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杜甫诗歌沉郁顿挫的艺术特点【范例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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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戴望舒诗歌的艺术特点【第一篇】
论戴望舒诗歌的艺术特点
论戴望舒诗歌的艺术特点作者/陈秋蓉
戴望舒是我国现代派诗歌的代表人物,一生成就颇丰,作品影响深远。本文从作家人生经历人手,以诗作分析为基础,以归类研究为方法,探讨戴望舒诗歌的艺术特点。
戴望舒,浙江余杭人,中国现代派代表诗人之一,著有诗集《我的记忆》《望舒草》《望舒诗稿》《灾难的岁月》《戴望舒诗选》《戴望舒诗集》等。
他19出生于小桥流水、杏花春雨的江南。青年时期先后就读于上海大学文学系、震旦大学法文系;1926年参与创办《璎珞》旬刊,发表处女诗作《凝泪出门》;1928年参与创办《文学工场》,在《小说月报》发表《雨巷》一诗,并因此被冠名“雨巷诗人”;1936年参与创办《新诗》月刊;1938年远赴香港主编《星岛日报》副刊《星座》及英文刊物《中国作家》等,成为一名活跃的抗日文艺战士;1939年与艾青主编《顶点》,宣传抗日;1941年被捕入狱,写下《狱中题壁》《我用残损的手掌》等作品,极尽抗日救国的豪迈;后经叶灵凤保释出狱,在新闻总署国际新闻局工作;1950年因气喘病与世长辞。
他一生的诗歌创作,带有命运转折、时代变迁的深刻烙印,以抗日战争为界,大致可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自1922年起,到1937年止,主要抒发自怨自艾、孤寂感伤的情绪,表现出婉曲朦胧、隐秘含蓄的诗风;第二阶段自1937年起,到1945年止,主要抒发忧国忧民、深沉凝重的情绪,表现出沉郁顿挫、悲壮豪迈的诗风。在诗歌的艺术特点上,两个阶段既有一脉相承的部分,又有判若云泥的方面;同一阶段在诗歌的艺术特点上,既有殊途同归的相似,又有风格迥异的差别。
第一阶段的诗作大致有两种风格:一种以《雨巷》《微笑》为代表,空灵迷蒙、缠绵悱侧;一种以《夕阳下》《忧郁》为代表,孤独压抑、幽暗清冷。
《雨巷》讲述了一场唯美动人的梦境:“我”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细雨如线的雨巷,抬眼看去,巷道悠长,杳无人迹。“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犹如置身一幅古老的画面,多么希望逢着一位丁香一样、解我心忧的姑娘。她面若丁香,味若丁香,情若丁香,在雨巷中彳亍,凄清又惆怅,眼光如太息,从“我”身旁飘过,直到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带走她的颜色和芬芳。“我”徒自回味,反复想念,继续撑伞,彷徨寂寥,一如最初。全诗句子长短参差不齐,韵脚错落有致,词语重叠回环,节奏曲折往复,营造了一个凄婉迷惘的氛围。全诗仿佛笼罩在一个薄如烟纱的雨雾下,人影若隐若现,愁绪若有若无,距离若即若离,情境主客难辨,像“面纱后面美丽的双眼”一样如梦似幻,引人人胜。
《微笑》短小精悍,余味悠长。“轻岚从远山飘开/水蜘蛛在静水上徘徊/说吧:无限意,无限意/有人微笑/一颗心开出花来/有人微笑/许多脸儿忧郁起来/做定情之花带的点缀吧/做遥迢之旅愁之凭籍吧/微温轻渺,欲说还休。”全诗意象丰富、语言跳跃、时空交错、语近情遥,堪比一幅素雅轻柔的写意画。
