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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乡村记忆文案样例【通用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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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记忆文案【第一篇】

故乡桥头小镇,头顶着一片柳叶似的天空,依山傍水屹立在冲江河西岸。在沐浴改革开放春风的30年里,小镇从一个寂寞的街道摇身变成一座有模有样的市镇,一个物资集散地,一个国内外游客流连忘返的世界闻名的旅游地。

七十年代初,小镇在我最早记忆中是一个人迹稀少的落寞街子。虽然地处交通要道,但往来的人流、物流都很少,小镇在寂寞里沉睡着。记得六岁那年,第一次随母亲赶街,那是发挥尽了自己纠缠母亲的百般手段,才得到母亲的应允的。并不是母亲不愿带着我上街或者怕花更多钱的缘故,而是从家里到街上实在需要很强的忍耐力,除了忍受徒步行走一公里的山路和五公里的柏油路外,还要忍受饥饿。那时母亲没有更多的钱,也买不到可以充饥的商品。上街的主要目的是通过排长长的队,买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当时每月有两个街天,即农历每月的初二和初十六。有一次,生产队难得地在街天放了一天的假。头天晚上得到母亲的应允后,那晚一次又一次地在梦境中走进了一个色彩斑斓的街市。天刚麻麻亮,我就从梦中醒了过来,不用母亲到床边叫起床,就在初夏的晨曦里沾着水一次又一次梳理自己的羊角辫,对着一块从小伙伴处借来的三角形小镜片左看右看,一生中第一次,最认真地打扮了一回自己。这个时候,家比我们离街更远的人们,早已组成长长的队伍从小村中穿过。母亲说,他们是在后半夜就出发的。

母亲将弟弟妹妹收拾妥当,喂饱猪鸡后,就牵着我的小手出发了,我穿着补丁衣服和露着大脚趾的踏踏鞋小跑步地跟在母亲身后。记得那一天阳光特别明媚,山风在唱着欢歌。山路上行走倒是显得很轻松,到了车路上,偶尔从眼前呼啸而过的大货车、翻斗车、马车往往把我和母亲吓得要在公路旁的树下躲藏好久。来到街上惟一的购销店时,从街道四周汇聚而来的人将小小的购销店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忙着买盐、买茶、买红糖……商店里还有一些袜子、布匹等生活必需品。记得当时摆在柜台上的布匹有白布、黑布和颜色极少的花布。据父亲回忆,当时白布最便宜,每尺三角钱,其他颜色每尺六七角钱。购买布匹需要付布票,当时发放布票的数额为每人每年一丈六,有一年只发了六尺,仅够打补丁。除了布票外,使用的还有粮票、肉票、线票。

趁着母亲忙着抢购一坨锅底盐的时候,透过人潮的缝隙,我羡慕地看售货员熟练地比划着木尺,然后“哧”的一声扯下来,就把顾客需要的布匹递过去,再把布票和一些角票收到抽屉里。母亲背上一坨二十来斤的锅底盐,牵着我的手来到桥边,从各生产队抽调来的宣传队正在桥的另一边空地上边歌边舞。从悠扬的歌声中,我头一回看到水袖飘扬的舞蹈。

当时的街道只有供销社、公社、粮管所等单位低矮的砖房,街道旁几乎看不到居民的住房,冲江河水浪声滔天地向远处流去。在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里,要想买到供应的物资,需要排上长长的队伍。购销店里主要负责供应糖、茶、盐、酒、犁铧、锄头等生活必需品。听说一开始,购销店是由解放前在小街上做生意的外地客商组成,调动了当地居民入股启动起来的。记得有一次,父亲上街归来,给我们带来了八颗香甜的水果糖,糖纸有红色和绿色的,那是父亲排了两个小时的长队后买到的供销社当天销售的最后八颗水果糖。听父亲说,在他之后还有二十几个没买到糖的人。

