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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论文 语言学论文范例(精选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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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论文【第一篇】

作了较系统深入的探讨,深感建立一门新的边缘学科—一民族语言学,十分必要。本文对这门新型学科的构

建提出有关分析与设想。

一、学科背景分析

首先将语言学与民族学结合起来研究的是19世纪欧洲的历史比较语言学家。历史比较语言学的产生使

语言学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同时又显示出它与其它社会科学和某些自然科学广泛的接缘性,并成为一门影

响其它学科的领先学科。早在18世纪下半叶,德国经典语文学家沃尔夫和布克就将语言定义为“民族的传

记”。19世纪初,历史比较语言学奠基人拉斯克和格林也认为语言是了解民族起源及其远古历史和亲缘关

系最重要的工具。格林宣言“我们的语言就是我们的历史”,认为语言比骨骼、武器和墓穴更能证明民族的

历史,民族历史文化的碑铭。拉斯克、格林对于语言历史主义的理解导致了19世纪下半叶以库恩为代表的

语言古生物学的产生。库恩利用语言的历史比较重建原始印欧人的神话和宗教;皮克特则从印欧语的证据中

找到雅利安文化的基本特征;希尔特甚至通过原始印欧语中的同源词推断印欧人的原始故乡及生态环境和社

会生活。以斯坦赫尔为代表的语言民族心理学派主张语言反映了一个民族的心理特征,表现出民族精神的自

我意识、世界观和逻辑思维。接着以施莱赫尔为代表的自然生物主义学派将达尔文对于物种起源的进化论应

用于语言的发生学研究,创立了语言谱系分类理论,从而为世界民族的分类奠定了坚实基础。在整个19世

纪,占统治地位的历史比较语言学一直把语言当作使用它的民族及其史前史研究取之不尽的文献资料。

自觉吸收并充分运用语言学理论、观点、方法、材料进行民族研究,是现代民族学的重要特征。摩尔根

在其划时代的民族学巨著《古代社会》中就运用了大量语言学资源。美国民族学之父博厄斯和他的学生萨丕

尔及同时代的马林诺夫斯基,既是著名的人类学家,又是极有造诣的语言学家。法国的列维·斯特劳斯将语

言学家雅可布逊的音位结构理论和分析方法应用于民族学研究,从而创立了本世纪中期风靡西欧的民族学结

构主义学派。继之而起的认识人类学仍以雅可布逊的理论为基础,着重于对不同民族语言中色彩词之研究,

使结构主义学派向更科学的方向迈进了一步。而人类学中的文化符号学理论,更是以索绪尔的语言符号学理

论和雅可布逊的音位结构理论为模式,把一切文化现象作为符号蓝本来理解,使符号论从语言学理论扩大为

适用于一切文化领域的共同理论。至于象征人类学的建立,也主要是移植语言学中象征和隐喻语义分析理论

之结果。

我国从本世纪初引进现代民族学开始,就吸收了国外结合语言研究民族的优良传统。程树德的《说文稽

古篇》,徐松石的《粤江流域人民史》和《泰族僮族越族考》,罗常培的《语言和文化》,都论述了语言与

民族文化、历史、心理、和婚姻制度的关系,以丰富生动的民族语言材料说明了从语言研究民族的

必要性和可行性以及研究的具体途径,在语言学和民族学之间架起了桥梁。80年代以来,杨kūn@①、

马学良、严学qún@②、戴庆厦、张公瑾等民族学家、语言学家更明确地提出要建立起为民族研究服务的

民族语言学,并在理论和方法上进行了重要的探讨。

列维·斯特劳斯说过:“语言学家和人类学家各走各的路。但是他们无疑要暂时停下来一下,不时地相

互交流他们的某些发现。”现在,无疑是该“相互交流”的时候了。

二、学科名称和性质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民族语言学不是一门凭空臆想出来的学科,它经历了两个世纪的孕育和形成过程

,具有悠久的学术渊源、厚实的学术背影、客观的理论基础和广阔的发展前景,是人类语言学的延伸和发展

,是语言学与民族学有机结合而产生的语言学分支学科。正如人类语言学也称为语言人类学一样,民族语言

学有时也称为语言民族学。但有的学者将民族语言学与语言民族学分为两门不同性质的学科,认为前者是研究民族语言内部结构和演变规律的语言学分支学科,后者是通过语言研究民族特征和过程的民族学分支学科