再如《秋》,“再过几日秋天是要来了,/默坐着,抽着陶制的烟斗/我已隐隐听见它的歌吹/从江水的船帆上。//它是在奏着管弦乐;这个使我想起做过的好梦……”“我”独自默坐,抽着烟斗,听到江面上传来秋天将至的讯息,想起做过的许多好梦。全诗语言明白如画、感情自然淳朴,传达出一种恬静闲适的旨趣。再如《深闭的园子》,“五月的园子,/已花繁叶满了,/浓荫里却静无鸟喧。小径已铺满苔藓,/而篱门的锁也锈了/主人却在迢遥的太阳下。在迢遥的太阳下,/也有璀灿的园林吗?陌生人在篱边探首,/空想着天外的`主人。”全诗意象流动、虚实相生,语言情趣盎然、曼妙如花,勾勒出一个花繁叶满、浓荫铺地、静无鸟喧、篱门锁锈、深闭不开的院子,只见篱边有陌生人探首眺望,猜想着主人的去向,也许是远行迢遥了吧。就这样,禅意陡生。
类似的还有《我的恋人》中“我将对你说我的恋人,/我的恋人是一个羞涩的人,/她是羞涩的,有着桃色的脸,/桃色的嘴唇,和一颗天青色的心。”《烦忧》中“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假如有人间我的烦忧,/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假如有人间我的烦忧:/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白蝴蝶》中“给什么智慧给我,/小小的白蝴蝶,/翻开了空白之页,/合上了空白之页?//翻开的书页:/寂寞;/合上的书页:/寂寞。”《秋天的梦》中“迢遥的牧女的羊铃,/摇落了轻的树叶。∥秋天的梦是轻的,/那是窈窕的牧女之恋。//于是我的梦静静地来了,/但却载着沉重的昔日。//哦,现在,我有一些寒冷,/一些寒冷,和一些忧郁。”这些诗句舒卷自如、色调雅致、意境邈远,与《雨巷》在遣词造句、抒情达意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一类。
另一种以《夕阳下》《忧郁》等为代表,语言悲戚,意象沉着,感情郁结,比之第一种,少了迂回萦绕的浪漫,多了语重心长的思考。
《夕阳下》描绘了一个夕阳无限、天色苍苍的黄昏,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般催人泪下、撼人心魄。“我”独立天地间,看到晚云暮色、溪水残日,不禁黯然神伤,觉得自己瘦长的影子像山间古树寂寞的幽灵。远山上暮色正浓,似乎在哀悼终结的白日;幽夜将近,清风乍起,落叶翩翩;荒冢里光影乍现,蝙蝠在老树枝头私语,微弱的声线在晚烟中飘荡。如此一系列枯槁幽微的意象,传达出一种愁肠百结、透骨酸心的感伤。“我”触景生情,感慨万千,所谓“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用西方现代心理学重要流派“移情说”来解释,“当艺术家凝神构想,情动于中,想象异常活跃和驰骋的时候,他也就往往不自觉地寄情于物”,“移情现象是一种‘外射’作用,即把我的情感‘外射’到事物身上去,使它变成事物的属性,达到物我同一的境界”。
《流浪人的夜歌》与《夕阳下》在艺术手法、意境创造上极为相似,都是情景交融、寓情于景的典范。“残月是已死美人,/在山头哭泣嘤嘤,/哭她细弱的魂灵。//怪枭在幽谷悲鸣,/饥狼在嘲笑声声,/在那莽莽的荒坟。//此地黑暗的占领,/恐怖在统治人群,/幽夜茫茫地不明。//来到此地泪盈盈,/我是飘泊的狐身,/我要与残月同沉。”诗中哭泣的残月、悲鸣的怪枭、嘲笑的饥狼、莽莽的荒坟等意象,让人如同身临一个茫茫的幽夜,顿生飘泊无依、悲天悯人之情。