读小学开始,小伙伴们在不同的季节里忙着准备一些可以换几元作业本的山货。每到年边家里杀猪时,用灶灰抹在被放过血的猪背上使劲拔下猪鬃毛,然后细心地在手心里将猪毛整理得整整齐齐的,然后用麻丝缠了一圈又一圈,生怕不小心会弄掉一两根。夏天来临时,我们扛着小锄头,跑遍村庄附近的每座山头挖防风、黄芩。桃李成熟的季节,细心地收集桃核、杏核,用石头砸开,取出桃仁、杏仁。记得当时,一头猪的鬃毛可以卖三毛钱左右,防风、黄芩、桃仁、杏仁是两三毛钱一两。然后,利用星期天,怀揣一肚子的兴奋跑到桥头街上,趴在购销店的售货窗外眨巴着双眼,用自己的货物换取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收入除了买到几张三分钱两张的白纸和三分钱一支的铅笔外,还可以买到几颗香甜的水果糖,有的时候还可以买到一两本小人书。在夕阳的照耀下,我们欢跳着,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一天的收获,讲述着小人书中的李向阳、薛刚等等主人公的故事,从六公里外的小街上归来。

当时,我们的作业本都是用白纸自己叠起来,然后用缝衣针穿上棉线装订出来的。学校里,小伙伴们都比赛叠白纸和装订技术,记得当时我们装订白纸的针法至少有六七种。当汽车运输总站在小镇上落脚后,小镇上的房屋、行人一年比一年多了起来。小镇上只有一个能在帆布上“蹭蹭”磨刀的会理中山头的剃头匠,一些吃工资的人曾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理上带有一点时代气息的中山头,更多的农村老百姓则相互用剪刀剪“马啃头”,然后不论男女都一年四季带着黄帽子。

二、初。

十二、初二十二,小镇就变得十分热闹。街道两旁摆着菜农们种植出来的新鲜蔬菜,一些小镇周边的人们也将自家产的小菜、鸡、鸡蛋等之类的农产品拿到街上销售。偶尔出现几个摆摊的商贩卖一些成衣、鞋袜什么的。记得第一次自己买衣服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们民族班每月有六元的生活补助,原来是每月都要拿回去给母亲支配的,六年级快毕业的时候,自己花了四元钱买了一件粉红色的上衣,着实兴奋了半年。洗衣服的时间都要选在晚上,晾干后,第二天又穿在了身上,直到穿烂为止。后来读到中学,自己买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多了起来,主要是靠学校每学期颁发的奖学金。街上出现了穿花裙子的人,觉得十分漂亮,把我们这些农村女孩子羡慕得要死。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街上出现冰棒和米线的情景。冰棒的出现要早一些,最初的时候,有水果冰棒和牛奶冰棒两种,水果冰棒三分钱一根,牛奶冰棒四分钱。冰棒刚刚出现在街头的时候,十分受到大人小孩的青睐,村子里一位妇女上街尝到这种冷冷的东西味道很好,就买了五根想背回家里让孩子尝尝,结果冰棒在半路上就融化“逃走”了。米线出现在我读初一的时候,手头有了钱,偶尔吃一顿米线是当时的最大享受。

上初二年级的那一年,小镇迎来了历史上最热闹的一天,长江漂流队在虎跳峡挑战大峡谷,四面八方的人来到峡谷两岸,一向美丽矜持的金沙姑娘唱着一路欢歌,向东流去,红色橡皮船载着勇士越过大浪滔天的虎跳石。随着挑战的成功,小镇一举成名。从此小镇上出现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一些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也出现在街道上。一开始,人们会围着外国人看稀奇,我们也会加入到围观者行列中。这个时候,小镇顺着冲江河沿岸延长了很多,最初的时候有两家人办起了小卖部,主要卖一些副食品。第一次听到面包和尝到面包的滋味是在1984年。同时,有一家人办起了旅社。之后短短几年时间内,小卖部、旅社、小食店如同雨后春笋在小镇上不断冒了出来。靠人背马驮的商品不断涌入街头,每到街天,人流、车流、马帮使街道发生拥堵。后来,街天由十天一街改为五天一街。

读初三的时候,小街上出现了一些背着照相机和一大堆白族衣服、藏族衣服的摄影人。如今相册里那个时候最时髦的打一把花伞的斜角像、站在布景前或者坐在布景后面的木墩上照出来的坐飞机或者骑马的照片,有些发黄了,但也记录了那一段的阳光心情。

后来,小街上建起了农贸市场,原来的公社更改为乡,再后来更改为镇。街道两旁出现了越来越多漂亮的楼房,而且大部分是居民的房屋。街道上的居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了起来,四周山村的人们也从寻求温饱的困境中走了出来。小镇上往来的客商越来越多,不管在街天或者闲街,人们都可以在街上买到需要的商品。