,这是我们所不能苟同的。我们认为,任何纯语言的研究都以具体的民族语言为对象,没有必要从中再分出

一支“民族语言学”。又正如文化语言学不属于文化学的分支、社会语言学不属于社会学的分支一样,我们

所说的通过语言研究民族的“民族语言学”也自然不属于民族学的分支:它始终以语言研究为主体而以民族

研究为客体,只是对传统内部语言学研究范围的突破,并不能因此而改变它的语言学属性。

三、本学科与其他相关学科的关系

本学科至少与下列学科有密切关系。

1.民族语言学与语言学。自从索绪尔区分“内部语言学”与“外部语言学”后,语言学就“把一切跟

语言的组织、语言的系统无关的东西,简言之,一切我们用‘外部语言学’这个术语所指的东西排除出去的

。”这样,20世纪的语言学就逐渐背离了19世纪历史比较语言学在广泛的社会文化背景中研究语言的传

统,而成为单纯研究语言内部结构的原子分析学科。民族语言学在一定程度上是对传统的回归,属于研究“

语言和民族的一切接触点”,研究“语言史和种族史或文化史之间可能存在的一切关系”而被索绪尔排挤出

来的“外部语言学”。

2.民族语言学与民族学。这是两门不同性质而又密切相关的学科。民族学一方面需要以语言为工具进

行田野调查,一方面需将语言作为民族重要的文化形态来研究。由于语言学总居于社会人文科学的前列,因

而民族学更多的是从语言学领域去获取民族研究的资料、理论、观点、方法。民族语言学则充分发挥本学科

的研究特长去深化民族研究的深度,通过语言去发掘、构拟民族历史特别是史前史,印证、补充有史以来的

民族文化形态,解释、解决现实社会生活中与语言有关的民族现象和民族问题。

3.民族语言与人类语言学。人类学分为体质人类学和文化人类学两大类。文化人类学又可分为考古人

类学、民族学和人类语言学三类。人类语言学又再分为描写语言学、历史语言学、社会语言学三类。在实际

运用上,人类学、民族学、社会学又是混淆不清、可相互替代的概念。民族语言学与人类语言学最接近,有

直接的渊源关系。但人类语言立足于人类学,用人类学原则研究语言的本质和结构,注重语言的描写,如博

厄斯注重语言本身的交际功能,马林诺夫斯基注重语言的使用场合,列维·斯特劳斯注重语言的结构。民族

语言学则注重语言的民族属性和社会文化属性,而且还将涉及民族语言教育、语言与民族政治生活等现代社

会中的语言问题,这是与人类语言学的显著不同。

4.民族语言学与社会语言学。人类语言学本来包括社会语言学一科。但现行“社会语言学”主要从社

会现实环境角度考察语言,注重个人或阶层、集团的言语活动,研究语言变异和言语交际的各个方面,如语

码转换、话语类型、行业用语、双语现象、语言规划等等,这已与早期的人类语言学明显不同。民族语言学

在研究民族集团的现实社会语言现象如双语现象、语言地域变异、语言规划等方面与社会语言学部分重合。

但民族语言学是以民族语言为研究单位而不是以社会语言为研究单位。民族语言学更注重语言的文献资料作

用和文化运载功能。在研究方法上,用社会学的方法研究语言与用语言学的方法研究民族也不大不相同。

由于民族语言学是社会科学中的一科,因此必然带有社会科学一个共同的范围特征,即在其研究对象中

都部分涉及其他学科,与邻近学科广泛接缘,密切相通。但民族语言学作为一个整体学科体系,是其他任何

学科所不能包容的。

四、学科体系结构

民族语言学应包括如下研究对象和内容。

1.语言与民族共同体。古今中外的民族学家、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及政治家们对“民族”下过各种定

义,但几乎没有人否定共同语言是民族的重要特征。在民族的各种特征中,语言具有稳定对应性、完整外露性和综合表征性,是民族内聚外分最直接、客观的标志。在一定程度上,民族共同体就是语言共同体。民族

语言学必须从理论上全面、辩证地理解语言在民族共同体中的重要地位。如果仅因为某些语言与民族不对等

的偶然、例外现象,就否认语言作为民族主要特征的普遍性原则,就不可能建立任何科学概念。

2.语言与民族政策。民族语言政策是民族政策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多民族国家,语言权利的平等与

否是具直接影响国家政局的重要因素。世界各地存在不平静的语言冲突,以语言为导线引起的民族冲突不时

发生。民族语言学有责任关注、揭示民族语言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作用和影响,研究各国特别是多民

族国家的语言政策、规划及语文建设、语文生活,纳入政治语言学的部分内容。

3.语言与民族历史。语言具有相对稳定性。社会发展了,过去的历史文化仍能沉积在现时的语言中,

因此语言就成为探索民族历史特别是民族史前史的重要资源。每个词都有它的历史,同时代表着相应的民族

史。正如语言学家S·H·Sagce所说:“词好比化石。词语中体现了首先创造和使用词语的那个社会的思想和

意识。……一块骨头化石能告诉我们一个灭绝了的世界的历史,同样,词语的遗迹也能向我们揭示古代社会

的斗争和那些早已消逝了的观念和知识。”

4.语言与民族文化。语言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和表现形式,是文化的载体和容器。民族语言学研究

语言与文化。主要着眼于语言、民族、文化三者间的相互关系;语言和文化的相对价值与绝对价值;语言和

文化的单线进化与多线进化;语言和文化的播化扩散;语言和文化的分化与聚合;语言和文化的普同与差异

;语言模式与文化模式;以及著名的“萨丕尔·沃尔夫假说”等问题的分析和论证,以加深对语言、文化、

民族之间关系的了解。在研究这一系列问题时,民族语言学与人类语言学以及人类文化语言学有特别密切的

联系。

5.语言与民族心理。语言深深植根于民族的肌体中,在长期的文化传承中积极参与民族的一切精神活

动,是形成民族共同心理素质的重要条件。民族的社会文化、历史传统、生活方式、生存环境、的

特点,以及本民族的爱好、兴趣、气质、性格、情操、能力都可通过语言表现出来。语言是洞察人类心智的

窗口,通过语言可以看出民族的心理状态、认知方式和思维轨迹。例如通过不同文化背景中的语言禁忌、崇

拜和委婉语,以及各民族对事物的隐喻方式,就可洞察民族的心理。

6.语言与民族感情。因为语言与民族的历史和文化有血肉相连的关系,因而每一民族的成员都有一种

超越阶层、阶级和国家而忠于自己民族语言的始终不渝的深厚感情,这就是语言忠诚。异族的压迫、欺凌最

能激发民族意识,体现出语言忠诚;当一民族遭受异族统治时,对民族语言的忠诚与否,常成为判别有无民

族气节和民族感情的标准;对处于不利环境中的移民集团来说,语言忠诚成为加强内部团结、保持民族特性

、抗拒外来同化的旗帜;在现代社会,语言忠诚是争取民族独立的斗争武器。民族语言学应大量揭示语言忠

诚的事实,提醒社会尊重少数民族的语言情感,帮助分析、研究、解决现代社会日益尖锐的语言冲突和民族

矛盾。

7.语言与民族教育。少数民族有使用本民族语言接受教育的权利和学习主体民族语言的义务。双语教

育是世界各多民族国家普遍面临的重大现实问题。民族语言学对于民族教育而言,主要研究少数民族的双语

教育问题,分析母语教育的民族文化性、复杂性、重要性,研究双语教育的特征、规律、步骤和管理方法,

介绍国外双语教育的政策、措施、动态、经验,为制定我国的双语教育方针提供理论咨询和现实服务。

8.语言与民族文学。文学是对语言的艺术加工,并通过语言形式表现出来。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语言

是文学的基础。语言的民族特色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文学的民族特色。不同的语言结构可以制约文学的体载和表现方式,不同语言中的典故、成语、俗语、警句等使文学作品表现出不同的情趣、韵味和风格特色。民