类似的还有《忧郁》中“我如今已厌看蔷薇色,/一任她娇红披满枝。/心头的春花已不更开,/幽黑的烦忧已到我欢乐之梦中来。/我的唇已枯,我的眼已枯,/我呼吸着火焰,我听见幽灵低诉。/去吧,欺人的美梦,欺人的幻像,/天上的花枝,世人安能痴想!/我颓唐地在挨度这迟迟的朝夕,/我是个疲倦的人儿,我等待着安息。”《夜行者》中“这里他来了:夜行者!/冷清清的街道有沉着的跫音,/从黑茫茫的雾,/到黑茫茫的雾。//夜的最熟稔的朋友,/他知道它的一切琐碎,/那么熟稔,在它的熏陶中,/他染了它一切最古怪的脾气。∥夜行者是最古怪的人。/你看他在黑夜里:/戴着黑色的毡帽,/迈着夜一样静的步子。”这些诗句哀感天地、发人深思、直逼人心,与《夕阳下》在意象组织、感情基调上大同小异,是一类。
第二阶段的诗作大致也有两种风格:一种以《狱中题壁》《我用残损的手掌》为代表,颠沛流离、视死如归;一种以《在天晴了的时候》《偶成》为代表,温暖明朗、蓬勃向上。
《狱中题壁》以临终遗言的形式明确了自己忠君爱国、慷慨赴义的志向,“如果我死在这里,/朋友啊,不要悲伤,/我会永远地生存/在你们的心上。八你们之中的一个死了,/在日本占领的地牢里,/他怀着的深深仇恨,/你们应该永远地记忆。八当你们回来,/从泥土掘起他伤损的肢体,/用你们胜利的欢呼,/把他的灵魂高高扬起。//然后把他的白骨放在山峰,/曝着太阳,沐着飘风:/在那暗黑潮湿的土牢,/这曾是他唯一的美梦。”全诗语言平易、干脆利索、掷地有声,仿佛在对战友当面嘱托、交代后事,没有胆怯,只有勇敢;没有退缩,只有前进,超越了小我的生离死别、恩怨情仇,上升到了民族的命运走向、兴亡存废。
在《我用残损的手掌》中,作者对生灵涂炭、满目疮痍的大地寄予了无限的爱与希望。如今的灰烬泥浆曾经是荇藻河水,如今的蓬蒿遍地曾经是禾苗细软,如今的荔枝憔悴曾经是花开如簇。此情此景下,作者将全部力量运在手掌上面,紧紧贴着身旁的大地,期待一个坚固蓬勃的新世界。全诗语言浑然天成,意象悲壮感人,感情哀而不伤。
这些诗句气壮山河、壮怀激烈,传达出逆境中不畏艰难的气魄和胸有成竹的自信,是一类。
另一种以《在天晴了的时候》《偶成》等为代表,语言明丽、节奏欢快、感情奔放,比之第一种,少了忧国忧民的叹息,多了山河美好的想象。
《在天晴了的时候》描绘了夜雨初洗、春暖花开的大地:“到小径中去走走吧,/在天晴了的时候:/赤着脚,携着手,/踏着新泥,涉过溪流。”表达了作者对战乱频繁、凄风苦雨生活的厌弃,对和平安定、安居乐业生活的热爱。
《偶成》表达了作者对“生命的春天”的向往,希望那时可以“看见灿烂的微笑,听见明朗的呼唤”。“这些好东西都决不会消失,/因为一切好东西都永远存在,/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诗句饱含哲理、乐观向上、催人奋进。
这些诗句欣欣向荣、花团锦簇,勾勒出良辰美景、人寿年丰的景象,是一类。
戴望舒的诗歌因受命运转折、时代变迁的影响,在艺术特点上呈现出前后因袭、对立统一的风貌和变化多端、丰富多彩的情绪,正如他自己所说:“诗的情绪不是用摄影机摄出来的,它应当用巧妙的笔触描出来。这笔触又是活的,千变万化的。”他正是用手中这支生花妙笔,创造出了一个自出机杼、美轮美奂的诗歌世界。
[参考文献]
[1]戴望舒,戴望舒经典诗集[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
[2]杨辛,甘霖,美学原理新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作者简介]
陈秋蓉(1975-),女,四川广安人,广安职业技术学院讲师,学士,研究方向为文学。
杜甫诗歌艺术特色【第二篇】
杜甫诗歌艺术特色
杜甫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得影响非常深远,被后人称为“诗圣”,他得诗被称为“诗史”。后世称其杜拾遗、杜工部,也称他杜少陵、杜草堂。下面是杜甫诗歌艺术特色,请参考!