如今,小镇的交通更加方便了,赶街的日子再也不用天不亮就起床,山头上的每个村庄都通了公路,往来的车辆会把人们接送到家门口,货物再也不用人背马驮了。

小镇的记忆翻过了三十年,小镇的面貌变化了三十年,小镇和周围的人们在冲江河的哺育下,一代比一代生活得更加好起来。

乡村记忆文案【第二篇】

儿时的记忆中,故乡的夏季秋初,那都是一个绿的世界。田地野岭,沟壑崖旁,村村落落,处处被绿色包裹着,涂抹着,仿佛一幅经典的油画。

原野中,经过人工栽种的各种庄稼、树木显得有些规整,但也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各自或高或低或有序排列或错落有致的吐着翠,滴着绿,挥洒着内心向往蓝天的豪情。

相比庄稼树木的拿捏,各色草类就任性多了。看看田间地垄,崖头岭旁爬蔓草、荠荠菜、马齿笕、灰菜、马虎眼、婆婆丁、苦菜花......,一些叫上叫不上名字的杂草,各自抢着地盘,仰面迎光,既出头遮盖打架,又相互缠绕共生,杂乱随意,毫无章法,绿色无限的张力尽情在乡村大地上任意铺展。

于农家人来说,对杂草有着一种天然的亲缘情感。从蹒跚学步,甚至膝行匍伏,就与各类草有着不解之缘,没有哪个农家孩子没在家门口或田地的杂草中摔过跟头,亲近过那些植物。年岁再稍大些,就更是与它们牵手相伴。晨曦暮霭中,女孩子会结伴挽着筐子篮子到田野沟边铲捡野菜,那可是喂鸡喂鸭喂兔甚至喂猪的好饲料,甚至采一些家庭成员蒸煮拌着吃一些;男孩子会以杂草为料,牵牛羊放牧。这个以农耕文明的古国,农家人祖祖辈辈就这样和杂草打着交道,多数人一辈子都在和它们相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至过世,也是一杯黄土掩埋,一抹杂草伴陪。

于杂草来说,生长的地方,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和生长姿势无关。长在沟崖野地,那是家禽牲畜的草料,长在庄稼田地里,虽也是牲畜饲料,但它和庄稼争养分,那可是犯了“国法”,必须“全民共诛之”,因为那牵扯到庄稼的收成,人类的口粮,必欲除之而后快。

长在庄稼田里那些草不同于野菜之类,占空间少,单独成颗,多数是爬蔓草,时时爬蔓,处处扎根,紧紧钉在地上,想彻底拔除,非常困难。从庄稼幼苗开始,人们就锄耙犁耧,和它们战斗着。到玉米等庄稼再高些,不适宜用工具了,人工拔除也就开场了。那时衡量一个家庭勤劳与否,干草垛是重要标杆之一,谁家如果几天能堆起一个草垛,那会受到全村人挑大拇指赞扬的,因而全村齐上阵,展开了拔草、晒草运动,你家今天起一个草垛,我家明天来个更大的,那个场面火热的不亚于秋初的热浪。

不要以为拔草是个浪漫的事,那些草垛是用汗水甚至血痕堆砌的。记得那时自己六七岁的样子,天蒙蒙亮,父亲就把我们姊妹几个从酣睡中叫醒,拿起麻绳直奔玉米地。此时玉米地被初秋雾气缭绕着,玉米有一人多高了,叶秆湿漉漉的,正是开花挂穗结棒之时,看看地面两陇之间爬蔓草密密层层,长得正盛,也是开花结子之时。开始劳作了,我们时而弯腰,时而半蹲,斜着身子用双手抓着蔓草使劲开拔,不一会,就腰疼腿酸,手更是划得生疼,血痕显现,不得不停一会。看看父亲,一直在劳作,好似不知腰手疼痛。大约一个多小时,汗水露水打湿了每个人的头发,衣襟、头上都沾满了穗花,手都有了划破的血口子,一鼓一鼓的疼痛。草已堆的很多了,也该回家吃早饭了,就用绳子把拔好的草捆起来,背在肩上,歪歪扭扭的负重回家。那时捆草也是个技术活,打不好绳结,半路会拢不住,不得不重捆。