族语言学应通过对比揭示不同民族与其文学(特别是最能体现语言本色的民族民间文学)之间相互协调、制

约的关系和共同发展的规律。

9.语言与民族地理。民族的语言分布与其地理分布、民族分化与语言分化、民族迁徒与底层地名、异

民族的地缘关系对语言的影响都有密切关系。民族语言学必须与地名学、语言地理类型学和区域语言学结合

起来,研究语言的发展和民族的发展,研究语言和民族的分化和聚合过程,研究语言、方言的划分与民族的

地理划分等问题。利用语言中的地名透视民族的历史文化景观、移民史、经济史、交通史以及民族的历史分

布和文化层次等。

10.语言与民族接触。不同民族间的互相交流接触,必定在彼此的语言中留下痕迹,甚至对语言产生

重大影响。从正面的影响来看,语言中的借词是民族文化接触和交流的证据。正如语言学家帕默尔所说:“

如同考古学家根据陶器、装饰品和武器等文物的分布情况作出推论一样,对于语言借贷情况的分析也会给文

化接触以及民族关系的研究提供线索。”从负面的影响看,异民族因频繁、长期的密切接触而形成的洋泾浜

语、克里奥尔语等混合语言,也是语言学研究的既定内容。

11.语言与文化生态。这是站在文化生态学的角度进一步研究语言与民族文化的关系,研究民族的语

言和文化对于人类文化的净化、调节、补偿、代谢功能。文化生态学认为,人类各族文化构成一个复杂的生

态系统,每一具体的民族文化都在这一经纬相间的生态网络中占有一席之地,抽掉其中任何一根线股,人类

文化都将出现无法弥补的破绽。语言既是文化的载体,拯救少数民族语言特别是濒危语种,就成为延续民族

文化和保持人类文化生态平衡的重大工程。民族语言学有责任唤起社会的良知,像保护自然物种一样保护少

数民族的语言文化。

12.非言语交际的民族特色。非言语交际包括使用体态语、实物语言(如烽火、狼烟、火把、树枝等

)、鼓角、哨语以及结绳、契刻、图画等类似于语言的信号进行交际。民族语言学和人类学除研究人类语言

及其文字的起源发展外,还十分注重对非言语形式的研究。象征人类学就把体态语作为一种重要的象征手段

。我国人类学家林惠祥先生将上述非言语形式“总括于最广义的‘语言’之下。”研究这些语言的辅助形式

,可加深对民族早期文化和民族特色的更深入了解。

以上12个研究专题,只是笔者初步设想的研究框架中的一部分,并不能概括民族语言学的全部内容。

其中有些设想尚未成熟,有待于进一步修订和完善。

五、学科研究方法

方法论对每门现代科学的理论和实践都有重大意义。系统的研究方法是学科成熟的标志之一。根据性质

、功能和应用范围的不同,科学方法可分三个层面:认识方法、哲学方法和学科方法。认识方法即理论思维

方法。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法和辩证唯物法是认识自然、社会和思维最为普遍规律的方法。哲学方法包括

归纳法、演绎法、类比法等,是逻辑思维和推理的方法。上述方法是一般科学研究中都适用的方法,自然也

是民族语言学研究的基本方法。学科方法指适用于某一类型学科的具体方法,主要有数学方法、物理学方法

、生物学方法和语文学方法(又叫人文历史学方法)。我们需要阐述的是适用于民族语言学的语文学方法。

除田野调查法、音位记音法等一般熟知的调查方法外,本学科研究方法主要有下述若干种。

1.历时遗留考证法。我们借用泰勒《原始文化》中运用的“遗留”(Survival)这一术语作为运用历史

比较语言学原理纵向考证民族历史和史前史所用方法的总称。泰勒用“遗留”表示“仪式、习俗、观点等从

一个初级文化阶段转移到另一较晚的阶段,它们是初级文化阶段的生动的见证或活的文献。”他没有提到语。19世纪欧洲的语言古生物学首创了从语言考证民族历史的方法—一又称语言古生物学方法。这一方法