杜甫在唐代诗坛上是与李白双峰并峙得伟大诗人,而且即使在整个古代文学史上,也是可以列名在最伟大得诗人之列。
他得诗歌创作,内容极为丰富,广泛地反映了他得时代得社会生活,而他得诗歌得艺术性更是达到了我国古典诗歌得颠峰。今天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谈谈杜甫诗歌得艺术成就。
一、“沉郁顿挫”得艺术风格
关于杜甫得艺术风格,前人一直是用“沉郁顿挫”这四个字加以概括。杜甫诗歌里得多种多样得形象都在“沉郁顿挫”得风格上取得了统一。
杜诗内容广博,体式多样,风格也多姿多彩,而其主导风格是其夫子自道得“沉郁顿挫”。沉郁顿挫包括了“意”和“法”,即思想感情和表现方式两个方面。“沉郁”有深挚、沉雄、郁结、抑塞之意,主要指感情得力度和深度,侧重于“意”、“思想”。顿挫有抑扬曲折、句断意连、波澜起伏之意,主要指感情表达得层次、节奏,侧重于“法”、“表现”。
沉郁与顿挫之间有紧密得联系。唯感情聚积得沉郁,表达起来才不至于一泻无余;唯表达得委曲盘旋,似有不尽之意,才越发显得感情得深沉郁勃。“沉郁顿挫”有忧愤深广、潜气内转而又波澜老成得含义。
**得社会现实,长期得生活磨难,使其年轻时得理想壮志逐渐为沉郁、感伤所取代,忧国忧民,慨叹身世,愈至晚年,其情绪愈加强烈。而杜甫又是一位有骨气、有良知得人,其郁结于胸中得悲愤涌至口边时,又往往强咽下去,使感情更加深沉浑厚。这种回环往复得感情流程发之于诗,便是潜气内转得起伏顿挫,给人波澜老成之感,其《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洗兵马》、《蜀相》、《登高》、《秋兴八首》、《咏怀古迹五首》等均为典型之作。或景中含情,或借古说今,或欲说还休,反复吞吐,言情顿挫,都突出地表现了这种风格。他往往把思想感情凝聚在秋景之中,在秋天得萧瑟和衰飒中,渗透了诗人伤时忧国得心情。杜甫多年飘泊于长江上下,江流、孤舟、急峡、危城……这一切几乎和诗人得生活融为一体。他得思想感情也在这些形象上找到了寄托。动荡得江水,陡峭得山峡,孤清得月色,凄历得画角,这些都是诗人心情得反映。他得《登高》是一首非常出色得抒情诗,这是一首七言律诗,诗是这样写得: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长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首诗集中了秋天和大江这两个杜诗里最富于想象力和联想力得形象,诗里写到得急风、高天、猿啼、飞鸟、落木、长江,无不饱含着诗人对国家和身世得酸辛与愤慨。这首诗得第三句和第四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是很有名得两句诗。诗里得那种雄浑苍劲得形象和跌宕顿挫得节奏,表现了诗人难以平静得忧愤,也反映了那个战乱时代得气氛。
《秋兴》八首也是集中了秋天和大江得形象,而成为杜甫抒情诗里艺术性最高得一组诗。它最大得特点就在于:用一片弥天盖地得秋色将秦蜀两地联系起来,表现了故国平居之思;又用绵绵不尽得回忆把今昔异代联结起来,表现了抚今追昔之感。这组诗是很能够代表杜甫那种沉郁顿挫得风格得。以上说明了杜甫怎么样运用具有个性化得艺术形象来表现他所特有得那种沉郁顿挫得风格。
二、杜甫诗歌艺术得几个具体得艺术特点。
第一,杜甫善于对现实生活作高度得艺术概括。
这种概括,有得时候是选取具有典型意义得事物,通过客观得描写,把复杂得社会现象集中在一两句诗里,从而揭示它得本质。比如《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把尖锐得阶级矛盾集中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十个字里,使人触目惊心。再如《白帝》:“戎马不如归马逸,千家今有百家存。”表现四川军阀混战得罪恶,也是把一个复杂得社会现象概括在两句诗里。还有像《岁暮》:“天地日流血,朝廷谁清缨?”也很集中地概括了安史乱后得政治局势。
杜甫得概括有得时候是通过人物得对话,对某些事件作概括得介绍。比如《兵车行》这首诗是通过一个行人得话广泛地介绍了兵役得繁重、战争得艰苦,以及人民反对开边得情绪。《石壕吏》是通过老妪得一番话,介绍了这一个家庭得遭遇,同时也概括了千万个家庭。杜诗得现实主义,并不在于塑造典型得人物形象。他虽然也写了不少人,但这些人并不是作为具有个性得典型而出现得。他得现实主义得特点在于从现实生活中选取典型得事件,加以高度得概括得描写,通过这样得描写,去揭示现实生活得本质。