第二天还是重复着昨天的故事。腰手疼痛,但还是坚持。第三天四天,顺过劲来了,身体疼痛减少了,手上茧子出来了,但草垛也堆起来了。

上学了,有时学校也组织拔草,苦乐酸甜尽在其中。下午三点多,下了两节课,我们会拿着早准备好的绳子,结伙或独自到玉米地中拔草,还是老样子,手肩累得生疼,汗水湿透衣襟,头顶着玉米穗花,歪歪扭扭的把草背回来,开始称重。当然由于各自年龄和干劲不同,所拔草重量自不同。这些草会晒干送给生产队,生产队也会象征性的给些报酬,一百斤干草能赚取两元左右。学校不会发钱给我们,只会发本子铅笔橡皮之类的,但那也是使人眼红的。我的同桌身强力壮的狗子最后能发四五个皮面盖着大红圆章“奖”字的本子,我又是羡慕还多少嫉妒呢。

后来随着农具的现代化,田地里的野草手拔肩背的时代已越来越远。自己也远离了乡村,在城里生活,做着教书育人的工作,有时感觉懒散了许多。而草在城里也成了稀罕之物,娇贵的不得了,三天一浇水,五天一打药,一不小心伺候,就会枯黄,已不像草的样子。

怀念童年时代的草的坚韧,和自己拔草的姿势,那是一场对粮食的争夺战,是一番对庄稼茁壮成长的渴求与保证,更是一种锤炼品格的方式。细细想来,这不正符合当下自己的工作吗?我田地里的“小庄稼们”要茁壮长大,有多少“草”也需要拔除啊。

需再次以倾斜的姿势,弓下腰来。

乡村记忆文案【第三篇】

太早的时候,我还是一个闲人,还不知道也不去关心天地间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是作为一个泥娃子玩转在乡野。

邻居宋家的四舅赶着牛车从村西的草甸上归来,打了一车笸篮的樟草,他要利用剩下来的闲散时光把被伏雨扦蚀的草屋修一修,我当时还不明白他有啥必要要这么做,只认为这不过是他每年里的一个习惯举动。

我喜欢用眼睛来看这个村子,没事的时候,就独独地在村子里转一转,然后戳在那里,楞半天神儿。有许多个夏天,阳光明亮强烈,天上有大朵大朵黑白相间的云团,草木和庄稼都蓬勃茂盛,我会在午后的村路上徘徊。那些年,村子里有很多的蜻蜓,在明亮安静的午后,它们不再飞翔,一排排地落在农家院子的土墙头上,用细碎的小足抱住了土墙头上的几杆秸秆障子的顶,伸展着翅膀,静静地晒着暖暖的太阳。它们像是被什么定住了,当我不怀好意悄悄地靠近时,它们空蒙的大眼睛对我视而不见,我轻轻地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捏,就抓住了它们的两条翅膀或软囊囊的肚子,它们这才开始挣扎,抖抖地震颤着翅膀,可已经晚了。更多时候,我从柴垛上抽下一棵高粱秸,把一端劈开,用截拃长的柴棍把劈口处支起来,又到屋檐下或墙角四下里找寻蜘蛛网,把一盘盘笊篱头般的蛛丝缠在做好的叉上,而后用它来对付那么多的蜻蜓。这是我童年的一项顶大的玩趣,为了捉蜻蜓,我可以在被阳光照得滚烫的石墙外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也有的时候,跟着几个伙伴出村北,沿田间的土路一直走下去,翻几道山梁,钻进夏日没人深的青纱帐里面。我们在一片片青青的高粱地里来回穿行,胳膊被叶子剌出几道口子,每人打了一大吊的乌米出来,而后坐在地头的草地上把每一棵乌米的叶子都拧在一起,就像姐姐们编辫子一样。大伙编完歇够了就都起身返回到村庄里去。我们喜欢把乌米连着青皮直接丢进母亲做饭烧旺的灶坑里,乌米很快被烧烤熟了,从灰堆里拔出来,直烫手,迫不及待地拨去外面烧得一块糊一块青的皮,乌米瓤就露出来了,喷着糊香气,乌米上正冒着一缕丝般的白气。其实烧着吃还只是馋嘴图快的吃法,最好是把乌米都剥出来,放进一只二大碗里,加上农家大酱、油和调料,做一顿可口的乌米酱,那相当下饭。

有那样的几年,我站在村庄里,眼见着村外田里的庄稼一天天地变得茂盛,完全遮住了盖满黑土的地皮,放眼村子外一片乌青和烟绿,极像一个做得正酣正浓缥缈的梦。这个时候,南风阵阵地吹起来,漫山遍野的庄稼都一时花开,村外一片灿烂。这种季节的繁华,让我深深着迷,以后的很多年,我都一直沉浸在这个季节里不能自拔。

