性婚姻法,当下LGBT的风潮正热,作为第三季的特辑以及第四季的前奏,《可恶的新娘》里所表现的两人的关系走向就有很强的暗示性。
层次越下越接近人物的内心,倘若只是和再次清醒寻找坟墓同一个层次的话,这一叙述层次只是表现了两个并不怎么相关的情节,对于人物关系的发展没有什么帮助。
那么如果莱辛巴赫瀑布是一个新叙述层次的话,它是最下面的一层,表现的是人物最真实的想法。在莱辛巴赫瀑布这里,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搏斗的危急关头,华生的出现打破了曾经原著中两人一起跌下瀑布的结局,而是在福尔摩斯和华生互相调侃、你来我往之后,华生将莫里亚蒂教授踹下了瀑布。而莫里亚蒂教授的“临终遗言”是:“你俩直接私奔得了。”这句话就很令人玩味了。这个层次本身就出现在夏洛克的“思维宫殿”里,倘若是梦之梦之梦的话,挖掘至此,就是夏洛克借莫里亚蒂之口说出了自己隐秘内心中的真实想法。虽然在莫里亚蒂教授说了这句话后,华生和福尔摩斯分别说了“无礼”“过分”,作为意念里的情景,夏洛克可以让华生和自己表现出对此的反感,这是他想象约翰面对这句话可能做出反应的预设。画面呈现的是莫里亚蒂教授说了这句话后,福尔摩斯转头去看华生的反应,华生说了“无礼”之后,他才跟着说“过分”,岂不是欲盖弥彰吗?
三、叙述层次交叠渗透
在影片最后的部分,画面一转,福尔摩斯和华生坐在221B的壁炉前讨论“恐怖新娘”案的命名和自己能否适应未来世界。这里也存在着叙述分层的问题。这里显然不是夏洛克的“思维殿堂”。华生问道:“飞机,还有什么电话,这是什么疯狂的幻想啊?”福尔摩斯回答:“只是我对未来世界和你我在其中角色的猜想。”仿佛夏洛克和约翰的故事是福尔摩斯设想出来的,和华生讲述的一样。这里的福尔摩斯和夏洛克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呼应,很有一种“庄周梦蝶”之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被叙述的层次反过来包含了叙述了它的层次,这是一种叙述层次交叠渗透的情形。
四、结语
通过叙述学中的叙述分层来分析影片《可恶的新娘》,为影片的研究带来了新视角。其中明显的跨层现象证明影片的叙述层次不止两个。莱辛巴赫瀑布情节的归属存疑,笔者倾向于认为其属于第四个叙述层次,这对福尔摩斯和华生关系的走向有着直接的暗示意味。影片结尾两位主人公的讨论应当属于一种层次间渗透交叠的情形。
在这部时长仅为一小时三十分钟的电影中,就出现如此之多可以分析讨论的跨层、分层问题,它不仅为观众带来了观影的特殊体验,也为叙述学研究提供了有意义的例证。
注释:
①夏洛克・福尔摩斯,约翰・华生,格雷戈・雷斯垂德,凡是以姓称呼,指代穿着维多利亚时代服饰,以名称呼指代穿着现代服饰。
参考文献:
[1]陈青。叙述分层:使区隔走向融合[J].电影文学,2013(09).
[2]谭光辉。叙述分层与跨层冲突[J].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2015(03).
[3]赵毅衡。当说者被说的时候――比较叙述学导论[M].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2013.
[4]赵毅衡。广义叙述学[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