第二,雄浑壮阔得艺术境界和细致入微得表现手法。
艺术境界是雄浑壮阔得,但是表现手法却是细致入微得。由于杜甫具有爱国爱民得胸襟,博大精深得知识,以及丰富得生活经验,所以他得诗歌境界是雄浑壮阔得。可是这种雄浑壮阔得境界往往是通过刻画眼前具体细致得景物和表现内心情感得细微波动来达到得。他有一首诗题目叫《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其中有这样两句:“尤工远势古莫比,咫尺应须论万里。”杜甫称赞王宰得山水画,说他得画有“咫尺万里”之势。杜甫得诗也具有这种“咫尺万里”之势。李白和杜甫,他们得艺术境界都是很壮阔得,可是达到这样一种壮阔境界得途径却不同。李白是运用风驰电掣、大刀阔斧得手法来达到得,而杜甫却是以体贴入微,精雕细刻,即小见大,以近求远得方法来实现得。
如果说李白得诗像暴风骤雨,以极不平凡得气势感动读者,那么杜甫得诗就像是“润物细无声”得轻风细雨,不知不觉地渗透了读者得心灵。李白得诗让人惊叹,杜甫得诗让人亲近。比如同样是写安史之乱,李白得写法是从大处落墨。他得《古风》第十九首,先写和神仙一起升天,升到天上从上面往下看,看到人间,接着有几句就反映了安史之乱以后得政治局面。李白是这样写得:“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李白是从天上俯视洛阳川,看到到处都是安史得军,很多得老百姓都死在这场战乱里,而那些豺狼却做了高官。“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这是一种大刀阔斧得写法。而杜甫却是具体细致地写出这场战乱得各个方面,像《三吏》、《三别》,从不同得角度、不同得侧面具体反映了这场战乱带给国家和人民深重得灾难。杜甫笔下得安史军是:“群胡归来血洗箭,仍唱胡歌饮都市。”通过一支沾满鲜血得箭,具体地形象地反映了国家人民深重得灾难。“群胡归来血洗箭”好像一个特写得电影镜头,很具体很细致地反映了这场战乱带给国家和人民得灾难。可见杜甫是以体物察情得细微而见长得。再如他得《望岳》,是他年青时候写得一首五律。“岳”是指东岳泰山。
这首诗是这样写得: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岱宗”是指东岳泰山,说泰山很广大,泰山得青色一直横亘在齐鲁两地。“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是写泰山得广大。“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阴”是山得北面,“阳”是山得南面。山得北面和山得南面光线得明暗不同,因此这边是昏那边是晓。这两句是写因为泰山得高峻,所以才“昏”“晓”不同。“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是说远望层云叠起,而且云层在山腰里翻滚起自己得心胸不禁也激荡激荡,目送归鸟飞向远方,鸟得身影越来越小,所以要一直睁大眼睛看着它,以至眼眶都要睁裂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说自己将要登
上泰山得绝顶,从泰山上往下看,因为,泰山很高,其他得山久都显得很小,故曰“一览众山小”。
这首诗是写望泰山,在短短得八句诗里,就通过不同得距离和不同得角度写出四种不同得望法。
头两句是远望,第三句和第四句是近望,第五句和第六句是细望,第七句和第八句是想象自己要登山极目远望。在八句诗里写出四种不同得望法,可见杜甫得写法是很细致得。我们再看他得另外一首题为《羌村》得诗,《羌村》一共有三首,我们看他得第一首。这首诗是杜甫从凤翔回到鄜州得家后写得。诗曰:
峥嵘赤云西,日脚下平地。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世乱遭飘荡,生还偶然遂!邻人满墙头,感叹亦歔欷。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归客”是杜甫指自己。“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妻子和孩子们都很吃惊我居然还能活着回来,吃惊以后回想这一段分离得生活,感到很悲痛,流下了眼泪。“夜阑更秉烛”得“夜阑”是夜深得意思,“更(gèng)”就是再一次得意思。他们已经入睡了,但是睡不着,又起床,再点上蜡烛,再互相得看一看,到底这是真得呢,还是在做梦。