又包括词源学分析法、语言底层考证法、古文字考据法等。这是考证民族历史最重要的语言学方法。

2.共时背景分析法。通过语言的共时或横向对比发现不同民族现象的功能和特点,揭示其共性或差异

性。又包括语言禁忌分析法、多义词共时意义历时法、合成词词素分解法等。例如比较藏语中对“鱼”的忌

讳和汉语中对“鱼”的崇拜,可发现藏族的与汉族传统文化心理的差异;从泰语中“巫、医”同词

现象,可知泰族曾有过巫医合一的历史;由云南傈傈语把北方叫“水头”,把南方叫“水尾”,可知当地河

流的走向是由北而南;纳西语中大树叫“树母”,小树叫“树男”,可作原始母系氏族社会的证据。这一方

法主要起补充、印证或提供线索之用。

3.词汇密度考察法。不同民族语言中某类词汇密度的高低,乃是其生活需要和生存环境决定的。通过

对词汇分布密度的考察,可发现不同民族的需要和环境。摩尔根最先使用这一方法研究人类野蛮阶段初、中

、晚期的主要贡献。例如他从荷马诗篇中高密度的有关麦、田、房屋、船只……的词汇,推断野蛮时代晚期

人类就具有了有关谷物和田野农业、建房筑城、还可能使用钉子造船……的知识和经验。再如从我国北方三

江流域赫哲族语言中高密度的鱼、渔猎工具和山、水、兽神的词汇,就可看出赫哲人居住的自然环境、生活

方式和心理状态。

4.借词观照法。这一方法主要用以研究民族间的接触交流。罗常培《语言与文化》第四章《从借字看

文化的接触》指出了运用这一方法的具体途径。

5.语言谱系分类法。民族分类的主要方法。施莱赫尔创立的语言谱系分类法,对民族的亲缘分类产生

了重大影响。我国民族学家凌纯声在40年代最先运用这一方法将我国西南少数民族划分为百越、氐羌、苗

瑶三大族系,分别相当于汉藏语系中的壮侗、藏缅、苗瑶三大语族,从而奠定了我国民族分类的基础。至今

这一方法仍是民族分类中最有影响和应用价值的方法。

6.谱牒追踪法。这一方法包括应用亲属称谓和父子连名两类语言资料追踪古代家族制度和渊源。摩尔

根首创用亲属称谓研究人类家族制度和婚姻制度的发展变化。罗常培最先发现我国藏缅语族中的父子连名现

象,并据此解决了几个民族史上悬而未决的民族如摆夷、南诏的归属问题。研究者近来还发现有母子、舅甥

连名现象,并且不局限于藏缅语族。这一方法尽管有某种缺陷,但仍是民族学界常用的研究方法之一。

7.结构分析法。列维·斯特劳斯将语言学中音位分析的方法应用到亲属制度以及神话的研究上,开创

了民族学结构学派。结构分析法运用精密的数学公式和数理逻辑,把社会作为一个无意识的、封闭式的结构

进行分析,是一种演绎的方法。有的学者认为它是唯心主义的,将会自然消亡或不再发展。也有的学者认为

这一方法既完成了它的使命,又始终有未尽价值。

8.词汇统计法。又称语言年代学方法。是根据核心词汇在发展中遗留下来的百分比计算语言发展年代

和亲属关系的方法,为美国人类学家、语言学家斯瓦迪什在50年代初根据碳14年代测定法模型创立的。

这一方法建立在语言中核心词汇按恒定比率(第1000年后平均保留约81%)发展变化的假设上,可用

以根据亲属语言(后人发展应用于方言)中共有的同源词的百分比来推算它们从原始母语中分化出来的年代

及亲缘关系的远近,因而也可用以测定同源民族分离的年代和关系的亲疏。

9.隐喻解码法。语言中的词汇性的隐喻是根据相似原则以已知名未知的意义变化方式,是不同民族根

据自身认知水平和心理状态对所指对象客观评价的结果。民族心理学和象征人类学的部分内容就建立在对隐

喻的解码上。例如英语COCK本指公鸡,又隐喻人的;台湾高山族阿眉斯语把虹叫做“依特克(神名)的圈套”。又如畜牧文化类型的蒙古族,用“兔子的”隐喻圆形的板栗,而具有山林文化特征的南方少数

民族,往往用“果”隐喻圆形的物体如纽扣、辣椒、眼珠、炸弹等。通过隐喻可探究不同民族的文化特征和

心理。

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到,建立一门相对独立的分支学科—一民族语言学,不仅有必要,而且有可能。建立

民族语言学,可以强化我们的学科意识,促进语言学与民族学之间的联系,有利于扩展语言研究的广度,推

进民族研究的深度,繁荣我们的学术研究。语言学界应与民族学界密切合作,为建立这一学科共同努力。

主要引用参考书目

威廉·汤母逊:《十九世纪以前的语言学史》。

摩尔根:《古代社会》。

绫部恒雄:《文化人类学十五种理论》。

列维·斯特劳斯:《语言学和人类学中的结构分析》。

马学良、戴庆厦:《论“语言民族学”》。

张公瑾:《语言民族学》(施正一主编《广义民族学》第三编)。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

泰勒:《原始文化》。

帕默尔:《语言学概论》。

林惠祥:《文化人类学》。

童恩正:《文化人类学》。

徐通锵:《历史语言学》。

字库未存字注释:

@①原字方加方下加土

语言学论文【第二篇】

1.认知无意识性

每个人的认知侧重点不同,如“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从心理结构上,人翻译语言、运用语言、总结语言的方法各不相同。与其他感知觉一样,语言对视觉、听觉、触觉的影响力也相当大,在没有特殊命题的环境下,语言往往会通过环境传递给人潜意识。潜意识强烈,则说明人的行为会向着某种惯性而发展,并不会捋顺思想规律、行为规范而行。同时,认知意义下的语言发展,是依附于人本思想基础、社会外部环境来拟定的,认知语言学需根据哲学思想来创建自己的心智结构、判定自身感知能力。

2.心智体验性

体验是认知语言学的中心思想,与传统科学不同,体验是一种直观的感性认识,可以直接主导人的思想,而不需要后天教育。又如人一出生便对世上所有事物好奇一样,体验是人的精神特质,是人思想不同的根本原因。从唯心主义角度看,心智的体验价值是无与伦比的,形式上的语言计算、装饰、总结、统计都是对情感体验的亵渎。从本质思想上看,社会经验、行为要求、语言规范都是限制思想自由飞翔的障碍,但是它们的影响能力有限,真实体验是可以弱化认知语言障碍的。综上分析,“体验”犹如贯穿人身体的血液,感知犹如人的肌肉,它们是建立人思想外观景象的组成要素,也是促进思想与现实发生景象反应的助推力。

3.思维隐喻性

经上文可知,认知是不需要思维逻辑处理的情感,传统哲学对这个情感是排斥的,认为它映射了所有人类的本质执念,让人失去了约束范围,回到了思想自由、思维自由的时代。但是,从理解经验上看,认识语言学是具有一定思维形态的,并非全然忽略逻辑价值。人在社会大环境中,他的思想、行为大多在规范内很少会出现“越轨”行为,所以认识是人行为的感性冲动点,虽然它非常关键,直接能够影响语言体系的建立,但是隐喻的地位却是这个感性冲动点的节点,它能够让正向思维影响人,进而潜移默化干扰人的认知。长此以往,人的体验会自动排解掉思维定性部分,变成体验语言内容。

二、从体验哲学得到的认知语言启示

人的心智是通过认知、学习、实践得来的,从客观角度分析,身体、思想在特定环境、特定事物的化学影响下,它们的空间能动性、情绪感知能力、思维辩证想法都有所提高。由此可见,认知语言是人经历的特写,是生活经验的真实写照。从体验哲学身上,可以看到很多关于认知语言学的理论构想,如语言将思维和思想分开,转换成相对独立的语言体系,在人理解、思索、概括的基础上完成语言交流,这种交流模式是具有一定认知功能的,能够帮助人们更深层次地了解事物。除此之外,体验哲学还能带给认知语言丰富的精神养料、具有主导效果的启示。具体内容如下:

1.语言符号象似性

认知语言经历两论相持、索绪尔、后索绪尔三个时期,其语言符号的象似性特征逐渐明朗。早期认知语言的词汇是平面的,语音、语义的解释范围单一,只作为供人们交流的工具。而如今在体验哲学的帮助下,认知语言的词汇逐渐变得立体化、多面化,句法、语法、语言篇幅都可以在格式、语句、词汇的变化下体现语言美。因此,体验哲学的基础学说丰富了认知语言的体裁,使认知语言在大多文学作品中广泛引用、备受关注。同时,认知情感会改变语言符号,让语言脱离自身语义,与环境结合,展现出与众不同的“经验之言”。这一特征,让认知语言符号失去了理据性,而更偏重于情感的宣泄和情绪的抒发。

2.思维隐喻的制动能力

(1)使认知语言的体验价值升高

日常生活中,人们会深受情感、社会关系、身体疾病等情绪波动因素影响,在大脑中产生一种冲动基因,这个基因会帮助认知语言扩大情感侵扰范围,成为占据人思维主体的语言要素。由此可见,无论是情感趋势,还是感觉运动,理性思维都可以将这些互不相关的体验组合在一起,变成集合型的认知语言,升华体验价值。