这个时候,我依然还是像往常一样在村庄里面这儿那儿地闲逛,也会偶尔地站住脚,有片刻的沉思。我走到屋子后面,趴着石墙,看一架黄瓜,它的叶子开始泛黄。就是在这当,突然有几声雁语垂落到耳际。我寻声望去,高高的在庄子的顶上有一排雁正独独地飞过,它们排成一行,像抬着一条扁担,在高空掠过。只片刻,其中的一只稍稍落后了,队列遂成了一“人”字,它们正一无反顾地向南飞行,不时“呱”,“呱”地抛下几声孤吊的雁语。它们在我仰头的注视里很快地飞远,变成了一行小黑点,直至不见。

在大雁远去的身后,我发现高空里的风开始变硬,开始掉头从西往东刮,它们正把云从西边推向东边,被云侵占了一春一夏的天空正被逐渐地腾空出来。在金色的风里,我家的菜罢园了,我臂弯里挎着筐把园南柴垛根上的几株倭瓜收回来,储藏进粮仓,灰红黄绿的倭瓜蛋子足足堆了一大堆。在我走动在瓜地的时候,地上枯萎又纵横交错的瓜秧还差一点把我绊倒。这是落花面倭瓜,无论是炖是烀都干面异常,我准备在隆冬里青菜缺乏的时候再吃它,我想那个时候它一定会让我想到那个已经远去的夏天,我的被寒冷渐渐围裹的心也肯定会在瞬间透过一缕夏日的温暖。

还记得儿时的这个季节,与人上山去,走进土豆田,土豆的秧早已花落黄梢,我们几个孩子一把把的把挂在秧顶的土豆梨摘下来,鼓囊囊地装满了随身的口袋,然后就用这颗颗硬生生的梨弹做弹丸打弹弓,这在当年绝对认为是大自然的馈赠。

那个时候,田里的活计与我无关,有我的父辈们在经营操持着,我只从庄稼地里取我有用的玩物。但后来我长大了,有了自己独立的家庭,凌空的几声雁叫对我就有了非比寻常的意义,我很多次看见雁由南面来,向北面去,我就叹息,又一年了,春耕快要开始了,我得抓住节气播种耕田。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一丁点的想法要离开农村,我只感到了一种紧迫,我必须要做我身为一个农民所该做的事,土里刨食,垄上行走。日子时而散淡,时而匆忙,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光阴的飞逝。又过了些时月,或许只是不经意地猛然间再次听到雁语,就感到了时间的匆匆,雁来雁往,多少日子都过完了。它们春起路过,如今已返身归来,要往南方去了,我就又叹息。我明白,我必须要把被夏雨冲蚀得班驳的房墙抹好了,把屋顶漏雨的两块地方补严,我要做好一切准备去应付接下来的两个季节。我还必须要找几块木板修补好我的马车,也把牲畜喂肥,还得把挂在墙上已经生绣的镰刀磨快,因为浩荡的天风正从西边一场场地吹来,在风扫过的地方,我看到落花结籽的庄稼正一片片迅速地黄熟,我得瞅准机会,把它们一块块地收割掉,把粮食颗粒归仓。

乡村记忆文案【第四篇】

幼儿园前,我的记忆几乎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或许,乡村的孩子在城里人的眼里都有点傻傻、笨笨的,可在我眼中,她们却是格外的可爱。

外婆常在田地里劳作,我总是个人在家,无聊的玩玩具。刚来时,窗外总会有几双黑乎乎的小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我也好奇极了,打开窗户,怯怯的看着他们。这时,个个头比较大的女孩走过来,笑着露出口白牙说:“小妹妹,你是新来的吧!”“嗯”“我叫秀盈,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顾欣元!”“你个人在家,我带你到外面去玩吧!”我犹豫了下,“玩什么?”“我们去玩美甲吧!”听到这么有趣的名字,我立刻就被吸引了,跟着她走到了外婆家门口。

蹲在门口那块块长石条堆起来的凳子边,秀盈“神奇”的拿出些粉色的小花,放入个小塑料瓶中,用力的搅拌、捣烂,然后小心翼翼的拈着这粉红色的“水”涂到我的指甲上。“好了,等它干了,你的指甲就会很漂亮了”秀盈姐很坚定的说。我于是也好奇的参与了之后的美甲活动……在后来的每天里,秀盈姐还带着我在村头巷尾采摘各式的花草“做菜“、”烧饭”,用瓦片在水泥地面上画画,玩“造房子”游戏,在长竹杆上捆个塑料袋去树上捉知了,用蕃薯叶做耳钉等各种乡村小游戏。

光陰似箭,我已长大,曾经那从不设防、天真无邪的幕幕还是记忆犹新,感谢秀盈姐带给我的快乐和友谊,更感谢乡村那份纯真美好的回忆。

乡村记忆文案【第五篇】

看到柴禾,燃烧是确定的,屋檐上的炊烟是确定的,一个冬天里的童话也是真实而确定的。此时,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温暖。

你难道不是这样的感受吗?