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杜甫不相信自己能够活着回来和家人团聚,他得妻子和孩子们也不相信他能够活着回来,所以刚刚见面得时候那一阵激动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入睡了,可是睡不着,再起来,又点上蜡烛,互相看着,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这首诗开始是写喜——回到家里得欢喜。“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在一个傍晚得时分,一个日暮得黄昏得时分,杜甫回到了自己得家里,鸟雀在叽叽喳喳得叫着,好像也在欢迎他得回来。接着写惊——“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刚进家门得时候很高兴,见到家人得时候,是一种吃惊得感情,一方面家人很奇怪,想不到杜甫能活着回来;另一方面杜甫也想不到能够一家团圆,家里人都那样平安,所以写了喜以后就写惊。写了惊以后又写悲——“惊定还拭泪”。写了悲以后是写疑,反而怀疑这是在做梦——“相对如梦寐”。经过一场大得战乱,杜甫一个人在外边受到很多得磨难,忽然回到了家里,先喜,再惊,再悲,最后是疑。杜甫把握住了心情得每一个起伏,写得很细致,可以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得地步。
杜甫不只是细致入微,他还能够通过入微得刻画达到雄浑壮阔得境界,这才是杜甫超出一般现实主义诗人得地方。
论杜甫诗歌沉郁顿挫的艺术特点【第三篇】
论杜甫诗歌沉郁顿挫的艺术特点
摘要:在诗歌领域,被称为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的代表杜甫,因为其诗歌具有强烈的写实性、细节性、典型性又被称为诗史。杜甫的作品中形成了较为典型的沉郁顿挫的风格特点,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本文从杜甫诗歌入手,从论史的角度尝试性的对其沉郁顿挫的美学风格进行解读,通过分析其沉郁顿挫风格内涵、三种美学特征来透视杜甫诗风。 关键词:杜甫;沉郁顿挫;诗史 杜甫(712―770),字子美,自号为少陵野老,是唐代诗人,被后世尊称为“诗圣”。杜甫一生命运坎坷,颠沛流离,一生作诗一千四百多首,他的诗作中包含着深刻的思想,炽烈的情感。这种对国家深挚的忧国忧民的情怀使得杜甫被称为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诗歌不仅有着史诗般的纪实性也体现着浓郁的“沉郁”美学风格和特色。杜甫主要的经典作品在唐代的安史之乱之后,即唐王朝有盛转衰的拐点之后。他主要的思想核心是儒家的仁的思想。他热爱天下百姓,热爱自己的祖国,有宏伟的抱负,坚持自己的信仰,愿意为自己的国家和人民作出牺牲,有着忧国忧民的情愫和强烈的大爱于天下的情怀,表现在他的作品中,体现为沉郁顿挫的美学风格。沉郁指的是作品的主题和意蕴,内容所蕴藉的意味,指的是哀怨郁愤、充满人生的悲凉感和历史的苍茫感的一种审美形态,它的文化内涵是儒家的仁。而顿挫指的是“法”,即组织作品的章法,即作品外在的形式和内在的组织架构等一些表达。历数杜甫的作品,他的思想博大精深,又蕴含一些深刻的人生哲理;他的感情深沉忧郁、悲壮凝重;表达方式又含蓄蕴藉,深挚又曲折婉转。杜甫对祖国前途有着深深的担忧,对人民的疾苦有着深深的挂念,所以他的作品立意深远宏大。杜甫时常将一腔深情选择含蓄凝练的表达出来,先将感情蕴藉甚深甚浓,已蓄势待发之时,受儒家的“仁”的思想的影响,又将感情及时遏制住,转为婉转低回的表达,因此杜甫感情蕴藉浓郁而表达顿挫。 一种审美风格的形成既有文化底蕴的传承的原因也有具体国家社会的环境因素和艺术家个人的因素相互作用的`原因,由很多因素相互掺杂融合形成。杜甫诗歌中的沉郁顿挫风格的形成也是受多重因素的影响,受着以儒家传统文化内涵之核心的“仁”的价值观的影响,受着历经磨练的人生经历的影响,也受着忧国济世的抱负,善感的个人性格气质,崇尚壮美的审美理想和个人的创作态度的影响。一、杜甫深受儒家文化中“仁”的思想的影响,这是影响杜甫人生态度的最主要因素。儒家文化或称儒家哲学,它是一门关于处事态度的情感哲学,“仁”是它的核心,也是最高的道德准则。“仁”是人之所以存在,之所以立足的依据,是人之所以是人的关键。这种对人的同情、关爱之情和对万事万物的悲悯情怀,体现在杜甫的诗作中,凝结成了典型的沉郁顿挫的美学风格,这种风格在杜甫的诗歌中俯拾皆是,表现为一种深沉,浓郁,郁结,哀怨,郁愤的情绪,体现为忧患的精神,乐道的精神。