(2)认知语言“思维模式”的构建

体验哲学中将感性体验和理性思维融合在了一起,认为它们同为人的潜意识。从这个角度考虑,认知语言是完全可以构建符合自身语言风格、语言体系的思维模式,如“时间与金钱”。从概念上看,二者是两种不同特性的事物,但是隐喻思维将二者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时间是人最根本的资源,如自然资源一样,它们的概念是共通的,金钱是人最看重的资源,如生命一样,在潜意识思维中,二者虽然没有必然联系,但是它们完全可以在认知语言中使用。综上可知,认知语言的思维模式较为抽象,语言结构黏合范围非常大,可以囊括众多性质不同的词语。

(3)拓展抽象思维在认知语言中的应用

认知语言与科学论证不同,其体现的体验哲学是一种自由形式的情感和思想,如“理解是看见”,笛卡尔运用视觉域映射人心理情绪变化,让人的心智思维和直观触觉相互联系、相互解释。依靠抽象本体,转换直观事物,这是认知语言今后发展的主要路径,无论是“存在是数”,还是“珍爱是眼睛”,认知在这些语言中的引导能力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能让人感受到不一样的语言情感,发人深思。

3.体验情感对认知语言中心意义的影响

认知语言中的符号、顺序、动作与体验情感是具有一定关联性的,形式上的中心意义并不占主导,语言认知效果是在大背景下完成的。体验哲学将认知语言划分成了若干个点,以点带面,将思想倾注到认知语言中,这样情感会成为语言的添加剂,形成较为多元、饱满的中心意义。如同象似性语言一样,认知语言也是有自治系统的,在这个系统中,人在社会上的现实经验、情感认知、生理基础都会干扰中心意义判定。所以,通常情况下,认知语言的解释能力和说服能力并不强,因为体验虽是深刻感悟,但是它们的语言结构对人类真实生活的影响并不大,只存在客观意义,并不具备主观价值。

三、基于体验哲学研究认知语言学的发展方向

认知语言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在体验哲学的丰富和融入下,其语言体系的创建效果显著,在当代语言学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下一个阶段,认知语言学的发展仍会围绕心智、思维、认知策略等方面依附体验哲学,创建符合自身语言隐喻思维模式的认知体系。

1.体验哲学的主导地位

体验哲学是认知语言学发展的根本,从思想、思维、情感等多个角度影响着其语言体系的发展,因此,体验哲学的心智主义可以连通认知语言与其他语言科学,让它们相互促进、融合发展。同时,在体验哲学的主导作用下,认知语言将摒弃掉传统自治体系,采用创新方式,客观、直接地体现情感,让语言更具描述功能,以提升语言的解释能力和说明能力。

2.与客观世界互动

人类是认知语言的使用者,所以认知语言应学会帮助人类认识客观世界,让心智、思维、情绪帮助人类在社会中处于和谐发展地位,不被孤立、不被遗弃。情感在转换生成语言的途中,势必会经历客观世界的打磨,这种打磨不完全是正面的,也不完全是负面的,认知语言与客观世界的互动情况可以改变这个影响趋向。由此可见,认知语言要想长远发展、被社会大众广泛使用,不仅要提高其认知功能、体验效果和理性思维,还需让其融入客观世界,与世界互动,形成自我语言影响,让认知语言影响人的客观情绪,引领人的社会行为。

四、结语

通过上文对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进行系统分析可知,体验哲学是认知语言的内核,是认知语言走向未来社会,走向普罗大众的必然选择。体验哲学的精髓———认知的无意识性、心智的体验性、思维的隐喻性,给认知语言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发展空间,让它联通了自我认知、认知语言、哲学语言等研究领域,呈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意义和价值。

语言学概论论文【第三篇】

[关键词] 爱德华?萨丕尔; 《语言论》; 语法分析; 语法概念; 语言模式

一、 引 言

爱德华?萨丕尔是20世纪初美国人类学和结构主义语言学流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提到萨丕尔,人们往往会联想到“萨丕尔—沃尔夫假说”或“语言相对论”。这一假说是萨丕尔语言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涉及语言与思维的相互关系这一重要话题。然而,萨丕尔对语言、社会、种族和文化的研究不仅限于此。这一点从他1921年出版的《语言论》一书中可以窥见一斑[1]。这部专著内容涉及广泛,涵括了语言的定义、语言的成分、语音、语言的形式、语言的结构类型、语言的演变以及语言与种族、文化、文学的关系等诸多问题。可以看出,作者不仅对语言进行了外部研究,即对和语言相关的社会文化进行研究,还对语言进行了内部研究,即对语言内部的知性概念系统进行研究。

1985年,由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第14卷第3期Language in Society期刊发表了大卫?萨丕尔为纪念其父爱德华?萨丕尔诞辰一百周年会议召开的讲话。在这篇名为《爱德华?萨丕尔引介》(“Introducing Edward Sapir”)的文章里,大卫?萨丕尔指出, “萨丕尔把自己视为一名语言学家。他认为他只是碰巧成了一名人类学家”[2]291。他说,他父亲的语言学藏书颇丰,不仅包括美洲印第安语言学,还包括普通语言学,以及后期的有关古代近东语言的书籍。与之相反,他所拥有的人类学书籍大部分是他的同事和学生所撰写或是一些需要他评述的书籍。爱德华?萨丕尔倾注了大量心血进行语法研究与比较研究,并乐此不疲[2]。

正如大卫?萨丕尔所述,与人类学或语言人类学一样,当论语言学同样传承了爱德华?萨丕尔的思想精髓。应该指出,萨丕尔在撰写《语言论》时的兴趣主要还是集中在语法系统方面。然而,人们一般认为萨丕尔对语音系统的论述比他对语法系统的讨论影响更大[3]10。当论语言学家也往往将萨丕尔的贡献集中在语言人类学领域,而他在理论语言学领域的影响较少被提及。此外,由于萨丕尔以往被国内学术界冠以“观念主义和心理主义”的头衔,他的许多观点曾经遭到过猛烈批判,萨丕尔的学术地位至今仍未得到应有的重视[4]72。