我可能,从一出生就对柴禾有着天然的亲切感。母亲说我小时候即使是正为某件不如意的事用哭声抗议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一根柴棍也会弯腰拾回家。这是存在大人们记忆中的符号,一定确有其事。

乡村在偏远的地方,交通不便,在田里劳作时偶尔听到远方传来火车的笛声都能让我们凝神产生联想,煤炭到达不了我们的生活,炉火是一种遐想,人们一年四季取暖做饭用的都是柴禾。土地有限,粮食有限,生长粮食的秫秸也有限。粮食收回谷仓之后,人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放在地里的秫秸打捆拉回,场院里有人把它们十捆一堆码放整齐,待时分给人们。

在某个收工后的傍晚,场院里热闹起来。生产队的会计用他有着汗渍的帽子,兜着一堆写好数码的小纸团,大声喊着:一家来一个人,抓阄啦。离他近的人伸手抓了一个纸团,打开,喊,5号。又有人喊,8号,9号,……,22号。一直到他帽子里的纸团没了。证明每家每户都到齐了。如果还剩下一二个,他左右瞧瞧,伸长脖子问,还有谁家没来。有人喊,怀迁家没来。那边又有人喊,东风家没来。会计说,二嫂,你给怀迁家抓一个吧。剩下的一个不用说,自然就是东风家的了。

在农村分柴,仅仅次于分粮。有粮没柴,日子是冷的,饭菜是生的,前景是灰暗的。所以分柴的场面就很宏大。除了留在家做饭的女人,几乎全队出动。会计在一边喊,1号,老七爷家,5捆。二个帮着分柴的小伙子分别站在一堆柴的两边,他们合力抬起一捆仍到一块空地上,嘴里同时喊着,一,二,三,四,五。齐啦。会计又喊,2号,铁梁家,8捆。所谓5捆和8捆是根据这家人在生产队挣的工分和人口数算来的。和分粮一样的方法。我们一家几口之所以没在那时饿死和冻死,我除了赞叹母亲的勤劳,此外我要感谢的是生产队的那种分配制度。不只看工分,还要考虑人口。人口,人口,一个人,口是最重要的,从古至今。没人胆敢忽视它。

我们家有过几次很狼狈的分柴经历,那都是因为队里的大车没时间往回拉,放在地里又容易丢失,只好到地里分。

一次是在村南的一块杂交高粱地,高粱钎走了,粗壮的高粱秸留在地里,没时间拉回。其实,那块地的地头不算长,但那天很不幸,分到我家时离村子更远了一些,我们住在村子的紧北头,这样往家扛就远了许多。一次是在河对岸,淌过那条小河,还要翻过河提,要不然就得绕其他有桥的村子,才能扛回。还有一次在离村二三里的村东的田野里。每到这时我就做不了什么了,因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把它们放到肩上。所以往往只有母亲和姐姐还能坚持扛一捆回来。那些还没晒干的精湿精湿的柴禾,成了我们快乐中的累赘。遇上这种时候,母亲只好求助于二婶,二婶有四个生龙活虎的儿子,在另一个生产队里,不会因为也分柴而发生用人上的冲突。有时,三婶家的百泉哥,二叔家的风东哥,和大妈家的柱子哥搬完自己家的柴也过来帮着往家扛,他们有时一下子会扛上两捆。他们扛柴的姿势在傍晚的田野里成为剪影,棱角分明。我们空着手,或只拿着他们的一件衣服,或者一把镰刀,跟在这些棱角分明的掮着柴禾的倾斜的剪影后面,自觉是又一幅图画。

天渐渐黑下来,乡村的夜晚,到处散出柴草的气息。有电影正在一个场院里放映,远远望过去,人物模糊,对白裹在风声里,嗡嗡的,也同样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种旋律在美丽而又纯朴的乡村上空明亮而又持久地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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