如“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种对出征在外的将士的关怀正是来自于杜甫对于百姓苍生的大爱。二、杜甫的诗歌风格也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个人经历有关。杜甫经历了国家从开元盛世到安史之乱,亲历国家的富庶强大到后来的国民生灵涂炭。他个人的人生也经历了仕途的不得志和物质生活的由充盈到后来的穷困潦倒、寄人篱下这样一种坎坷。在他的诗歌中不仅有着个人不得志的郁结,而且更包含着对对人民疾苦的深切关注,对民族命运的焦虑,对国家前途的忧愁,因此他的诗歌体现了浓郁的爱国主义情操和强烈的民族意识。 杜甫有着诗圣般的情怀,他心中饱含对天下万物都有着关爱和同情,天地万物都关乎生命关乎情感,都能引起对生命的感触和对时间的理解。在杜甫的诗中能得到浓郁的情感体验。通过对杜甫的沉郁风格内涵、形成原因、美学特征的研究,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杜甫的诗歌有着沉郁顿挫的艺术特点和风格,沉郁顿挫是以儒家文化为思想内涵,以含蓄蕴藉为特点,是一种哀怨郁愤的情感体验,是由对人及世间万物的爱而生发出的醇美,壮美,含蓄凝练之美。 参考文献: [1]陈廷焯。白雨斋词话:第1卷[M].词话丛编。中华书局,1986. [2]叶朗。美学原理[M].北京大学出版社,. [3]钱谦益。钱注杜诗[M].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4]仇兆鳌。杜甫详注[M].中华书局,1979. [5]宋恪震。也谈“沉郁顿挫”探源[N].黄河科技大学学报,(1).
陶渊明诗歌艺术特点【第四篇】
陶渊明诗歌艺术特点
具体地说,陶诗的艺术特点可以概括为:
一、情、景、事、理的浑融。
陶渊明描写景物并不追求物象的形似,叙事也不追求情节的曲折,而是透过人人可见之物,普普通通之事,表达高于世人之情,写出人所未必能够悟出之理。陶诗重在写心,写那种与景物融而为一的、对人生了悟明彻的心境。他无意于模山范水,也不在乎什么似与不似,只是写出他自己胸中的一片天地。陶诗发乎事,源乎景,缘乎情,而以理为统摄。在南风下张开翅膀的新苗,伴随他锄草归来的月亮,依依升起的炊烟,不嫌他门庭荒芜重返旧巢的春燕,在中夏贮满了清阴的堂前林,床上的清琴,壶中的浊酒,以及在他笔下常常出现的青松、秋菊、孤云、飞鸟,都已不是寻常的事物,它们既是客观的又是体现了诗人主观感情与个性的,既是具象的又是理念的。且看《饮酒》其五: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这首诗歌颂田园生活的恬静闲适,突出地表现诗人与大自然相契合的心境,是陶诗中著名的诗篇之一。前半部分着重叙说“心远地自偏”的道理,后半部分集中写欣赏自然景物的悠然心情。首二句便以一对矛盾对立的句式为后文的设问埋下了伏笔:结庐(造屋)在人境(人世)就免不了人世交往的纷扰(车马的喧闹不正是纷扰人世的一个缩影和象征吗?),而我们于人境中结庐的诗人却恰恰避开了车来马去的人间的喧嚣。为什么能如此呢?这便自然引出一个带有悬念性的设问(“问君何能尔”?),而“心远地自偏”便道出一个富有深刻哲理意蕴的回答:心灵既远远地摆脱了世俗的束缚,那么虽处喧境也和居于偏僻之地一样。存在决定意识。一般来说,环境的偏僻幽静方能使心境恬淡静谧;然而在一定的条件下意识也可对存在产生反作用,心境的恬淡静谧也可使喧闹的环境变得偏僻幽静。一千五百年前的诗人通过自身的体验,形象地道出了这样一个辩证的道理,这可谓由艺术通向辩证法认识论的奇迹。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则形象地写出了“心远地自偏”的全部意境。其中的这个“见”字用得极好,它精确地表达出诗人采菊之时,本非有意看山,可是抬头之际,山的形象忽然进入他眼中的情景。有的本子作“望”(见《昭明文选》)则大谬。苏轼曾说:“因采菊而见山,境与意会,此句最有妙处。近岁俗本皆作‘望南山’,则此1篇神气都索然矣。”(《东坡题跋》)“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进一步丰富了诗人“悠然见南山”时的美妙意境。“日夕”乃“傍晚”,“相与还”即“结伴而归”,诗人看到夕阳映照下的南山笼罩在一片蒙蒙的青霭之中,益发变得佳妙神奇,而一双双飞鸟眼看暮色渐浓,结伴飞向林间的巢窠。