笔者认为,萨丕尔就语言形式和意义所进行的深入思考及其独特的语法分析方法对语言学理论特别是语法理论所做出的贡献,应当被重新审视。萨丕尔在《语言论》第四章及第五章中分别探讨了语言形式上的语法程序和语言意义上的语法概念,这两章的内容集中体现了作者有异于传统的语法分析方法。本文将集中讨论萨丕尔在第五章中所进行的语法概念分析,通过对该章节的文本分析及相关背景研究,深入探讨萨丕尔的语法分析方法及其价值所在。

二、 萨丕尔的语法概念分析

萨丕尔在《语言论》中对语法本质进行了详细的讨论。书中第一章关于语言本质、语言与文化、语言与社会的论述是其语法分析的基础。萨丕尔认为: “语言是纯粹人为的,非本能的,凭借自觉地制造出来的符号系统来传达观念、情绪和欲望的方法。”[5]9语言具有文化性和社会性,“它必须进一步和人的经验的某个成分或某些成分联合起来,否则不可能具有起码的言语意义。这个经验‘成分’就是一个语言单位的内容或‘意义’”[5]9。可见,萨丕尔将语言的基本成分视为有意义的符号。这些符号体现不同的概念,而概念来源于人类认知能力对其社会经验的分类并体现在语言的使用中。萨丕尔语法分析的独到之处在于他按照语言成分所表达的不同概念对其进行分类,突出了语言的心理特性。

“任何语言似乎都不可能把每一个具体观念都用一个独立的词或根本成分表达出来。经验的具体性是无穷的,而最丰富的语言的资源也是有严格限制的。所以不得不把无数的概念归到某些基本概念项下,而用别的具体或半具体的观念来作功能媒介。”[5]74依据萨丕尔的语法理论,任何语言表达具体概念不外乎两种方式: 一种是用根本方式表达出来的,另一种是用派生方式表达出来的。“这两种表达方式对应着两种类型的概念和两种类型的语言成分,即根本的和派生的。”[5]74根本语言成分(radical elements)表达基本的和相对具体的概念(radical concepts),如事物、行为、品质等。而派生语言成分(derivational elements)表达派生性的或形容性的概念(derivational concepts)。由于派生语言成分是用来修饰和限制根本语言成分的意义的,因此,派生语言成分不能单独使用。上述分析是基于词汇层面上的,为了更好地理解句法层面的内容,萨丕尔又引入关系语言成分(relational elements),对应产生关系概念(relational concepts)。与派生语言成分不同,关系语言成分限定根本语言成分间的关系并构成命题的基本形式,而派生语言成分限定根本语言成分的意义,但不影响整个命题的意义。

在《语言论》第五章“语言里的形式: 语法概念”中,萨丕尔使用“The farmer kills the duckling”这句话解释了上述三种概念。在此,我们通过下页表1简要介绍一下他的分析。

从表中可见,“The farmer kills the duckling”这句话中包含了13个不同的概念,其中3个是根本的和具体的,2个是派生的,8个是关系性的。

在进一步的分析和讨论中,萨丕尔将根本语言成分和派生语言成分归结为语言的物质内容,并将关系概念分为两类。一类是非造句性质的具体关系概念(concrete relational concepts),例如表示性别及时间的关系。这类概念的表现方法看似与派生概念相似,都是在根本成分上附加非根本成分,但附加的非根本成分一般不像在派生概念里那样和根本成分联结紧凑。与派生概念不同,具体关系概念表明或暗含着某种关系,这种关系超出它所直接依附之词以外[5]74,也即它是在句法层面上体现物质内容间关系的概念。另一类是给予命题以一定造句形式的纯关系概念(pure relational concepts),例如施受关系。它的功能是“联系命题里的具体概念,给命题以一定的造句形式”[5]74。由此,可将萨丕尔的语法概念归结在如下的概念表格中:

萨丕尔同时提出:“第I类概念是一切语言所必需的,第IV 类也是这样。第II类和第III类都常用,但不是必需的;特别是第III类,实际上代表着II类和IV类,或I类和IV类在心理上和形式上的混杂,是可以不用的一类概念”。[5]90例如,“The farmer kills the duckling”这句话的汉语句子“人宰鸭子”仅涉及了三个基本概念,即“人”和“鸭子”两样东西和“宰”这个动作,并且这三个基本概念都是用根本成分直接表达的,没有涉及派生概念。同时,主语和宾语这两个施受关系性概念通过“人”和“鸭子”在“宰”这个动作的前后位置表达出来。至于原句英语中指称的确定性、数、人称、时间等具体关系概念并没有涉及。因此,语言里绝对不可少的并且必须表达的概念包括第I类基本或根本概念,它们是语言的具体家当。同时,一些关系性的概念必须表达出来,把根本概念栓在一起,即第IV类概念[5]82。

三、 萨丕尔语法概念分析的哲学基础

萨丕尔的语法分析以“概念”为核心。如前所述,概念来源于人类认知能力对其社会经验的分类,并体现在语言使用中。萨丕尔的语法分析方法体现了语言内容(词汇)和语法(关系表达)之间的认知联系。任何语法成分或概念都表达意义[6]350。萨丕尔的语法分析是一种以意义为基础的方法。

萨丕尔提出的概念表格摒弃了传统的语法分析方法。正如他所言: “我们必须放弃秩序井然的范畴分类法”,因为“我们的概念表格是一个活动标尺,不是对经验的哲学分析,所以我们不能预先决定某个概念该放在什么地方”[5]95。萨丕尔同时强调:“词的各个成分也是特定地联结起来的,按照严格的顺序排列着的……最基本、最有力的联系方法就是词序(word order)”。[5]95词序体现了最基本的关系概念。由此,萨丕尔打破了词和句子的界限,这使他对语法的认识有别于传统语法中基于词法和句法的分析方法。

概念的分析体现了萨丕尔对语言本质的看法,即语言具有社会特性和心理特性。语言既是社会的产物,也是心理的产物,语言具有社会交际功能和心理认知功能[7]10。萨丕尔对语法概念的分析尤其突出了语言的心理特性。语言将人们丰富的经验在社会交往的过程中概念化并抽象化,这个过程体现了语言对经验概念化的心理过程和作用。在随后发表的《语法学家和语言》中,萨丕尔进一步阐明了语言的本质和语言学研究的心理范畴[8]。他认为最吸引语言学家的是语言的内部结构及结构形成的心理过程。