《归去来兮辞》中有“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之句,这“飞鸟相与还”也隐含着诗人舍弃“以心为形役”的官场而归返田园的惬意情怀。最后二句是又一对富有哲理性的名句,从字面来看是说此情此境中的田园生活含有人生的真正意义,想辨别出来,却忘了该怎样用言语来表达了。其实诗人的意思是说:既然领会了此中的真意,又何必去辨别,何必要用言语去表达呢?“欲辨已忘言”句意本《庄子》而来。《庄子·齐物论》云:“辨也者,有不允也。夫大道不称,大辨不言。”《外物篇》云:“言者所以在意也,得意而忘言。”吴淇在《六朝选诗定论》中说:“‘意’字从上文‘心’字生出,又加上‘真’字,更跨进一层,则‘心远’为1篇之骨,‘真意’为1篇之髓。”东方树在《昭昧詹言》中也说:“境既闲寂,景物复佳,然非‘心远’则不能领略其真意味。”这对全诗的精要作了极好的概括。
前四句讲了“心”与“地”也就是主观精神与客观环境之间的关系,只要“心远”,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受尘俗喧嚣的干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偶一举首,心与山悠然相会,自身仿佛与南山融为一体了。那日夕的山气、归还的飞鸟,在自己心里构成一片美妙的风景,其中蕴藏着人生的真谛。这种心与境的瞬间感应,以及通向无限的愉悦,是不可落于言筌的。正如《古学千金谱》所说:“篱有菊则采之,采过则已,吾心无菊。忽悠然而见南山,日夕而见山气之佳,以悦鸟性,与之往还。山花人鸟,偶然相对,一片化机,天真自具。既无名象,不落言诠,其谁辨之。”
《拟挽歌辞》其三也是情景事理四者浑融的佳作:
荒草何莽莽,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嶕峣。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这首诗先写亲友为自己送葬的情事,“荒草”、“白杨”烘托出悲凉的气氛。然后说人皆有死,谁也不能避免,而一个人的死去对活着的人来说并无太大的影响,不必过于执着。最后两句以理语作结,统摄了全诗。死亡是人的一大困惑,这个困惑被陶渊明勘破了。
陶诗中的“理”不是抽象的哲学说教,而是在生活中亲自体验到的,其中包涵着生活的情趣。陶诗表现了他对宇宙、历史和人生的认识,是探求其奥秘和意义的结晶,而这一切又是用格言一样既有情趣又有理趣的语言表现的,取得了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效果。如:“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杂诗》其一)“气变悟时易,不眠知夕永。”(《杂诗》其二)“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杂诗》其一)“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饮酒》其十四)“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归园田居》其四)“吁嗟身后名,于我若浮烟。”(《怨诗楚调示庞主簿邓治中》)“连林人不觉,独树众乃奇。”(《饮酒》其八)这些诗句言浅意深,富有启示性。清人潘德舆说陶渊明“任举一境一物,皆能曲肖神理” (《养一斋诗话》),是中肯之论。
二、平淡中见警策,朴素中见绮丽。
前人往往用“平淡朴素”概括陶诗的风格,然而陶诗不仅仅是平淡,陶诗的好处是在平淡中见警策;陶诗不仅仅是朴素,陶诗的好处是在朴素中见绮丽。陶诗所描写的对象,往往是最平常的事物,如村舍、鸡犬、豆苗、桑麻、穷巷、荆扉,而且一切如实说来,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然而一经诗人笔触,往往出现警策。陶诗很少用华丽的辞藻、夸张的手法,只是白描,朴朴素素。如:“种豆南山下”,“今日天气佳”,“青松在东园”, “秋菊有佳色”,“悲风爱静夜”,“春秋多佳日”,都是明白如话。然而,平淡之中可见绮丽。又如《拟古》其三:
仲春遘时雨,始雷发东隅。众蛰各潜骇,草木从横舒。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先巢故尚在,相将还旧居。自从分别来,门庭日荒芜。我心固匪石,君情定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