萨丕尔语法研究上的这种心理学倾向不仅来源于他的老师博厄斯对人类学和心理学不可分割性的主张,还来源于意大利著名唯心主义哲学家克罗齐“精神哲学”的影响。萨丕尔语言观的哲学背景是新黑格尔派克罗齐的心灵哲学[9]103。萨丕尔在《语言论》前言中写道: “当代作家中对自由思想有影响的,很少几个能了解语言的基本意义,克罗齐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他指出了语言和艺术的密切关系。我从他的看法受惠不浅。”[5]2

萨丕尔对语言与思维的关系及语言本质的思考和认识受到了克罗齐哲学观点的影响。克罗齐认为,语言和艺术一样,是处于直觉阶段的人类精神活动的反映,是一种感性认识,没有经过人类意志和逻辑思维的处理。因此,语言同艺术一样,具有完满的表达和完整的意义。一般语言学家对语言各个部分的机械分析割裂了语言的完整价值[10]26。萨丕尔提出的语法概念正反映出语言成分将经验简化并发现其共性的完满和完整的心理过程。

德国哲学家和语言学家洪堡特的语言世界观也影响了萨丕尔的语法研究。美国人类语言学家博厄斯、萨丕尔、沃尔夫在研究印第安语言的基础上提出的“语言相对论”,从对象到观点与洪堡特都有渊源[11]117。然而,洪堡特对萨丕尔的影响并不仅限于“语言相对论”的提出。洪堡特的语言哲学探讨了语言与思维的本质关系,而任何语法研究的基础都与研究者对语言本质的看法紧密相连。语言句法结构和语法形式的解释是语言世界观的另一个重要内容。因此,萨丕尔的语法研究体现了洪堡特的语言哲学思想,特别是洪堡特关于语言结构反映人类认知的论述。如前所述,萨丕尔将语言的基本成分视为体现不同概念的有意义的符号。概念来源于人类认知能力对其社会经验的分类并体现在语言的使用中。而洪堡特在其著作《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中也多次提到了“概念”一词,并认为概念首先是一种“像”,是“词的原像”,先于词而存在,是它与语音的结合产生了词。概念本身是一个纯内在的、理性的过程,它是在语言创造过程中由精神自主构成的[12]21。“心灵的所有力量都投入了语言创造活动;人的内心世界中再精深广博的东西,也都可以转化为语言,在语言中得到表现。”[13]179可见,洪堡特突出强调了语言的心理基础。此外,在谈论语言的形式时,洪堡特提出,“在把音节转化为思想表达的精神劳动中,存在着某种恒定不变的、同形的元素,而这正是这种元素,就其全部的关系和整个系统而言,构成了语言的形式”[13]58。他同时指出,“在语言内在的、智力的方面,正如在语音形式方面一样,需要注意的两个突出的要点是: 概念的指称和词语结合的规律”[13]105。“语言形式的本质就在于把那些具体的、与它相对而言被视为质料的语言要素综合为精神的统一体。”[13]138可见,洪堡特语言学关于语言内在形式的这些重要命题及其在语言形式分析过程中提到的“元素”、“关系”、“系统”、“概念的指称”和“词语结合规律”等要素,均已渗透到了萨丕尔的语法概念论述过程中。

四、 对萨丕尔语法概念分析的评述

纵观萨丕尔《语言论》第五章的内容,我们不无遗憾地看到,萨丕尔在书中并没有对其理论进行细致明确的阐述,特别是没有清楚地界定语法概念中所涉及的根本概念、派生概念及关系概念之间的划分标准。他自己也指出,“实际做分析工作的时候,时常出现困难的问题,叫我们疑惑某一组概念该怎样归类才好,这种情况特别容易发生在不熟悉的语言里”[5]90。同时,萨丕尔也没有提出自己完善的术语系统,对具体分析的方法没有作出明确的规定。这就造成了他在论述过程中重复出现包含不同意义的某一概念或说法。由于萨丕尔采用心灵主义的分析方法,而他在书中并没有深入讨论语言的心理问题,因而,诸如“直觉”、“印象”、“概念”、“完整的思想”等带有强烈心理倾向的提法多缺乏明确的概念界定,这些都会使读者感到萨丕尔的理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些遗憾很可能来源于萨丕尔将这部著作的阅读对象定义为大众群体,其中既包括研究语言学的人,也包括非专业人士。因此,正如他在前言部分中指出的那样,大部分语言学术语名称和一切技术符号均避免在文中提及。这就难怪有些内容被隐藏着,为了使读者更容易读懂而不予仔细阐述了。

此外,萨丕尔通晓多国文字,在《语言论》中共提到了六十多种语言作为例证。然而,他对某些语言的了解程度却不够深入。以他著名的“The farmer killed the duckling”为例,在文中它的汉语对应句是“人杀/宰鸭”。基于此,萨丕尔在分析过程中指出,由于“人”的前面没有如同英语中定冠词“the”的确切指称,因而,汉语的语法概念中没有指称成分。在这里,这句话中的“人”体现了零指称的语法现象。仅通过对这句话的分析便得出汉语没有指称成分的结论是草率的。陈国华教授在一次讲课时指出: “我们不能想象一种语言没有指称成分,因为每种语言都必须具有指称成分。而且‘人杀/宰鸭’这句话也不是地道、标准的汉语。人们在汉语交流中并不会真正使用这样的句子。” 北京外国语大学陈国华教授于2011年3月25日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西方语言学名著选读》课上的讲话。因此,萨丕尔的分析在某种程度上缺乏有力依据。

但这些遗憾并不能掩盖萨丕尔智慧的光芒。笔者认为,萨丕尔语法分析方法对理论语言学特别是语法理论所做出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萨丕尔在语法分析过程中始终强调语言模式的心理基础,这反映出他对语言本质的深刻认识。尽管萨丕尔在行为主义盛行的年代一度受到人们的冷落,以至于他的影响不及同时期的布龙菲尔德,但萨丕尔对语言心理性的关注和讨论影响了20世纪后期认知语言学及心理语言学的发展。所以,一旦语言的心理现象受到重视,人们自然就想到了他[14]34。

其次,萨丕尔对语言形式的分析强调了语言的社会性。他没有把语言看做是封闭的、自主的,而是将其视为开放的、非自主的体系[4]73。因此,语法规律不能从语言的外部表现形态中寻找到,而是要从语言内部所表达的意义中追寻。在语法分析过程中,语言成分和成分关系并非相互独立,而是相互关联的。萨丕尔在前人基础上提出了独特的以意义为基础的语言描写及语法分析方法。这种方法没有按照传统方式将某一逻辑命题进行结构上的切分,而是从语言成分的概念内容及语言成分间的关系入手,并着眼于语言成分及成分关系所表达的意义,从而打破了词法和句法间的界限,进而将不同的语言视为以意义为基础的独立体系,并将意义分析纳入语法分析的范畴内,兼顾了语言的共性和个性特征。

最后,萨丕尔的语法分析方法有助于我们认识非印欧语系语言,特别是汉语的特点。正如陆志韦在《语言论》中译本序言中所指出的: “中国语法学者这几十年有意无意地受到一些印欧语法的牵累,有的人几乎忘记了汉语语法的‘精神面貌’。我们大可以从这本书学到一些基本的东西。”[5]ii汉语与印欧语结构差异显著,例如,汉语的“词”不等同于英语的“word”,前者受“语义型”汉语语义规律的制约,后者受“语法型”印欧语句法规则的制约[15]4。如果用印欧语系的语法来界定汉语的格局,那么汉语几乎没有形态可言。而萨丕尔提出:“汉语没有单纯的形式成分,没有‘外部形式’,可是,它像拉丁语一样,对于关系,对于主语和宾语的区别、定语和述语的区别等等,都显得很敏感。换句话说,它具有‘内部形式’,只是外表上是‘没有形式’的,而拉丁语在外表上是有形式的”。[5]112萨丕尔对“语言形式”的论述基于对语言所表达的概念及其意义的重视,同时,这种分析方法为汉语语法分析提供了值得借鉴的视角。

萨丕尔的语言研究始于对美国印第安部落语言的继承和拯救。他师从博厄斯并与其共同成为美国早期结构主义语言学流派的主要代表人物。然而,博厄斯专注于对印第安语的具体描写,并没有深入探讨具有一般理论意义的问题。在这一点上,萨丕尔有所不同。他并没有止步于对语言的调查与描写,而是在博厄斯的基础上发展了语言学理论。基于对语言社会性和心理性本质的论述,萨丕尔提出了以语法概念为核心、以意义为基础的语法分析方法。本文通过对萨丕尔《语言论》第五章内容的集中分析,试图挖掘和解读萨丕尔深邃的理论语言学思想。通过对萨丕尔理论语言学理论的深入研究,我们不难发现,他的理论在今天看来依旧是鲜活的。这位被比作美国语言学界的莱伯尼兹的跨学科语言研究者不仅对美国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同时,他开阔的思路和智慧的眼光也为理论语言学的学术研究带来了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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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专业论文【第四篇】

西安理工大学工科非计算机专业和计算机专业虽然都开设C语言程序设计课程,但是前者具有鲜明的专业特点,对该课程的要求明显不同,仅仅按照“面向对象教学”的原则,适当调整教学组织活动和教学内容对于后者是远远不够的。针对目前工科非计算机专业C语言程序设计课程教学实践中所暴露的主要问题,笔者积极开展了非计算机专业C语言程序设计课程教学设计的教改工作。

1.1教学设计概述

所谓教学设计,就是为了达到一定的教学目的,对教什么(课程、教学内容等)和怎么教(组织、方法、媒体的使用等)进行设计。教学设计不等同于传统的备课写教案。教学设计有利于教学工作的科学化,使教学活动纳入科学的轨道。教学设计的意义就在于追求教学效果的最优化,不仅关心教师如何教,更关心学生如何学,注重将人类对教与学的研究结果和理论综合应用于教学实践。教学设计主要包括确定教学目标、组织教学内容、分析教学对象、选择教学形式和方法及教学媒体、设计教学过程、教学质量评价设计等基本环节,其中,设计教学过程是课程教学设计的核心。

1.2该课程教学设计的内容

西安理工大学C语言程序设计课程组于2003年出版了《C语言程序设计教程》及配套的《C语言程序设计教程上机实验与学习指导》特色教材。自2011年开始,非计算机专业选用的教材与计算机专业不同。目前非计算机专业选用《C语言程序设计》(第1版,张毅坤教授,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作为该课程的教材。非计算机专业C语言程序设计的教学设计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主要包括课程教学设计、章节教学设计、课堂教学设计和实验教学设计,以西安理工大学C语言程序设计课程教学大纲为指导,以《C语言程序设计》(第1版)及其配套教材为基础,确定课程教学设计的内容:①将该课程的教学目标确定为“掌握C语言的基本语法和语义,理解结构化程序设计的思想和方法,提高学生的编程能力和调试程序的能力”。②组织教学内容的关键是进行教材的组织呈现,理论教学内容包括《C语言程序设计》(第1版)的第一章至第八章,实验教学体现于该教材的第九章及配套教材。③学生作为教学对象始终是教学过程中的重要角色,工科非计算机专业的种类多,分析教学对象就是掌握学生特点与了解专业背景并重。④重点突出课堂教学设计,传统教学与案例教学有机结合,“讲解+多媒体演示+课堂板书”缺一不可。⑤设计教学过程与“组织教学内容”联系最为紧密,主要包括课堂教学设计和实验教学设计,教学过程设计遵循的总原则是:激发学生兴趣,注重能力培养,合理安排教学顺序,讲清重点与化解难点紧密结合,课堂提高与课后巩固拓展有机统一,并预测教学实践中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⑥将学生评价、同行评价、教学督导组专家评价、主管教学的领导评价和教师自我评价这几种评价的结果综合起来,比较客观的评价教学效果与教学质量。

2教学设计的实践及效果

我们连续多年承担非计算机专业C语言程序设计课程,先后承担过西安理工大学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电力)、水文与水资源工程、印刷工程、包装工程和材料科学与工程等专业的C语言程序设计的理论教学和实验教学任务。始终将上述教学设计的内容贯穿于课堂教学和实验教学之中。C语言程序设计本身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课程,加之各个理工科专业的特色鲜明,所以结合学生所学专业特点与需求,同一门课程,针对不同专业的学生,适当调整教学设计内容,并在教学实践中检验教学效果。2012年以来,学生对笔者的教学评分一直在95分以上,也给予了肯定性的评价,例如“采用启发式教学,阐述问题深入浅出,重点突出,能理论联系实际或联系学科发展的新成果”;“对于您的授课方式我们很满意,感谢您对这门课程的热忱,我们会努力学下去”;等等。

3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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